林舒月朝病房裡邊看了一眼:“金聖元小區也是要拆遷?”
“是,說是有一個外資企業要在那邊要蓋一個外國語學校,已經在走審批資格了。”
吳冬豔這麼一說,林舒月就明白了,怪不得李天功謀了三年,卻連一個月都等不了,要給馬燕敏喝重水呢。合著是金聖元小區已經在走拆遷流程了,他怕晚了他吃不上這波紅利,所以他等不及了。
“那他那些房子的原本房主,活著的多嗎?”林舒月又問。
吳冬豔搖了搖頭:“不多,除了那個作天作地的老太太,也就五六個。那些活著的大多數都是跟那老太太一樣,又作又不講道理。硬生生的幫著他把家給敗了。”
吳冬豔有理由懷疑,這些人之所以能活著,也正是因為他們作,畢竟不管怎麼講,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幫了他的忙,加速了他買房子的時間。
“都是外地人?”
“是,都是自己來鵬城打工的外地人,沒有什麼根基,人際關係也簡單。出了事情,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隻是感歎他們命不好,彆的不會追究。”
林舒月已經猜到了,也隻有沒有根基的外地人,李天功做的事情才不會敗露。
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抓捕李天功的,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她是插不上手的。她隻需要在警方確定抓到李天功以後,把他做的缺德事兒廣而告之就足夠了。
林舒月在樓下洗了把臉,直接回報社,在報社她看到了許久沒看到的李偉生。
李偉生黑了壯了,自從兩人一起暗訪泰西達米粉廠以後,兩人之間就結下了革命友誼。
李偉生在林舒月麵前也沒有之前的傲氣了,有時候中午不回家,林舒月還能跟他以及李明芳一起吃頓飯。
林舒月看到他,還調侃了一下:“阿生啊,你這是從哪裡來啊?怎麼黑成這樣了?”
李偉生看著林舒月,幽幽歎了一口氣:“被抓去訓練去了。”
林舒月挑挑眉:“誰抓的你?”
自從林舒月去職業學校的門口暗訪過後,跟李偉生的聯係就少了,剛開始還能聯係得上,後來就沒音訊了,要不是問過黃強,知道李偉生安全沒有問題,林舒月都以為李偉生是被人抓走暗算了。
李偉生更難受了:“我不是跟你一起去那個武館學習武術麼?結果我交了錢,那個叫薑欣欣的武術老師覺得她教不好我,就把我介紹給她師兄了。他師兄在橫鎮影視城那邊開了個武術館,平時沒事兒還客串影視劇裡的武術指導,他手底下有七八個教官,全都可著我一個人練。”
李偉生說到這裡,一臉悲憤:“我覺得我都不是他們武館的學徒,而是他們的玩具。”
李偉生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悲慘經曆那是猶如黃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絕》:“早上六點起來,先跑十公裡,等回來都已經八點多了,吃一頓飯,都沒休息好呢,又開始進行格鬥訓練。這個格鬥訓練是指他們訓練,我當沙包陪他們。”
“中午吃飯完睡一個半小時,起來要麼上山去拉練,要麼在武術學校裡滾泥潭。”李偉生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去了那個武術學校半個月,六七個教官啊!底下一個學徒都沒有,就可著他一個人練,真的人都快廢了。
林舒月一聽,就知道這是正規的軍事訓練了,這跟網癮學校那種打著軍事化訓練的羊頭賣著虐待人的狗肉的學校一點也不一樣。
“恭喜你體驗了一把軍營生活。”林舒月這句話格外敷衍。
李偉生隻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不能共通,從他昨天晚上回來,跟自己人或者親戚朋友訴苦時,得到的都是跟林舒月這樣的安慰。
他覺得悲傷。
黃強回來了,他跟林舒月說了一下昨天的庭審對於林建新的審判。
林建新被判了無期,沒收了全部財產,張振發被判了死刑。
對於這個判決,林舒月是不太滿意的,她主要不滿意的是林建新的刑期,他的那個涉HEI團夥壓迫了多少人呢?她們一家子,因為他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他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林舒月決定等一下回家,就把林建新也塞進輪回之境裡體驗他以前做過的事情去。
她的不高興黃強能理解,黃強轉移話題:“阿月,你去采訪那個患癌夫妻,采訪得怎麼樣?”
黃強的女兒喜歡吃,她在吃了馬燕敏做的狼牙土豆一回就喜歡上了,三不五時的就要吃上一回,黃強就這麼一個女兒,千嬌百寵的,她喜歡吃,就算是跨半個城也會經常給她買,一晃都幾年了,他女兒都大了。
知道馬燕敏患癌,他丈夫賣房賣鋪子都要治療她,卻依舊無能為力以後,黃強決定采訪他們,他一提出要采訪,馬燕敏就同意了。但到了約定的采訪時間,黃強才發現跟林建新的庭審日期撞了。
林舒月於他而言也不是外人,索性就給了她。
昨天林舒月一天沒來報社,黃強也沒有問她進展,現在正好都在,他就隨口問了。
“大事件啊師父,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患癌夫妻的故事’,是一起投毒案啊!”
林舒月的一句話,讓黃強整個人都震驚了:“什麼玩意兒?”
黃強的不標準的東北口音都給震驚出來了。
林舒月正想細說,她的手機叮地一聲來了短信,林舒月打開一看:“投毒的人被抓住了,咱們一起看看去?”
“走走走。”黃強迫不及待,李偉生也跟著站了起來,他也要跟著去,黃強跟林舒月彆想丟下他!
三人剛走幾步,就被王明政叫住了。
“小林,咱們鵬城的法製頻道聯合了市婦聯,準備出一個采訪重刑犯的紀錄片,鵬城新聞部把這個機會給了咱們報社,那邊指定讓你去。”
“你準備準備,應該就是這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