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隔著病服傳遞,他低頭能見她白嫩的臉蛋。恍惚了一瞬間,他回神注視她手鐲的全息投射。
“那些報道是真的嗎?班長真的被卷進去?我有看到鏡頭拍到班長和另一個女生的臉!”鐮刀對那些記者很不滿,這種做法無疑將夜明陷入危險境地。
“對啊,萬一那些歹徒報複怎麼辦?大家都看到你們的臉了!”千裡眼憤憤不平。
“你們笨啊,所以冷教官才在旁邊保護班長,那些歹徒看見冷教官吃不了兜著走!”黃蜂這麼狗腿,其他人一臉鄙視。
太陽沒他們八卦,問了個最正經的問題,問他們倆什麼時候回校。冷浩神情嚴肅,“後天回校,你們不準偷懶,我回去後會檢查。”
對麵連忙說沒有偷懶,看他們閃爍的眼神夜明忍俊不禁。結束了通話,夜明對冷浩笑道:“大家不像剛開始那樣畏懼你了,開始接受軍事化管理。”
兩個淺淺的梨渦宛如小小的爪子,輕輕撓在他心間。他沉下目光走到窗邊,緊蹙眉心。“怕他們因此偷懶,不聽指揮。”
“不會的,我們——包括冷教官你,越來越團結了。”
冷浩注視玻璃窗的倒影,另一個自己眼底幽深,深似黑夜。
傍晚,一名武警從外麵買來大家的快餐,護士一見便責怪:“外麵的快餐沒有營養!咦?病人也吃?等等,醫院有營養餐的!”
護士抓狂了,連病人也吃這種油多的快餐。
冷浩和夜明平靜地打開快餐,旁邊的武警說:“為了病人的安全,我們要謹慎,因此不能碰醫院裡的食物。”
護士嘴角抽搐,表示外麵的快餐就安全?武警臉不紅、耳不赤地回答:“安全,這是我在警局食堂裡帶出來的,經過嚴格試毒。”
試毒?護士語塞,看著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轍。
武警把剩下的快餐拿去隔壁房間。夜明飽腹後就犯困,躺下入睡。期間護士幾次出入,有一次是替她打點滴。
時間如指間沙,又到了夜深時分。
醫院已經熄燈,走廊留下幾盞蒼白的應急燈,黑幽幽的區域無人值班。醫院比外麵的溫度低,冷森森的涼氣令護士台的護士一陣哆嗦。
咯咯的高跟鞋在靜謐中回響,一聲又一聲,敲擊狹長的走廊。
金發藍眼的護士在巡邏,她走到夜明的病房,看見留守的兩名武警坐在凳子上想打盹不敢打盹。
她輕輕走進病房,床上的少女睡顏恬靜,但床邊少了時刻守護的那個人。
他去哪了?
她緊皺眉頭掃視房間,看見衛生間的門是開著的,雙手因激動發抖。她放輕腳步走近床頭,故意翻動藥物,實則試探病人是不是真的睡著。
眼看夜明沒有反應,她目露凶光,從製服的口袋掏出一把手術刀。
那個人不在,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她一刀輕巧割喉,病人就會無聲無色地死去,甚至外麵的武警也不會察覺。
對不起了,夜明。
寒芒對準夜明蔥白的脖子。
突然她提刀的手無法再往下——不對,她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