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同人誤我啊!

艾伯特喜滋滋地把蘭恩送回去了,雖然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但至少也不是最糟的那個,隻要不是蘭恩徹底不理他,艾伯特都能接受,愛情本就是一場長征,好在他已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甚至因為一時得意忘形甚至忘了送回公寓那邊,而是停在了心理診所的門口。

已經圍著心理診所等了半天的玩家於是就看到了,蘭恩從金發男人的車裡下來,麵無表情走進了自家診所。

“等等啊?什麼情況!?”

“哦豁,有情況!我的cp還沒涼!”

蘭恩無視外麵玩家的喧囂,關上了心理診所的大門,倚靠在窗邊看到艾伯特的車子開走後,他發送一則短信給卡倫斯。

【來這裡一趟】

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卡倫斯來了。

“和我說說,你今天發送的短信,”蘭恩說道,拖著腮,似笑非笑盯著卡倫斯,“可真巧啊,正好是我在和艾伯特出行的時候。”

言下之意,他在懷疑卡倫斯,畢竟這個短信發送的時機太巧。

卡倫斯麵不改色:“我萬萬不敢監視您的行程,準確來說我監視的是艾伯特,他最近正在調查那場宴會的事情,我擔心那個男人會調查到您身上。”

卡倫斯給的理由確實無懈可擊,蘭恩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他這個理由。

“另外,我想向您確認一下,艾伯特並不知曉您的身份,對嗎?”

“對,我沒有告訴過他。”

“那就好,”卡倫斯鬆了口氣,接著理直氣壯打小報告,“他這個人有大問題,請相信我蘭恩閣下,他是懷揣著彆的目的靠近你的。”

蘭恩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他的意見那麼大,隻是因為他是想抓你的人?”

“不,我對警察沒有那麼大惡意,如果他們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我反倒會欣賞他們,至少我交的稅金沒有全部用來喂豬。”

卡倫斯這番話聽著可真不像是個隨時可能會被抓進警察局裡的死刑犯,但蘭恩作為心理醫生的直覺告訴他,卡倫斯並沒有撒謊。

這可真是件怪事,要知道卡倫斯現在可是黑撲克的新任首領,阿卡姆市地下最大的毒瘤。

“但是艾伯特不同,我曾經以為他會是個好警察,但他欺騙了我,他欺騙了所有人!”卡倫斯的表情微微扭曲,眼底充斥著憤怒,“他連那些貪汙的豬玀都不如,他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威脅。”

蘭恩眉心微微一跳:“怎麼說?”

卡倫斯稍微冷靜了下來,但表情依舊不是很好看:“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記得的人應該不多,我那時還是個在幫派底層混的嘍囉,而黑撲克也遠遠沒有今天的規模,那時我們有個死敵,一個名為‘綠駒’□□組織。”

“由於一些曆史原因,黑撲克的地盤和綠駒的發生重疊,兩個幫派間發生過好幾次流血事件,但幸運的是比起我們黑撲克,綠駒是一幫外地人組成的幫派,對這個城市沒有最基本的了解和尊敬,他們有人惹到了一個神秘結社,一把火燒掉了他們的據點,

然後在一.夜之間,綠駒就消失了,物理意義上的消失,連他們的家屬都沒有放過!”

“我那時候被派去打探綠駒的總部據點情況,警方拉起了警備線,我悄悄翻牆進入,躲在牆邊的陰影裡,親口聽到艾伯特說:

‘處理得乾淨一點,不要留下痕跡。’”

回憶到這裡,卡倫斯緊緊咬著後槽牙。

蘭恩突然晃了一下神,突然感覺到那片灰霧的空間似乎隱隱出現了第二個虛幻的光點,隻不過比起埃德蒙的亮白色光點,這光點的顏色淡得多,處於時有時無的狀態。

一段影響突然出現蘭恩腦海裡,隨著卡倫斯的講述,他似乎隱隱能看到。

一個弱小的底層混混,被當時的上司威逼著潛入被警方包圍的現場查看裡麵的情況,他一無所知地翻過牆,卻看到了地獄。

平日裡見不到的大人物一個個倒在地上,到處遍布殘肢和內臟,他們的槍支和安保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曾經用暴力威懾他人的人,如今倒在了更大的暴力之下。

誤入地獄的小人物被嚇得躲在殘垣斷壁的牆角陰影下,緊緊捂著口鼻不敢出聲。

然後偶然下他看見阿卡姆市警局的明日之星就站在現場,隻不過以往那張代表了正義的臉上寫滿了陰霾。

那張臉,正是今天和蘭恩告白的金發男人的臉。

蘭恩沒有看多久,那畫麵就結束了,那新出現的白色光點依舊是時有時無,極不穩定。

下意識地,蘭恩脫口而出:“你是單純討厭他,還是因為你看見了弱小的,猶如一隻可以被輕易踩死的螻蟻般的自己?”

卡倫斯講完這段過去後,從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他以為蘭恩會對艾伯特警惕起來,但蘭恩隻是沉默了一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雙宛若看透了一切的眼神撞破了卡倫斯自以為的偽裝和防禦,看破了他竭力掩藏的恐懼和弱小狼狽的自己。

卡倫斯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送走了卡倫斯,蘭恩坐在辦公室裡,久久沒有動彈。

艾伯特是懷著其他目的接近自己的?

他之前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主要是他覺得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值得對方貪圖的。

蘭恩回想著之前和艾伯特相處的短暫時光,並不覺得艾伯特眼底裡流露出來的情感是假的,‘喜歡’這種情緒是最難以偽裝的,因為如果是真的喜歡,哪怕不說話,那股情誼也會從眼裡透出來,

再者如果他想要靠近自己,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找這個理由。

但同樣,卡倫斯的話也同樣不假……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夢之隙裡虛幻的小光點,蘭恩猜測那可能是類似信仰,或者成為信徒才會出現的東西。

埃德蒙的白色光點非常紮實,卡倫斯的就有點虛幻,可能是因為對方雖說要效忠自己,但其實並沒有那麼真心實意?

還有阿爾奇,對方似乎並不知道艾伯特隱藏的一麵,否則之前也不會一副一換一的樣子。

想著想著,蘭恩突然歎了口氣,不對勁啊,他明明隻是想過普通的生活,怎麼感覺身邊的麻煩越來越多了。

也許是時候該離開這裡了。

搬家的想法再次浮現在心頭,蘭恩的錢已經攢夠了,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也是完全夠的,大不了一開始辛苦一點,總比繼續待在這裡哪天沒命了要好。

不過在搬家之前,蘭恩還是很在意之前針對自己的未知勢力,不知道對方的活動範圍是不是僅限阿卡姆,如果自己搬家後他們還能追上來,豈不是在做無用功,還可能給室友造成危險。

正好這時奧格爾也走進來了。

蘭恩抬眼看他,試探性問:“最近我有點想搬出去一段時間?”

奧格爾如遭雷擊:“是昨天晚上的菜太鹹了嗎?”

“沒有沒有!”蘭恩連忙揮手,他這個光負責吃的哪有資格嫌棄飯菜,“隻是我最近有點事,擔心可能給你造成危險……”

蘭恩的話越說越小聲,因為他看到奧格爾默不吭聲盯著他看,淩亂長發下的視線可憐兮兮。

像隻被拋棄的大型藏獒。

“沒事了,我什麼也沒說。”蘭恩舉起雙手,沒出息地妥協了。

誰叫他是個狗派。

奧格爾瞬間恢複如初:“今晚吃海鮮飯?”

蘭恩想了想,嚴肅地道:“我可以加一個大蝦嗎。”

“當然。”

晚上蘭恩含淚吃了三大盤,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在阿卡姆調查清楚那群神秘敵對勢力,至少確認他們不會威脅到自己和奧格爾的安全。

他不能沒有男媽媽!

深夜12點。

阿爾奇進入夢之隙,懷著沉重的心情坐在了黑衣人麵前。

他之前來過這裡不少次,雖然不是每次都很順利,但是第一次幫邪神做事,這讓他有種莫名的背叛了什麼的負罪感。

還有一些潛在的憂心,由蘭恩的話語中,他隱隱能感覺到背後的陰謀,如果深入知道了更多,他擔心自己可能無法脫身。

但都在坐在這裡了,也沒有返回的餘地,阿爾奇深吸口氣,準備迎接黑衣人的提問。

黑衣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什麼山?”

阿爾奇愣了一下,怎麼不是海龜湯了?

不過他也很快回答:“珠穆朗瑪峰。”

“第二個問題,全世界第二高的山峰是什麼山?”

阿爾奇突然湧現出一個不詳的預感,艱難回想後,不確定地回答:“喬戈裡峰?”

“正確,那麼……”黑衣人逐漸暴露他的險惡嘴臉,“第三高、第四高的山峰叫做什麼?”

阿爾奇:“……”

誰tm有空去記這種知識啊??

阿爾奇覺得不對勁,以前問的不都是推理相關的問題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常識題,話說這個題庫居然還是變動的嗎,但是問答遊戲已經開始就不能結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懲罰。

三個問題失敗,阿爾奇失去了左耳、右眼、以及鼻子的功能,相對的,黑衣人臉上分彆出現了三個新的器官。

哪怕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但發現黑衣人上的器官空缺逐漸填補上時,一種莫名的心悸感充斥整個腦海。

“那麼現在輪到我來問。”阿爾奇壓下這種不安,重複昨晚蘭恩問過的問題,“前天在阿卡姆市內釋放起屍術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黑衣人頓了一下,回答:“索倫·霍格。”

果然隻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阿爾奇緊皺著眉頭,注意到在回答之前,黑衣人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這也是之前沒有過的,是這個回答有什麼問題嗎?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再去問第二次,今晚已經失去了三個部分視力、聽力和嗅覺,謹慎起見在24小時內不能再繼續使用能力了。

阿爾奇退出夢之隙後,黑衣人摸了摸自己空缺的心口,第一次說出了除問題、回答以外的話:

“可惜……抽不到……”

他喃喃著,從石桌上站起身,消失在夢之隙的迷霧中。

第二天,蘭恩剛來到心理治療室不久,阿爾奇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讓我調查的那個人,名字是索倫·霍格。”

蘭恩安靜聽著,但就沒有後續了,他忍不住問:“隻有這個?”

“是的。”阿爾奇說道,摸了摸失去視力的一隻眼睛,“我今晚隻得到了這個名字,如果您肯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明晚還會繼續嘗試。”

“不用了。”蘭恩在電話對麵說道,“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你做得很好,作為回報,我也附贈你一條消息吧……多去注意一下艾伯特,也許你會有意外收獲。”

阿爾奇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問完,蘭恩已經掛斷了電話。

可想而知他並沒有繼續提示他的打算。

阿爾奇卻坐立不安了起來。

艾伯特……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艾伯特的名字?

他了解自己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發小,個性陽光開朗,心懷正義,早早就定下了要成為警察的目標。

他應當是沐浴在陽光下走過自己一片坦途的人生。

但是剛才蘭恩的語氣,卻隱隱提示這背後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阿爾奇?”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爾奇猛地轉過身。

“怎麼一臉見到鬼的樣子?”艾伯特奇怪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給蘭恩打電話的時候,阿爾奇特意選擇了比較安靜的角落,旁邊的走廊通向沒有人的倉庫,一般來說根本不會有人特意經過這裡。

“額,我來拿工具。”艾伯特說,“辦公室裡的飲水機壞了,我們幾個人看看能不能修。”

阿爾奇直勾勾地看他,又垂眸看他空無一物的手:“工具呢?”

“沒找到,可能是其他人借走了吧。”艾伯特隨意說道,“你打完電話了,要一起回去嗎?”

借口完美無缺,阿爾奇也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撒謊的跡象,點了點頭,和艾伯特一起回辦公室的時候,阿爾奇注意到艾伯特脖頸上有什麼閃亮的飾品一閃而過。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戴項鏈的?

“你很在意這個嗎?”

阿爾奇回過神,親眼看見艾伯特將其取下。

那是一條四周是圓環,中間是三角形的黑色金屬鐵片的項鏈,似乎還可以旋轉,阿爾奇剛想接過,就看見艾伯特搶先放回去:“就不給你看啦,是重要的人送的。”

阿爾奇:“重要的人,是上次你去見的蘭恩嗎。”

“嗯,算是吧。”

艾伯特笑容甜蜜,一如每一個墜入愛河的傻子,看起來毫無威脅,阿爾奇原本警惕的心也逐漸放下。

說不定蘭恩指的是另外的事呢。他懷著僥幸心理想。

不過以防萬一,24小時後,再用一次那個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