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偷什麼?
神田詩織臉蛋瞬間爆紅。她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好像被嚇到了,和受驚的倉鼠一樣一動不動,非常震撼地看著夏油傑。
他看上去遊刃有餘。
“太太,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能發現。”
夏油傑俯首靠近,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臥室。
神田詩織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好家夥,你小子果然好黃毛那口!
她就說嘛,怪不得當時在他寢室裡發現了那本《沉淪天堂》小黃漫。
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再也不會輕信他了!
明明答應了幫她保密玩遊戲的事,卻還壞心眼地打擦邊球,將她這個隊友出賣得乾乾淨淨,惹得五條悟半夜翻窗把她從被窩裡拎起來。
她說謊,她鬼迷心竅騙零食,她自知理虧。不僅抬不起頭,還唯唯諾諾得好像那種背著妻子在外偷吃的渣男丈夫。
可惡。
她有犯這麼大的錯嗎?
神田詩織痛心疾首,義正辭嚴:“你悔改吧。這種……這種特殊愛好是得不到幸福的!”
夏油傑眨眨細長眼眸,不動聲色瞥一眼她悄悄抹著口水的小手,再看看她正氣凜然的臉、以及那寫滿“今天我怪盜詩織就是要讓你徹底改心”的表情。
慢慢的,他挑眉,露齒一笑。
笑容狡黠,像隻不懷好意的狐狸。
“嗯……既然太太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求。”
“但是,太太的真心好像不這麼認為。”
很苦惱、很為難的語氣,臉上卻笑容滿麵。他故意低頭壓過來,在她耳邊吐了口氣,吐息溫熱纏綿。
“試著對身體誠實一點怎麼樣?太太。”
神田詩織背脊一僵,戀戀不舍地收回流連在他胸口的視線。
這、這絕對不是玩家高尚的品格被低俗的美色所腐蝕了,她隻是、隻是稍微有點好奇夏油傑胸圍的科學數據而已。
因為看起來真的很爆炸很恐怖,所以她忍不住就充滿了對未知科學領域的探索之心。
說起來,就她實際感受到的而言,五條悟的似乎也不遑多讓……
她思緒飄遠一瞬,很快又被自己強行拉了回來。
總、總之,今非昔比,吃虧過一次的玩家已經不會再上狐狸精的當了!
她一把奪過遊戲盒,倔強地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當黃毛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著,她轉身往臥室走去。
夏油傑胸腔震動,低低笑了一下。
他單手撐地,很快也跟著從地上起身。長腿一邁,兩步並做一步地就追到了神田詩織背後。
“剛剛那個,是開玩笑的,抱歉。”他從善如流認錯。
神田詩織瞄他。
夏油傑很無辜地笑了笑。
“現在這個,才是真心話。”
即將到達臥室前,
夏油傑忽然拽了她一下。
神田詩織踉蹌兩步,眼前一花,兩人就已經互換了位置。她被抵在客廳的牆麵上,還沒等回過神,夏油傑的臉就已經壓了下來。
柔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
他微微眯著眸子,眼神溫柔,親吻舔舐的動作也很溫柔,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瓷器一樣,非常的小心翼翼。
“我愛你。”
滿肚子心眼的壞狐狸翻出了肚皮。
毛絨絨白乎乎,是最柔軟最脆弱的要害部位。
夏油傑清楚自己內心的偏執與陰暗。
他向她隱瞞了五條悟得到記憶的事實。
也同樣假裝沒有發現她從昨日起的不對勁。
五條悟曾說他是卑劣的小偷。
……如今想來,的確如此。
他從高專偷走了她的人,偷走了她作為術師的驕傲,偷走了她尚未來得及肆意享受的鮮活餘生。
而現在,他想要在她麵前掩蓋自己手染無數鮮血的極惡詛咒師過往,裝成那個一切尚未發生時,溫和有禮、光風霽月,被所有人所期待的,東京咒術高專二年級新星——夏油傑。
他想要從摯友的手中偷走詩織。
卑劣、陰暗、執迷不悟。
沒有五條悟那樣磊落與光明,也沒有五條悟那樣名正言順。
可夏油傑就是如此深愛著她。
……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臥室。
五條悟終於打完電話,從夜蛾的魔爪中暫時逃離。
手機隨便一丟,五條悟把自己摔進舒適的大床內,鬼哭狼嚎:
“總算解決了!夜蛾一直在羅裡吧嗦——”
他眼睛瞟到神田詩織,忽然一頓。
“詩織,你怎麼了?”
神田詩織整個人立即一僵,結結巴巴:“什、什麼怎麼了?”
五條悟:“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而且還同手同腳。”
同、同手同腳?她有嗎?
她匆忙低頭去看。
……還真是!
她努力調整著不協調的肢體:“是因為腳趾剛才不小心撞到桌角了,太疼了。”
“……”
五條悟摘下墨鏡打量她兩眼,狐疑,“真的?”
她瘋狂眨眼點頭。
五條悟不太信。
“詩——”
他剛想說話,陽台門忽然被推開了。
“都好了?”
家入硝子抽完煙散了味,反手將陽台門合攏。見五條悟放下了手機,神田詩織也上好了廁所,她走過來問:
“玩什麼?”
“派對遊戲。”神田詩織答。
家入硝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正好擋在五條悟正前方,大貓又開始翻來覆去地不滿鬼叫:“硝子,你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