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宴倏地停了動作,再度回到在紅痣附近,啄吻著發抖的人。
在男人溫柔的安撫中,洛嘉不再顫栗,柏宴這才往對麵幾乎沒聲響的床鋪掃了一眼。
周雲滇不適地蠕動了幾次。
奇怪,怎麼背後像有一雙無所不在的眼睛。
洛嘉的額頭因緊張而布著細汗,他的神情還有點呆滯。
如果不是柏宴後麵緩了下來,他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不顧一切地逃離。
柏宴凶烈的時候。
他有點招架不住。
今天以前他不知道原來吻都能有這麼多花樣。
柏宴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總不能全是看來的吧。
柏宴拉平小孩淩亂的衣角:“感覺好點了嗎?”
是說對恐怖片的後遺症嗎,洛嘉都快忘了他過來的初衷,含糊地應著。
剛才這樣那樣的,隻是在幫他緩解恐懼?
不敢置信,又合乎某人慣常作風。
但洛嘉早不是以前單純的他。
柏宴吻的方式繁多、把戲不斷,就不像臨時起意,這就是蓄謀已久。
他將信將疑地將身體往身後的人靠,整個人像是鑲嵌在男人懷裡。
他的發頂正好抵在柏宴的下頷上,無言的信任讓柏宴側目。
柏宴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有點過於相信我了?”
柏宴自認定力沒那麼好,剛才就險些失控。
恐懼消弭,洛嘉打了個哈欠:“有嗎?”
柏宴聽著他困倦的語氣,調整了讓人舒服的睡姿,輕聲道:“睡吧。”
洛嘉已經累得無法胡思亂想了,但過了幾分鐘他依舊睡不著。
近距離接觸柏宴,特彆是身體各處都能感受到另一人的體溫,這存在感也太強了。
彆想,彆細想。
就當那是塊大型抱枕。
柏宴那麼平靜,你堂堂洛家的獨苗苗,絕對不能弱了氣勢。
洛嘉緊緊閉上眼,在紛亂的心跳聲,與露水薔薇淺淺包圍中入睡。
周雲滇躲在悶悶的被窩裡,他是感到背後的視線消失才上岸吐息了兩次。
從他們的對話來猜測,貌似剛才僅僅是個吻,沒有其他。
周雲滇用發熱的臉貼上冰涼的牆麵降溫。
噢,我的思想好齷齪!
這兩人哪怕什麼都不做眼神都能拉絲,一個吻搞那麼大動靜,好像也能說的過去。
但誰家的吻會吻這麼長時間,馬拉鬆啊!
還有,洛嘉也太乖了。
你這樣放縱,隻會讓那頭餓狼越發囂張,狼可是最會劃地盤的生物。
周雲滇聳聳鼻子,空氣裡飄著若有似無的薔薇香,不太像香水,自然而清冽。
以前好像聞過一次,但沒這麼明顯和滲透性這麼強。
彆說周雲滇,就是洛嘉都不知道。
這意味
著,柏宴的情動。
這是原著沒有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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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原著裡,他從未情動過。
不知道是不是柏宴在身邊的關係,洛嘉又夢回橘園。
這是個老地方,以前的夢裡,他總在橘園裡被柏宴抓到,逃跑的懲罰不是摘桔子,就是吃橘子。
被吃撐的恐懼籠罩,洛嘉迫不及待地就想從原地逃離。
沿途,他被橘園的景色吸引了目光,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這是一片望不到邊緣的橘園,樹木茂密,金燦燦的光灑在樹梢,像被畫筆抹上了璀璨的顏料,黃橙橙的橘子掛在枝頭,一片豐收景象。
路標上還刻著字:XX州XX園。
這是加國?
他都沒去過加國,怎麼會夢到那麼遙遠的國家。
而且,以前在夢裡,他意識不到這是夢,這次卻罕見地能感知周遭一切。
腳下的泥土的鬆軟程度,都能感知。
一切真實地不像夢。
洛嘉走出橘子林,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雖然隻是背影,但那人的身型氣質太好認了。
柏宴正在喂池子裡的小胖魚,魚兒們遊得激烈,卻都是緊貼著遠離柏宴的池邊蹦躂。哪怕池麵上飄滿了魚餌,也仿佛是什麼致命毒物。
洛嘉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這人的體質還是萬年不變,一點動物緣都無。
肥魚們不上鉤,柏宴也不太在意。
他隨意地撒了一把餌料,拿起池邊小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指,才慢悠悠地接起電話。
洛嘉莫名聽到了那頭人的話,是呂衛陽的聲音。
電話的內容讓洛嘉都愣神當場,這是在告知宋恩霖的死訊。
這裡的時間線是三年前?
那是洛嘉缺失的記憶,這都是他小號下線後的事了。
這段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僅僅是一場夢?
洛嘉還在思考,就見柏宴的臉色倏地產生變化。
柏宴神色陰沉下來:“呂衛陽,你找死?”
不久前洛嘉還來機場送他,一個活蹦亂跳的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就是旁觀的洛嘉都能感受到柏宴身上徹骨的冷意,冷得他起了雞皮疙瘩。
柏宴怔怔的,手顫得厲害。
手機險些落到水池裡,是被慌亂地接住的,心頭驟然被一道驚雷擊入最柔軟的天塹中,劈開他堪堪穩定的稀碎靈魂。
呂衛陽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回來見他最後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