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室透和花田早春奈因為索薩一句‘長兄如父’黑了臉, 班長捏緊了爪中的瓜子。
【班長[12]:你不皮一下會死嗎?】
看到班長身上炸起的毛,索薩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再浪下去真的會小命不保。
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玩笑時間結束, 我給基爾留了短信說要回日本給朗姆報仇,她估計很快就聯係組織投訴我擅離職守的事,時間緊急讓我們趕緊進入主題吧。”
既然知道時間緊迫你剛才就彆鬨啊!安室透和花田早春奈捏緊拳頭。
認真的時候索薩效率一向很高, 他直接說道:“我想波本你現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問,比如說我們的立場,人員組成之類的,畢竟你雖然相信花田,但是一點都不相信我們。尤其是知道了我也是其中一員之後, 你肯定沒少用最壞的想法來揣摩我的目的。”
安室透對此沒有回應,他看著索薩麵不改色顯然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索薩也不介意,他從班長麵前的瓜子堆裡摸了一顆塞進嘴裡繼續毫不忌諱地繼續說道:“不過很遺憾, 我沒打算告訴你任何關於我們組織的情報。我過來隻是和你確認一件事——我們很快就要對黑衣組織動手, 你是選擇合作還是不合作。”
安室透扯起嘴角:“我還有選擇嗎?”
安室透是個聰明的人,他很清楚索薩已經出現在這裡就不會接受他選第二種可能。而且……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花田早春奈身上, 她坐在旁邊的獨立沙發上盯著索薩,雖然臉上帶著警惕, 但那並不是對敵人的反而更像是擔心他又說些不著調的話——她很信任索薩。
花田早春奈雖然對除掉黑衣組織有執著, 但是在大是大非前卻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就算拋開她對他有好感這點, 她既然會帶他到這裡來,肯定是確信安室透沒有生命危險才會讓他和索薩見麵,這點安室透還是能確定的。
所以這個合作在花田早春奈看來肯定是對安室透安全又穩賺不賠。
“當然有,我們可不是黑衣組織那種獨.裁者。”索薩不認同地看了安室透一眼:“你和我們合作,一起鏟除黑衣組織,日本少了個一個大隱患, 皆大歡喜。你不合作,我把你賣給黑衣組織,之後我們自己乾掉黑衣組織,一舉兩得……你彆看著花田了,花田和我是一夥的,要不然能把你騙過來?”
“……”安室透。
這個選擇也好意思說自己不是獨.裁者?
花田早春奈也皺起眉不滿地說道:“我沒有騙他,隻是更改了交流地點,而且我沒有答應過把人賣給黑衣組織!”
索薩無奈地攤攤手:“他知道得太多了,就算我說不會對他做什麼,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相信啊。”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想怎麼合作?”
這是答應合作的意思。
索薩端起紅茶翹起二郎腿喝了一口滿意地說道:“很簡單,你隻要全力配合我把殺死朗姆的鍋扣在美國勢力身上就行。你應該從花田那裡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和組織背後的勢力了吧?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組織因為拿不出對方想要的研究成果,現在已經被那邊斷掉了資金鏈。
雖然以我對美國那群人的了解,他們現在應該隻是想通過斷掉資金鏈逼迫黑衣組織加快研究速度,但是組織很清楚研究返老還童藥的核心人員雪莉已經死了,他們不可能拿得出研究結果。所以組織boss現在正一邊提防著被那邊的人發現這點,一邊焦急地尋找新的庇護勢力。”
安室透瞬間明白過來,他肯定地說道:“所以組織才會想利用成癮性.藥物控製日本,而你也因為控製了能左右韓國政府的天神教而得到組織的重點培養!”
“Bingo!不愧是波本,就是反應快!”索薩高興地做了個‘你答對了’的手勢,“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組織現在和它背後的勢力的關係岌岌可危。
我們現在隻要在這上麵輕輕推一把就可以讓這兩撥勢力狗咬狗,等到他們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是我們坐收漁人之利收網的時候了!是不是很棒?!”
花田早春奈嚴肅地補充道:“索薩調查過了,為了確保能控製黑衣組織,組織高層裡就有美國那邊派來的眼線,烏丸蓮耶一直都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把朗姆被殺這件事扣在美國勢力上,那麼朗姆身份暴露這件事就能從你們這些心腹身上移開,畢竟同為高層能更輕易獲得對方的動向,而且也互相知道外貌。
除此之外,我們組織也能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美國勢力身上徹底抽身。”
“……你們想得很全麵。”安室透頓了頓說道。
何止是全麵,簡直是把邊邊角角都考慮進去了,無論是組織的反應,還是背鍋的對象,以及朗姆的情況,一個點都沒有拉下,這個計劃完全沒有漏洞。如果安室透不是提前知道情況,隻是作為純組織一員的話絕對會被騙過去的。
雖然之前就已經這麼覺得了,但安室透現在更加強烈地感覺到花田早春奈背後組織的可怕之處,無論是國際犯罪組織還是霸權國家勢力也不能讓他們有一絲動搖和退縮。
安室透垂下眼睛,前幾次和花田早春奈組織的合作都非常成功,他所推測的花田早春奈擁有很高的決策權這點應該沒錯,索薩作為策劃者雖然態度不明,但是前幾次合作肯定也有他的指示,拋開其他問題至少在除掉黑衣組織這點上麵他和索薩背後的組織是沒有衝突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索薩背後的組織是一隻比黑衣組織還恐怖的怪物,他至少可以先利用對方除掉黑衣組織,讓自己不用背腹受敵。
安室透看向花田早春奈。
而且這次合作也是他能深入了解這個組織的最佳機會,無論是為了國家安全還是為了保護對方,他都要徹底弄清楚這個組織背後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抬起頭已經變了眼神,他冷靜的說道:“貝爾摩德讓我混進警察裡調查朗姆的死,我會完完整整地把朗姆的情報彙報上去,包括騷擾他的比良雄臨死前發的可疑郵件。
還有等下我會聯係貝爾摩德把你帶回去,你就在回韓國之前利用你的黑客技術幫組織找出殺死朗姆的‘罪魁禍首’吧。”
索薩一把勾住安室透的肩膀高興極了:“甜甜快看!什麼叫神隊友!我就說了一句配合我們扣鍋,波本親就自己自動補全後麵的了,真不愧是我的好搭檔!”
花田早春奈皺起眉。
【花田早春奈[1]:我從剛才就想說了,你乾嘛這麼一直喊我的小名?
組織新人[23]:這不是為了讓我們看上去更親密嘛,而且我也沒有一直喊,我和波本說話的時候就隻喊你花田。這種昵稱當然是偶爾喊一下才有更有真實感啦!
花田早春奈[1]:要是你當初能這麼認真演戲,就不用每次都被班主任拿著教鞭在後麵追了。
組織新人[23]:我那是為了讓老班鍛煉身體。
花田早春奈[1]:……班主任聽到都要感動哭了。 】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你確認一件事。”安室透又說道,他看向索薩:“你們說很快就要對黑衣組織動手,是指要發動總攻嗎?”
“當然,你們公安最近動作不少,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吧?現在朗姆死了,組織那邊肯定會陷入混亂,正是渾水摸魚的機會。”索薩又摸了一顆瓜子塞進嘴裡,班長皺起眉把剩餘的瓜子攏起來。
索薩在監視公安的動向!
安室透繃緊臉但很快又放鬆下來,索薩能獲取到組織背後勢力的隱秘情報還能精準抓出在日本政府裡的所有臥底,那麼獲得公安的動態也就不是一件多意外的事了。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得先把注意力集中在黑衣組織身上。
這麼想著安室透給索薩潑了冷水:“你似乎忽略了一點,雖然朗姆的死會讓組織陷入混亂,但是也會讓組織高層警惕起來,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聚集在一起,你想要一網打儘根本不可能。”
如果不能一口氣把所有人都抓起來,下次想要再抓捕他們就很難了,而且還會像赤井秀一那樣暴露臥底的身份,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那可不一定。”索薩說道。
又聽到這句‘那可不一定’,安室透心裡突了一下,他看向索薩警惕地說道:“你又做了什麼?”
索薩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波本你還不知道吧?我剛剛升職成為天神教的副教主,再過不久等我把天神教的老頭弄癱了就能徹底控製天神教,屆時想必死了二把手的組織會不介意讓我再升一個職。
嘛,雖然不可能直接成為新的二把手,但是組織高層我是當定了。到時候組織的老不死肯定要開會表決,他們一開會我就一鍋端。不過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等我升職後波本你就是我的直係下屬了,你不但不能把我半路扔下車還要給人家開車車。”
索薩捧著臉扭扭捏捏地說道:“哎呦好期待哦~”
現場的空氣為止一靜,花田早春奈和班長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一人一鼠對視一眼後都不約而同地保持安靜。
安室透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他語氣平穩地說道:“你很擅長做臥底。”
如果說安室透之前就為索薩可怕的升職速度感到震驚,那麼在知道他真的是臥底後這種震驚就變成了更複雜的情緒。
苦澀微妙,難以形容。
索薩看著安室透,幾秒後他勾起嘴角:“不,擅長做臥底的是你們,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過臥底。”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抬頭看向索薩。
黑發青年攤攤手:“我之前就跟基爾說過,像你們這種恪守底線按部就班完成組織任務的人是沒辦法往上爬的。因為你們心裡一直當自己是臥底,才擺脫不了那些多餘的同情心和溫柔,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生怕多殺一個無辜的人。
可是都已經進入這個黑暗世界了,殺10個人和殺100個人又有什麼區彆?與其不上不下磨磨蹭蹭不如利索一點徹底拋棄良心,就像我一樣做個壞蛋,在進入組織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隻剩下組織新人【索薩】這個身份了。”
班長露出半月眼,可不是嘛,身份卡上麵寫得一清二楚呢,想換都不行。
安室透抿緊嘴唇,他垂下眼睛沒有回應。
這時候花田早春奈突然開口:“確實如此,不過謹記自己是臥底給自己的心靈留下最後一片淨土也沒什麼不好的。在臥底警察中並不乏在任務期間迷失自我徹底淪為惡徒的警察,就是因為心裡保留了信仰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支撐下去,我覺得所有打擊罪惡的臥底警察都很了不起。”
安室透看向花田早春奈,花田早春奈轉頭看向索薩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哥的臥底技術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你說是吧。”
哦哦!花田居然叫他哥!
索薩眼睛一亮,他興高采烈地說道:“那是~我也算是臥底界的喬布魯斯,混黑界的愛因斯坦了!話說等下能再來一遍嗎?”
為了防止被錄音他開了信號屏蔽器,所以沒能錄下剛才那千載難逢的瞬間,23號表示很扼腕。
花田早春奈微笑,嗬嗬,你想得美。
她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你很快就能控製天神教了,但是組織那邊應該不會那麼快讓你升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