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得了這麼一堆珍珠,唐詩這幾l天的心情都非常好。
但天衡帝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會試作弊,殿試頂替的陰霾剛過去,他的氣都還沒消,傅國公就回來了。
而且回來就給天衡帝壓力:“皇上,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雖正值春秋鼎盛時期,可也已登基兩年,後宮始終不曾傳出喜訊。微臣鬥膽,懇請皇上下詔命天下諸州縣,廣選秀女,以實六宮,早日為我朝延香續火,擇嗣以承大統,慰列祖列宗而固國本也。”
這番話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不少大臣都站出來力挺他:“是啊,皇上登基二載,後宮不過數位娘娘,始終不得喜訊,不若在民間采選德貌俱佳的女子入宮服侍皇上,早日誕下皇嗣。”
天衡帝的臉都黑了:“怎麼,你們連朕的家事也要管?”
傅國公道:“皇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能這麼說,帝王無家事,子嗣傳承乃是國之根本,關乎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是啊,皇上,皇嗣乃是大事,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
……
不少老臣也站出來支持傅國公,這其中還包括了跟傅國公不和的洪國公、禦史薛國安等等,隨後以九江王為代表的宗室也站出來支持傅國公。
而天衡帝最信賴的葛經義、關潮、柴亮、孟江等大臣都沉默了。
這時候沉默其實也是一種無聲的支持。
天衡帝頗有點孤立無援的味道。
唐詩看了都同情他:【嘖嘖,瓜瓜,這當皇帝還得當種馬啊。】
這形容絕了。
大臣們都不敢看天衡帝的臉色了。
話是難聽,但這也是事實,現在他們逼著皇帝選秀,充實後宮,不就為了讓他廣撒種,多生孩子,最好早點生個兒子出來。
天衡帝神色冷厲:“荒唐,如今國庫空虛,邊境不寧,各地不太平,匪患嚴重,你等不思國事為重,卻要大張旗鼓,勞民傷財地選秀,怎麼,是你們出這筆銀子嗎?”
唐詩都想為他鼓掌。
【哇塞,皇帝可真會說。就是啊,選秀不花銀子啊,這大老遠的,還要讓人家那些姑娘千裡迢迢進京,折不折騰人?】
【而且皇帝都六個小老婆了,還算少?嘖嘖,難怪古代光棍率那麼高,多少男人的基因傳不下去呢,這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不過就是娶再多老婆也未必能生出兒子啊,而且生下來不一定能夠養活啊。曆史上沒有兒子的皇帝多了去,光西漢就有好幾l個皇帝沒兒子繼位,最後江山不一樣有人繼承。】
【皇帝掙紮也沒用啊,這也是太後的意思。而且傅國公這次可是有備而來,回京就找了了九江王、宣平候、秘書監、吏部尚書……,朝中一大半的大臣都被他說服了。】
被點了名字的大臣和宗親一個個麵色如土,後悔不已。哎呀,早知道會被福星姑奶奶點出名字就彆跳這麼歡的,要是被皇上記恨上了,可有他們受的。
哎,這時候就該學葛經義他們這些老狐狸啊,保持沉默,兩邊都不得罪。
不知是看無人支持天衡帝,還是心疼銀子,關潮站出來道:“傅國公言之有理,但皇上所言也有道理。全國大選,從選秀的安排,再到給秀女的車馬費,餐食費,其他隨侍人員的開銷等等,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勞民傷財,耗時耗力,奢靡無度,實屬沒必要。”
關潮身為大雍的錢袋子,在朝中還是蠻有些人脈的,很快就有幾l名官員站出來聲援他。
但勢頭遠不及傅國公。
傅國公也是個狡猾的,聽他們這麼一說,立馬改口:“關大人,全國采選太過耗時耗力,那不如就在京城選,為皇上充實後宮,綿延自子乃是國之大計,這點錢若國
庫出不起,那微臣想辦法去籌措,隻要能為皇上效力,便是有千難萬險,微臣也會儘力克服。”
唐詩都驚呆了。
【瓜瓜,傅國公真的好拚,為了給皇帝選秀,竟然願意自掏腰包。不過他那麼有錢,彆說是給皇帝選秀了,怕是幫皇帝養兵都沒啥難度吧?】
傅國公頓時汗如雨下,這所謂的福星姑奶奶莫不是來克他的,這種話怎麼能說,皇上如何想他?大臣們如何想他?
天衡帝譏誚地勾起了唇:“傅國公一片忠君愛國之心,朕甚是感動,正好國庫空虛,入不敷出,不若傅國公也幫忙解決一下?”
關潮立馬跟上:“是啊,傅國公精忠愛國,為朝廷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如今正是朝廷困難之計,還請傅國公伸以援手,等國庫寬裕了,一定及時將這筆銀子還您。”
這不是還不還的問題。
要國庫都需要他來支援了,朝臣如何看他?禦史還不得整天盯著他們家。
傅國公連忙苦笑推脫:“承蒙皇上和關大人看重,可惜微臣能力有限,幾l萬兩選秀的銀子還能東拚西湊找人周轉周轉,可國庫之困,微臣實在是有心無力。”
唐詩馬上想起來了:【他家底下藏了兩大間屋的金銀珠寶吧,還賣啥慘!】
瓜瓜:【搬走了,一部分挪出了京城,還有一部分換了個地方藏。】
老底都被掀了,傅國公仍舊裝沒聽見,一口咬定自己很窮。
而且他很聰明地將話題繞了回來:“皇上,國庫的事自有戶部操心,但皇嗣之事隻能依靠皇上,還請皇上以大雍為重。皇上聖明,為黎民百姓著想,不若就在京畿地區舉行小規模的選秀,如此一來,半月即可結束。”
“是啊,皇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子嗣在尋常人家都是頭等大事,更何況皇嗣攸關天下,請皇上選秀。”
一大片大臣跪了下來。
這些人未必是被傅國公說通或是收買了,而是觀念如此。
尤其是皇帝,這可不僅僅是繼承香火的問題,而且還關乎國家穩定。皇帝沒兒子意味著沒有確定的繼承人,萬一哪天皇帝死了,下麵的人為了爭權很容易出亂子。
天衡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剛吃了一個瓜的唐詩覺得他還是早點答應的好:【過幾l天太後就要回宮了,到時候再一施壓,皇帝還能硬扛著不答應嗎?】
天衡帝眼底閃過一抹狠戾,終是開了口:“既然傅國公為朕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那此事就全權交由你負責,其他任何人不得乾涉。不過選秀時,交由後宮妃嬪來定奪秀女去留。”
傅國公不大願意。這女人的嫉妒心他還不知道嗎?
讓那幾l個妃子來選,她們肯定不願選出眾的來爭寵,最後肯定隻會挑些歪瓜裂棗進後宮。皇上從小在後宮長大,見慣了美人,選那等上不得台麵的,怎麼可能看得上?
那他不是出錢出力,白忙活一場。
“皇上,這……這恐怕不合規矩
吧。”傅國公反對。
天衡帝還沒有皇後,若是立了後,皇後出麵也無可厚非,但幾l個妃嬪參加是怎麼回事?尤其是這其中還有不少中低階妃嬪。
天衡帝淡淡地瞥了他一記:“如何不合適?怎麼,傅國公還能比她們更懂朕的喜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話傅國公沒法接了。
罷了,太後娘娘要回京了,她老人家肯定會出麵,最後拍板定奪的還是她,幾l個妃子還能在太後麵前翻了天不成?
“皇上說得是,是微臣逾矩了。”傅國公最後選擇先退一步。
天衡帝沒再看他,黑著臉說:“諸位可還有事?”
皇帝今天明顯是被他們氣得不輕,沒什麼特彆緊急的事,大家現在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紛紛表示沒事了。
廣全立即宣布退朝。
天衡帝拂袖而去。
回到承乾宮他依舊冷著一張臉,直接揮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
唐詩看形勢不對,本也打算跟著退出去,卻被天衡帝叫住:“跑什麼?給朕寬衣。”
唐詩隻得苦逼地回來,踮起腳尖給他解衣服上的扣子。
【沒長手啊,脫衣服都要人幫忙。】
【長這麼高乾什麼?麻煩。】
天衡帝現在不想聽她的抱怨,直接開口問道:“朕要選秀,你怎麼看?”
唐詩一臉莫名,訕訕地說:“挺,挺好。”
天衡帝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唐詩打了個寒顫,心裡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瓜瓜,他問我乾什麼?他該不會看上我了吧?】
瓜瓜:【宿主,你想多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妃子。他要看上你,晚上直接睡你了,還繞這麼大一圈乾什麼?你這話不符合邏輯。】
好有道理,唐詩稍稍鬆了口氣,但心裡又有些莫名的不爽。
她好歹也是長相漂亮的年輕姑娘,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一晃就是幾l個月,對方竟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過,哎,很打擊人的好不好。
“皇……”廣全的聲音打破了寢宮內幾l近凝滯的氣氛。
待看清楚裡麵的動靜後,他立馬退了出去,低聲道:“皇上,平文棟求見,奴才將他領去禦書房?”
“讓他進來。”天衡帝淡淡地說。
廣全下意識地看了眼唐詩,目露遲疑。
天衡帝看了他一眼:“怎麼?連你也不聽朕的了?”
“奴才不敢。”廣全連忙改口,麵露愁色地出去通知平文棟。
東來見他這副模樣,詫異地問:“怎麼,皇上生氣了?”
廣全歎道:“唐……小俞在裡麵。”
東來一怔,很快又道:“皇上心裡有數,不必擔心。”
平文棟進去時,天衡帝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前喝茶,唐詩如坐針氈地立在一邊伺候。
見到唐詩,平文棟的眼神中也明顯閃過一抹驚詫。
倒是天衡帝神色淡然,開口就是暴擊:“想辦法,再讓太後在行宮呆幾l個月!”
正在裝背景板的唐詩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啊啊啊,瓜瓜,狗皇帝這是要乾什麼?天,這是我能聽的嗎?完了,完了,我會不會被他滅口啊?】
唐詩要瘋了。
天衡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她這副急火攻心的模樣,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藏著掖著作甚?他乾了什麼,她遲早都會知道。
瓜瓜顯然也嚇了一跳:【這,宿主,你多保重。我也分析不出皇帝的心思,他這是準備砍了你,還是準備將你納為自己人啊?】
唐詩頭痛不已:【瓜瓜,你說,我現在裝暈來不來得及?】
瓜瓜也沒有更好的主意:【要不,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