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南城某昏暗的倉庫。
桌麵再不是放置書籍,而是琳琅的電子儀器。禿鷹叼著香煙坐了幾小時,耳機裡的對話不鹹不淡。
在鬆鼠和唐僧離開前,他悄悄把細小的監聽器放進鬆鼠的手提包,此刻他正監聽兩人的對話。可惜除了嘮嘮叨叨的廢話,他沒聽見有用的內容,不禁佩服那說話能說上幾小時的男人。
映著電腦屏幕的藍光,胡子拉碴的他顯得陰沉。
無計可施之下,他黑進出入境科的係統查找今天進城的名單。忽而他眯起眼睛,以特工的觸覺,這種敏感時期上麵派這兩個人來做什麼?隻是了解情況?
他擴大查找範圍,不限於海南城。而旁邊的屏幕正顯示戶籍科的資料庫界麵——他要對照今天出入境登記的所有名單。
第三天早上,暫時風平浪靜。
夜明早早起來退房,乘坐磁浮列車到隔壁藍月城。到達藍月城時接近中午,她先到預訂的旅館入住。
熊小白再次掃描房間,確定沒有安裝攝像頭和監聽器。夜明走到梳妝台前,雙手摸向抽屜底下,摸出她的一雙銀白手槍。
她坐上床並掀起裙擺,把手槍插在兩小腿外側的皮夾中。
背著背囊出門吃飯時,她和一個頭發淺褐、神情木訥的男子打照麵,她注意到那男子就住在自己隔壁房間。
她不作停留,乘電梯到樓下的餐廳。
今天昨天一樣,她拿著相機到附近的公園攝影。藍月城隻有一個大型車站,她猜璃還留在附近。
不過當她拉近鏡拍攝人臉時,總覺得周圍有一種不協調的“和諧”,今天公園裡人太多。
突然,她接到一個陌生來電,電話號碼的組合屬於固話。她坐在長凳接聽,那頭是滄桑的老人聲音:“請問你是不是明小姐?”
“你是誰?”
“我隻是一個路人,有人托我用公共電話打給你,約你今晚八點在西西裡酒吧見麵。”
“那個人是——”她還沒問完,那頭已經掛線了。就在這時如芒在背,背後仿佛有洪水猛獸緊盯自己。
寒意竄上脊背,深知自己被盯上。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攝影,但沒發現視線的源頭。她不敢久留公園,故作悠然地在附近閒逛一會才回旅館。
晚上,她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到西西裡酒吧需十五分鐘,如果來電的老人是受璃所托,證明他真的還留在附近。
她先到商場悠轉,背上如同千針紮。
有人跟蹤。
商場人多,模糊了被緊盯的感覺。七點四十分,她儘量找人多的大路前往西西裡酒吧。
酒吧綠色的霓虹燈招牌最顯眼,許多年輕男女相摟走進酒吧。夜明跟隨他們進去,酒的甜味和女子的香水味混雜,氣氛異常曖昧。
一名服務生走來並仔細打量夜明,“小姐,有人為你預留了一個位置,請跟我來。”他帶她到一張空桌,位置離門口遠。尤其燈光昏暗,沒有人會注意她。
“L先生很快會到,請你稍等片刻。”
夜明拿出相機裝作隨意翻看照片,時而抬眼注意周圍。酒吧門口湧入的客人越來越多,她注意到來的幾個小混混。
可是威脅最大的並非小混混,而是夾在來客中的兩名西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