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第 141 章 世界線其二(上)……(1 / 2)

在看到畫麵中未來的畫麵——是的, 隨著時間推移,畫麵中偶爾會出現日期,因此市民都意識到了這是播放的未來的畫麵, 聰明的人已經意識到他們卷入了什麼之中, 因而不受控製地開始心生絕望。

甚至在看到人類必將毀滅的災難性的未來後,部分市民開始心生絕望,又因為絕望而變得瘋狂。

但就在這時,原本已經注定的畫麵再度開始波動。

新的畫麵出現了。

所有市民、玩家還有蘭恩愣了一下, 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新出現的畫麵,想著難道後麵還有後續?

這一次出現在畫麵裡的, 是玩家們無比熟悉的臉。

【“是他嗎?”

“是啊, 真是讓人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外,透過病房門看向裡麵。

身穿病號服的蘭恩坐在床邊,從病房的窗戶望進去,他的皮膚蒼白到透明, 半長的頭發耷拉下來, 遮蓋住了非人的容顏,唇色很淡,纖瘦的背影透著一股脆弱和易碎。

“這裡麵的病人原本隻是遭遇了火災,遇到這種意外已經夠倒黴了,但不知為何他突然說表示自己看到了很多幻象,我們醫院做了全方麵的檢查,卻找不出哪裡有問題,最後推測應該是火災後遺症導致病人精神方麵出了問題。”

“而且他沒有監護人,也沒有什麼親人朋友,原本那位給他顛覆醫藥費的人不知為何再也沒有出現過,唉, 也是可憐,明明長得那麼好看。”

阿摩司看向病房內,語氣意味不明:“是嗎……可憐?”

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懷疑和嗤笑,醫生不懂他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奇怪,但還是不敢得罪這位院長親自命令要求接待的客人,在領他參觀一輪後,又恭敬地送他出醫院。

在離開前,阿摩司突然拍了拍醫生的肩膀:“最近睡得怎麼樣?是不是經常做噩夢?”

醫生:“咦,您怎麼知道的?最近確實經常做噩夢,夢到夜晚我們被一顆怪樹寄生,源源不斷地被抽取血肉,又或者是和其他醫護人員廝殺,真是奇怪的夢。”

阿摩司笑了笑,看著醫生胸|前長出來的樹枝,誠懇地說:“您最近還是不要太過勞累的好。”

“畢竟身體健康最重要。”說罷,他不再管醫生,轉身離開精神治療區域,在即將走出出口時,他突然感知到了一股視線在注視著他,回過頭。

那位異常美麗的病人透過二樓的窗戶正在看向這邊,半長的銀白色頭發下麵,隱隱有赤金色的眸光一閃而過。

在阿摩司的視線中,白天醫院和諧繁忙的景象頓時一變,從二樓延伸而出的血色樹木,將整個醫院包裹成一個巨大的巢穴。

每個怪物都成為了巢穴的守衛者,又或者是為樹木提供養分的肥料。

血色的樹木還在往外延伸,可惜碰到了外麵的禁錮結界,被迫龜縮在阿卡姆醫院的範圍內。

這在常人眼裡無比恐怖的景象,阿摩司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眼底裡透著狂熱和癡迷。

“等著我。”他對著二樓病房的方向,無聲地道。】

新的畫麵的出現,引發了下方一輪新的討論,相比起還尚且懵逼的市民,玩家們的反應要大得多。

德魯伊:臥槽!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的畫麵裡世界不是已經毀滅了嗎?!

黑貓:你仔細看,現在這個世界,應該是時間回溯的,這個時間點明顯是第一主線之前,蘭恩還在醫院裡住院的時候。

阿龍:但是很奇怪啊,這個時間線的話,玩家在哪呢?

阿龍提出了關鍵問題,這個時候德魯伊應該已經在醫院遇到了蘭恩,而蘭恩已經出院了才對。

蘭恩此刻也在看著這個畫麵,和玩家們不同的是,他想起來之前打開約櫃的時候,被一大團不明的汙染迷霧入侵,差點失去了理智。

當時他短暫地沉浸的幻境,似乎就是沒有玩家出現的醫院,到後麵也是因為德魯伊的阻礙,想起來了他當時莽撞地入侵醫院,也由此點燃了蘭恩當時活下去的欲|望。

現在仔細思考的話,當時玩家的出現,讓原本已經擺爛的蘭恩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這個動力不隻是因為讓他有了對這個世界基本的了解和詳細的未來的情報,而是安撫了他心中的無措、孤獨的迷茫。

玩家、玩家論壇的存在,就像是一根線,將他和這個世界相連,他找到了融入這個世界的動力,而不再是猶如遊離在外的過客一般,和世界相隔看不見的屏障。

蘭恩隱隱意識到了命運給他們展示的畫麵,這大概是不同的世界線,給他們展示了不同的有關於未來和過去的走向。

如果這個世界線是沒有玩家的世界線呢?他又會怎麼樣?

畫麵還在繼續放送,從這裡可以看得出來,命運應該也並非能看到完整的未來,而是更加接近於能看到幾個關鍵的畫麵。

因為這一次播放的畫麵,是熊熊燃燒的阿卡姆。

這場麵玩家熟悉也不熟悉,熟悉的是他們第一主線的時候就經曆過這個,不熟悉的是,當時有玩家在,部分阿卡姆人都得救了,但是這一次……

【大火燃燒的城市,怪異瘋狂狩獵人類。

稽查局小隊正在城裡努力拯救民眾,但在稽查局總部的遮掩下,他們並沒有調查到什麼證據,隻能在疲於奔命的拯救中死在怪異和大火當中。

臨死前,隊長格弗爾倒在地上,在瀕死時還想著要如何將這裡的情報轉到稽查局總部那邊。

突然他注意到似乎有人在向他這邊走,格弗爾忍著胸腔裡傳來的劇痛,聲音嘶啞地吼道:“快、快走!快離開這裡!”

但是那腳步聲沒有轉向,甚至沒有遲疑,依舊在向這邊走來。

因為大量的失血,格弗爾此刻已經眼前都已經模糊,隻能看見斑斕的色塊,他努力眨著眼睛,想看清楚前方發生了什麼,視野一陣搖晃,最終他看到一個穿著染血襯衫的小醜站在他麵前。

那慘白的皮膚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油漆,嘴角的顏色無比鮮紅,但格弗爾還是從那油彩背後的五官裡看出了熟悉的影子,不敢置信:“埃、埃德蒙?”

小醜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但隨即又恢複如常,他蹲下身,似乎在打量格弗爾。

“你、你還活著,太好了,快、快離開這裡,告訴稽查局阿卡姆市裡發生的事,我們……”

格弗爾的話沒能說下去,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醜,小醜將匕首插進他背後的心口,又將匕首拔出。

這時,他才注意到,小醜眼裡毫無理智可言,眼底被暴戾和瘋狂徹底填滿,雖然他還維持著人類的外表,但卻和野獸沒有任何區彆。

“嘻、嘻嘻嘻哈哈哈~”

格弗爾眼中的光逐漸熄滅,而小醜打量著匕首上沾染的鮮血,用鮮血在地上開始描繪一個法陣的圖案。

……

夢世界的門打開,索倫滿意地向著大門張卡雙臂,卻被自後方而來的兩人雙雙背刺。

“我原本就猜到你們會動手,但是已經晚了,夢世界的大門已經打開。”

“哦?是嗎。”阿摩司低聲笑著,側頭看了一眼艾伯特,艾伯特知道他想說什麼,麵無表情地念動咒語。

如果稽查局也無法拯救阿卡姆,那隻有祈禱邪神的幫助了吧?

原本某個繁瑣的法陣啟動,索倫原本平靜地表情終於出現了波動:“那你們做了什麼?”

“沒什麼。”阿摩司低笑,“反正這個城市都要沒有了,那將它獻給另一位邪神,也是廢物利用吧。”

他們口中,同時念起祈禱的咒文:

“夢境的幺子

不可說之神秘……”

……

“自然與森林的新主。”卡倫斯看著正在毀滅的阿卡姆,喃喃出聲,他腳下儘是黑bang成員流下的血,有黑撲克的,也有其他幫派的,他們的血彙聚到他專門挖的渠道內,形成一個隱隱的圖案。

……

“以這個城市為代價,”小醜說著,興奮地咬了一下舌尖,“請您降臨於此,顯現出您真正的姿態吧。”

……

夢世界的大門,在這個瞬間翁然閉合。

在索倫愕然的注視下,一位身披純白披風的純白神明出現在了門前。

他身上披著一塊長長的,隻在邊緣處有不規則裂痕的白布,白布的內裡是鮮紅的,更加襯得他皮膚蒼白得不見一點血色,隻有鎖骨上點綴著菱形的紅色紋路,赤金色的眼眸裡充斥著神性的冰冷。

在看到祂姿態的第一眼,索倫的眼睛就不受控製流下血淚,他心中一驚,下意識低下頭,不可直視神明。

那位純白神明的姿態隻出現了一秒,夢世界的大門就被強行關閉,而原本注定要沉進夢境裡的阿卡姆,它依然維持著虛幻的姿態,現實中的人已經無法看見它,似乎和密大一樣成為了被信徒獻上的夢中神國。】

蘭恩: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死果然,還是無法避免的。

但是吧,但是吧……

蘭恩痛苦地閉上眼睛,為什麼,畫麵中的自己,隻穿了個披風啊啊啊啊!這不對勁吧,他原本可是一點都沒漏啊,為什麼這個世界線的自己不在乎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