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夜幕未退、寒風減弱,氣溫回升幾攝氏度。衛生院萬籟俱寂,不用輪值的士兵抓緊時間補眠。而衛生院外,學過維修的士兵、機器人和三名空軍忙著修補機尾。
老頭輕輕地開門,瞧著一左一右的士兵問他能回去研究沒。
“抱歉,秦博士你還不能離開房間。”士兵的話語冷冰冰。
“冷少將說我的情緒平複了就能回去,你們去找冷少將來!”
士兵重複剛才的回答,毫不鬆口。老頭隻好關門,回房靜坐。過了十來分鐘他又開門,這次他捂著腹部,有氣無力說:“我想去衛生間,肚子疼……”
兩士兵對視一眼,閃現猶豫。
“我的肚子好疼……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去衛生間……我快忍不住了……”
其中一名士兵與隊員聯絡:“軍醫室急需一個盆子,請儘快拿來。”他轉而對老頭說:“秦博士你先忍一忍,盆子很快就到。”
老頭愣了愣,“你們要我在盆裡解決?會熏死人啊!你們和我一起到衛生間不行嗎?我又不是畜生怎麼能就地解決?”
“抱歉秦博士。”
聽著冰冷的話老頭氣得咬牙。很快,當值的昭陽跑來送盆子。亮鋥鋥的鋼盆照映老頭氣得扭曲的臉,盆口比臀部大。
“秦博士,請。”
“哼!”老頭惱怒地接過鋼盆,嘭地一聲甩上門。他泄氣地把鋼盆扔到搶救床上,然後翻動軍醫的辦公桌找利器。
誰知每一個抽屜都空空,連針筒和藥物也不見,就剩桌麵的紙張。他突然想起軍醫離開的時候背著一個大背囊……
“可惡!”他猙獰低吼,顯然自己被軟禁了。忽而他瞥向玻璃窗,嘴角裂開至耳根,窗戶倒映他可怖的笑臉。
嘭——
巨響嚇得門外兩士兵的心跳漏一拍,他們提著槍闖入房間,驚見玻璃窗破了一個大缺口,同時老頭不見了。
他們到缺口邊上望窗外,發現地麵有玻璃碎片和一張凳子。
“報告!秦博士砸窗逃走了,逃走的方向大約是衛生院的東北方向,請所有當值人員注意!”兩士兵說完就去找璃通報。
然而,兩士兵隻注意窗外地麵的狼藉,沒有留意玻璃碎片倒映一個詭異的人影——老頭像蜘蛛手腳並用地爬牆。
他爬上二樓,手掌滿是皮膚色的吸盤。
他飛快躥入二樓某個房間,聽見樓下急匆匆的腳步漸漸遠去,他又咧嘴笑了。
裂開的嘴巴慢慢地張大,幾許暗紅的觸須從口中伸出。觸須的顏色宛如舌頭,可見青黑的筋脈;它們堪比八爪魚的觸手,又似盛開的菊花。
他走到某個因重傷而修養的士兵旁,觸須吐出一隻皮膚色的小爬蟲。
小爬蟲聞到腥味就爬去源頭,咬爛紗布鑽入傷口。
觸須吐蟲時,他看著周圍十多個重傷的士兵雙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