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海風舒爽,迎麵吹刮三三兩兩憑欄談天的男女。角落的人正注視與幾名千金談笑風生的鳳奕,撥動自己的手鐲。
一隻指甲小的暗金蜜蜂落在鳳奕的肩上片刻,然後飛向幾位千金。海風呼嘯,夾雜奇異的香味勾魂奪魄。
“你們覺得熱嗎?”一千金臉頰發燙,體內有股火燃燒。
“我也覺得熱,海風這麼大,不應該呀。”
鳳奕的頭腦略發漲,盯著臉頰嬌紅、眼神變得迷離的雌獸湧起衝動。很快,幾人結伴離去,鳳奕的手不安分地摸向其中一個千金的後背。
角落的人影退回暗處,添了幾隻金屬蜜蜂跟去。
海上的第一夜,春臨。
萬籟俱寂,郵輪剩下微弱的燈火。在自己房間盯著一堆監視屏幕的鬆鼠忽然攔截到某些東西,“嘖嘖,真令人噴鼻血啊!我助你一臂之力,要搞事情就搞大點!”
房內儘是狡黠的笑聲。
另一個房間,夜明又做奇怪的夢,這次夢境比之前清晰。
眼前兩個人身形高挑,可分辨出一男一女。女的撫摸她的小腦袋,語氣急促:“明,一定要緊跟著胡叔知道嗎?我們處理完那些人就會趕來!”
夜明全身一震,這的確是張嵐的聲音!旁邊的男人對某個人說:“胡叔,東西你一定要保護好,還有三妹,我們把她交給你了!”
這是張淩的聲音。
三妹?指自己?
可是她無法開口問,想努力看清他們的樣貌時突然被人抱起。她回頭,望見那兩人影朝著鬥法的閃光處衝去,眼角滑下溫熱的淚珠。
然後是重複之前的夢境,她被人抱進車裡、遭遇車禍,最後嘴裡含著什麼溜走。
一覺醒來她疲憊不已,此時天亮,陽光刺眼。她仔細回想夢境,如果夢是原主的記憶,張淩兄妹是自己的親人?但他們不是黑發。
她頭痛欲裂,換了連衣裙到外麵走走。顯然船上的賓客不習慣早起,她走了一會兒隻看見乾活的船工。
猛然間,她刹住腳步盯著在擦地的清潔人員。“張嵐?為什麼你會在這?”
清潔人員為之一頓,轉頭掩飾複雜的神色。她穿著藍色的清潔護服,頭戴太陽帽,夜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認出她。
“你不是在餐廳打工的嗎?”她不相信巧合。
“我……”
“啊——”淒厲的尖叫打斷二人,一些賓客睡眼惺忪地開門查看。夜明回頭再找張嵐,後者沒影了,留下抹布和水桶。
郵輪明天才靠岸,她有時間問清楚,於是跑去尖叫的源頭。許多人聚集在傳出哭喊的房間前,有人敲門,有人乾脆破壞門鎖撞門而入。
霎時房裡湧出奇怪的氣味,圍觀人群莫名嘩然。夜明吃力擠進去,猝不及防看見一堆白花花。
一男四女赤身在地,有躺著、有坐起來哭的,地麵有血跡。一隻手遮在夜明眼前,耳邊響起蘇微光溫柔的聲音:“不要看,會汙染你的眼睛。”
人群中,鐘瑤煞白著臉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