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鸚哥番外(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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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鸚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情,最後才悠然說道:“唐醫生,既然你目標堅定,而且已經為之付出了努力,那你可要把握住時機,堅持到底啊。

要知道,最容易攻陷女人心的時候,就是她們最脆弱的時候。,所謂乘機而入,就是這個意思啦。”

唐文生沒想到她突然畫風一轉,開始支持自己挖牆腳,還有些愣住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沒人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蘇言卿笑著看向顧小鸚,心裡暗笑,老婆果然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她這麼說,肯定是為了那個小丫頭。

幾人又說了幾句,蘇言卿才摟著顧小鸚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去做產檢了。

唐文生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漆黑的眸子中幽深似泥沼。

顧小鸚與古驚驚一見如故,此後每次去醫院產檢或是拿什麼補胎的營養品,都會去看一看她,跟她聊天。

古驚驚突然之間多了大姐姐,不到兩個月,兩人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親密程度,好像親姐妹一般。

顧小鸚還見過幾次古驚驚的父母,真的是非常好的一家人。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很溫馨很有愛。也是,估計隻有這種家庭,才能養出這樣善良又純真的女兒吧。

古驚驚的父母非常感激顧小鸚,原本女兒因為眼睛突然失明的事情,變得有些寡言少語,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也從未抱怨過什麼,但心底終究是有些難以釋懷的吧。

可自從認識了顧小鸚,女兒就變了,變得跟以前一樣活潑開朗。這樣保持好心情,對她的病也有好處,他們自然是十分感激顧小鸚。

對於古驚驚而言,自從多了這個大姐姐,以前比較難熬的醫院生活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五顏六色的世界,卻有一個純粹的如琉璃的世界,連日子都過得飛速起來。

三個月後,已經許久沒來看她的魏弈鳴終於出現了,就在他們倆的一周年紀念日。

古驚驚初初聽到他的聲音時,還挺開心,聲音都好似抹了蜜糖,“弈鳴,你居然還記得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我好感動。”

魏弈鳴站在病床前看著她,心頭劃過憂傷,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看著她古驚驚那沒有焦距的雙眼,心底蔓延起針紮般的疼痛,他極力壓抑住那股悲傷,小心翼翼地開口,“驚驚,這段時間我都沒來看你。”

話未說完,古驚驚就接過了話頭,急忙擺擺手,“沒關係的,我都知道,大二剛開學,肯定特彆忙。還要選課、買專業書籍、忙乎社團招新什麼的,我都知道的,也很理解,你不用覺得內疚。”

魏弈鳴原本想要說的話被她截斷,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樣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當初和古驚驚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她的善良嗎?她有一雙澄澈的琉璃大眼,讓人看了隻覺舒服,好似一泓清泉流淌心間。

如今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光明了,但她還是這麼的善解人意,讓人如何忍心去傷害她?

魏弈鳴躊躇半晌,方小心問道:“驚驚,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好啊?以後是不是不能再去學校了?應該要找一家專門為殘疾人設的學校吧?”

古驚驚聽到“殘疾人”三個字時,心尖微顫,好似被細針紮了一下,綿密的痛傳遍了全身,心底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極力壓抑住那股莫名的悲傷,麵上依然帶著笑,卻有些勉強,“醫生說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學校那邊打算休學一年,目前並沒有考慮去殘疾人學校。”

魏弈鳴聽她如此說,臉上的神情並沒有放鬆,又緊接著問道:“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你就沒有為以後打算過嗎?”

古驚驚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有悲傷的藤蔓在身體內攀爬,纏住了她的五臟六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雖然眼睛看不到了,卻並不是個傻子,聽他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古驚驚心口微疼,仍是倔強地不肯低頭,笑著說道:“確實很難,但是人活著總是要有期望,如果連希望都放棄了,還談什麼生活呢。

唐醫生說了,我一定會恢複視力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自信,但我選擇相信他。”

魏弈鳴眼中的驚疑稍縱即逝,聲音放緩了一些,支支吾吾道:“驚驚,你要知道,有些事兒也許你願意去等,願意去相信,但有些人是等不起的。

一年,兩年,誰知道三年後是什麼樣呢?大學時光就短短的四年,總不能全用在漫無目的的等待上,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除了愛情,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要好好學習,找個好工作,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啊,驚驚。”

古驚驚雙手死死地捏在一起,她的喉嚨好似被堵住一般,難受得要命,連喘息都變得艱難起來。

她將頭轉向窗外,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她在腦子裡極力地想象著外麵的花草長什麼樣,想要將快要噴湧而出的淚水止住。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再聽不懂其中的意思,那還真是個傻子了吧。

古驚驚的聲音忽而響起,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走吧。多謝這一年來的照顧,耽誤你的時間了。”

魏弈鳴猶豫地挪動了一下腳步,嘴唇輕輕張開,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驚驚,你不要這樣說,你並沒有耽誤我的時間,我隻是說……”

“求求你,趕緊走吧,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古驚驚突然捂住耳朵,拚命地搖著頭,他的聲音聽起來好似利箭一般,紮在她的心上,越聽越難受。

魏弈鳴還想上前去安慰她,卻被人從後麵抓住了衣領,直接拎了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病房外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聲音帶著些許怒火,“你是誰?為什麼要拽我?”

唐文生扶了扶金邊眼鏡,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你沒聽到驚驚的話嗎?她再也不想見到你,再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你自己難道沒有點自覺嗎?說話那麼難聽,還好意思大言不慚?!我們醫院可不歡迎你這種人,趕緊滾吧,傳出去,會降低我們醫院的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