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100章(一更) 地獄空蕩蕩,惡魔……(1 / 2)

第一百章

縱然早就猜到了這一事實, 可真的這一幕得到證實時,林舒月依舊接受不了。

①在人類的世界裡,同類相食的行為無疑是可憎的、無法被人理解的, 甚至是恐怖的。這不僅僅在人倫道德上被否定, 也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危害。在上一世,瘋牛病傳入國內的時候,林舒月就出於好奇的心理, 曾去網上查過這個病。

她不僅查到了瘋牛病發作的原因,還查到了在非洲的某些落後的食人部落裡,也有這種“病毒”的存在,那是同類相食後產生的病毒-朊病毒。這種病毒的其實是一種蛋白質。這種蛋白質大多數寄存在於人死後的腦部當中,當這種蛋白質進入到人的體內後。它們會潛入到人的大腦內部, 慢慢潛伏。

運氣好的, 它們會潛伏十多年後才發作, 運氣不好的, 十幾天就能要一個人的性命。這種病毒在發作時,渾身搖擺、顫抖,大小便會失禁,神經係統會失控,這種病毒發作之時, 有的人是被自己的大小便溺死, 有的人是大笑而亡。於是這種病毒也被稱作“笑死病”。①

這樣的說法, 並不是說吃了同類的肌肉不會得這個病毒,隻是相較於直接食用腦子內臟的發病率沒有那麼高而已。

林舒月看看束手就擒的何醫生跟付醫生,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叉燒包店的老板,他的胸口還在起伏,顯然是還有氣在, 杭嘉白在掛了公安局同事打來的電話後,又給120打過去了電話。

開新區派出所是來得最快的,杭嘉白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過後,跟他們說明情況。

聽到這家叉燒包店出售的有可能是人肉包子,這下好幾個開新區派出所的民警忍不住了,有兩個飛快地跑出去,扶著街邊的垃圾桶就吐了起來。

剩餘的幾人臉色也很差。

叉燒包邊上的店鋪人家此刻已經麵無血色。他們離得近,有時候不想做飯了,都是直接上對方店鋪拿東西吃的。叉燒包的味道不錯,吃起來又方便,於是成了大家的大多數選擇。

這會兒知道這是人肉做的,誰能受得了。

市公安局的吳冬豔跟法醫等人緊趕慢趕,終於也到了。幾名法醫一下車就直奔後廚而去。

叉燒包店的後廚跟彆的包子店的後廚差不多。一大個不鏽鋼的麵板上擺了兩個盆,其中一個是正在發酵的麵皮,另外一個,則是已經加了各種調料,已經攪拌炒好的看不出來顏色的肉餡兒。

一個法醫將盆中的肉餡兒挑了一些出來,放進透明的證物袋中。

另一個法醫則打開了後廚中格外大的冰箱,冰箱中放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肉塊,法醫取出一塊來看以後,直接道:“讓人進來,把這些全部帶走。”

吳冬豔幾人帶著手套拿著袋子進入,不一會兒,就裝了十個袋子。

袋子一個個的被送上車子,來看熱鬨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吐出來了,林舒月將這一幕以及廚房麵板台上的東西拍了個照片。

倒在後廚的老板娘是當場沒有氣的,在前廳的老板在苟延殘喘了那麼久以後,還沒坐上救護車,就已經沒了氣息。

他們的死亡卻並沒有帶來多少悲傷,有一些在叉燒包店買過包子的人從外麵撿來了東西,丟在了他們的身上、店裡。

警察們攔了攔,沒攔住,那些丟石頭的人開始在門口破口大罵。現場一片亂糟糟的。

叉燒包店的老板老板娘被拉走了。

林舒月她們也得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林舒月坐在了副駕駛上,吳冬豔跟江州一左一右的坐在車子的兩邊,付醫生被押在中間門。

此刻的付醫生好像也變得健談了起來。

“你是記者是嗎?”付醫生主動問林舒月。

林舒月點頭,付醫生道:“那我跟你說我姐姐的事情吧。”

從叉燒包店鋪被抓到現在,付醫生跟何醫生一句話不說,對殺人一事他們供認不諱,被現場逮到,他們也不慌亂。

現在到了車上了,他願意開口了,誰也沒攔著。

“我姐姐叫付柔,今年二十六歲,長得很漂亮人也很好,溫柔又善良。她是一個路邊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跟人相處也是與人為善,總是教導我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善心對待彆人,彆人也會以善心回饋你。”

“你說,這麼好一個人,怎麼會就被人殺了呢?”付醫生的眼眶紅了,生意也不複剛才的溫情,變得冷了起來。

“他們開車撞了我姐姐,原因特彆可笑,因為他跟老王頭那天晚上喝酒,覺得下酒菜不夠新鮮,所以想搞點新鮮的來吃。”付醫生的話,讓開車的杭嘉白緊緊地捏起了方向盤。

“我姐姐被送到了殯儀館,冉康順從她的身上取出了一塊肉。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依舊沒有放過她。冉康順的兒子冉小東你們肯定都見過吧?那是個大畜生生出來的小畜生,他侮辱了我姐姐,在之後呢,我姐姐也沒有被放過,她被送到了他們的老家,以五千塊錢的價格,賣給了當地一個死了很多年的人。給他們結了陰婚。”

付醫生的眼神憤怒,幾次想要從車上坐起來,都被摁下去了。

林舒月的錄音筆早就開始錄音了,她問付醫生:“你們是怎麼發現這個事情的呢?”

付醫生對林舒月的話充耳不聞,他自顧自地說:“我姐姐被送到那個殯儀館之後,我想要去看她最後一麵,但冉康順跟吳榮那個畜生卻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我。一直到火化那天了,才讓我看了一眼。”

事情到這裡,都還是正常的,付醫生在後來接了付柔的骨灰,把她葬在山上,他想念他的時候,他總會上山跟她說說話。

“半個月前,我特彆想念我姐姐,去看我姐姐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在山上待到了半夜,老王頭以為我已經走了。”

“我下山的時候是淩晨的十二點,我本來想去跟老王頭打打招呼,結果還沒靠近他值班室,就聽到他在打電話。電話中,他怒斥冉康順不厚道,一個五千塊錢的屍體,以及一個兩萬塊錢的器官,分到他手裡的錢卻隻有少少一點。”

“他說,我姐姐是護士,工作體麵,長相漂亮,性格溫柔,他不知道物色多久,才物色了這麼一個好貨,結果冉康順喝多了貓尿,撞人的時候勁兒大了,讓貨不漂亮了,貶值了。那是他的問題,他不管,該給他的提成,一點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