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門前,一些白煙從門縫飄出。
兩個持槍的男人用力推門,發現門從裡麵卡著,推不動。他們用身體撞門,蓄力把門撞開。
嗆鼻的濃煙撲麵而來,其中一男子邁入衛生間,就被地上的稀釋發洗衣液滑倒。另一人剛提槍,突然下盤被人一勾,跌進充斥化學濃煙的衛生間。
一單薄的身影飛快地推車出去,用拖把卡著門把不讓裡麵的人出來。
她解下臉上濕透的毛巾,大口大口呼吸,眼睛被漂白水、明礬等等混合物激發的化學濃煙嗆得通紅。
接著她恢複平靜,推車往旅館後門。
與此同時,守在正門的小混混走進旅館。經過大廳一瞅旁邊的走廊出現煙霧便走過去,他們渾然不覺自己的影子變成了黑漆漆的手影。
旅館的後門,一個穿著清潔服的人推車出現。她的頭發收在工作帽裡,提起藏在垃圾袋的背囊到路邊攔截出租車。
她的目的地是藍月城的黃雀街,不過下車點卻是黃雀街隔壁的蘭花街。
一路步行,早上行人不多,她鎮定自若地注意四周。過了一個街口就是黃雀街,這裡有樓房比較舊的小區,她猶豫要不要進去。
拿捏間,她瞅見小區門口的圍牆刻了幾個數字。她拿出相機裝作拍照,把鏡頭拉近查看。牆上刻痕嶄新,數字是她設計的電報密碼,於是她邊拍照邊進入小區。
片刻,一輛黑色甲殼車停在小區對麵。
小區僻靜,隻有老人家結伴晨運。花花草草環繞樓房,處處透著寧和的氣息。夜明在小區的公園漫無目的悠轉,發現一個坐在長凳上看報紙的人。
可是報紙拿反了。
不知是敵是友,她淩厲緊盯看報紙的人。須臾,那人放下報紙。帽子遮擋了那人的臉,隨即他起身離去。
她麵不改色跟著那個人走到無人的巷子。
待走近,她聞到淡不可聞的血腥味。忽而那人駐足,夜明也隨之停下腳步,看見對方緩緩轉身並脫下帽子。
依然是那憂鬱疏離的氣質,不過他戴了人皮麵具,長了的淡金頭發半掩他疲乏的臉龐。夜明快步跑去,心裡諸多話語在說出口時隻成一句話:“是你嗎?”
璃?她作口型。
“是我。”灰瞳帶著三分疲憊,七分思念。
夜明的雙眼水光明亮,似一汪泛起漣漪的湖水。她咬著唇壓下激動的情緒,“我們趕緊離開藍月城,我的身份已經被敵人識破。”
璃戴回帽子隨她走,手捂著腹部。夜明憂心忡忡地架著他的胳膊,“你受傷了?是槍傷嗎?”
“不是,是刀傷。”他的灰瞳閃過狠辣。
二人還沒走出小巷,一朵陰影遮天蔽日,五根白慘慘的柱狀物直插他們麵前,差一點點插進他們的頭頂。
兩人抬頭望見一雙巨大、黑洞洞的眼眶。夜明冷若冰霜,竟是一年沒見的白骨精!
去年海瀾學院因烏鴉犯規,大部分考生失去考核資格,白骨精就在其中。如今見麵,她是敵人的走狗?
遮天的骷髏頭下頜一張一合,“把他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做夢!”風如刀斬白骨,奈何白骨堅硬不易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