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熊小白和黑甲留守房間,冷浩提著夜明中號的行李袋出門。行李袋裡鋪著兩件厚厚的衣服,小黑貓通過打開的拉鏈探出腦袋。
今天雪停了,卻更冷,陽光正融化路麵的積雪。雪銀白得刺眼,加之行李袋搖搖晃晃,她有點眼花。
冷浩側頭俯視冒出的小腦袋,心疼又懊惱找不到適合的容器帶她上街。寒風過街,她嘴邊的須微微搖曳。
“回袋子裡吧,外麵冷。”
她縮回行李袋,還是袋子裡暖和。冷浩把袋子的縫隙拉細,順道留意路邊的商店。
他掛號的時候報夜明的名字,而掛號的護士投來異樣的目光。“先生,你掛號的名字應該是一位女士,我們不接受代掛號。”
他無奈地提起行李袋,讓夜明露出腦袋。繼而小黑貓探頭看看冷浩,看看掛號的護士。護士的諾亞係統獲取夜明的資料,確定眼前的小黑貓就是要掛號的人。
“現在能代掛號了嗎?”他問合不攏嘴的護士。
護士麻利地遞去一張掛號單。
冷浩走後,幾個掛號的護士竊竊私語:“活久見了,不但看到黑發的獸人,還看到黑毛發的獸型!世界無奇不有啊!”
他嫻熟地到三樓的神經科候診。前兩個病人走後輪到冷浩和夜明,黎主任打量鑽出行李袋的小黑貓。
“醒來了?”黎主任睜大眼睛觀察她的身體。
她莫名彆扭,感覺自己赤果果暴露在陌生人眼前。她終於體會到為什麼太陽他們不肯當眾變獸型,因為有種被看光的感覺。
看見她躲在行李袋後麵,黎主任恍然大悟,瞬間羞愧。“我差點忘了獸型時期對自己的身體很敏感,而且還是位雌獸。”
經過黎主任提醒,冷浩也意識到這個羞答答的問題。黎主任打破尷尬,讓夜明再檢查一次肌肉和神經。
冷浩抱她進透明的艙體,細管又貼滿她的身體。
“肌肉痙攣的現象消失了,肌肉和神經沒有受損。血液檢驗報告出來了,她的血液含有一種未知的微量元素,這種元素的成分含有沒見過的金屬元素。早上我把金屬元素的構成圖發給搞地質的朋友看,他說見過這種分子排列方式。”
“他曾經在一塊隕石上見過,那隕石會釋放輻射影響周圍的有機生物。簡而言之,木蘭星極少人有這種金屬元素,可能就研究所或者博物館有,更彆說市麵。”
“極少?”冷浩心頭絞痛,“能不能調出解藥?”
黎主任麵露難色,“研製解藥需要不斷試藥,獸型的身體機能比獸人狀態的弱幾倍,頻繁用藥會腎臟衰竭,所以我才說不能隨便開藥方。哎,最好的方法是找下藥的人拿解藥。”
冷浩凝視艙裡的小身體。“黎主任,能不能告訴我這種金屬叫什麼?”
“他們自己起名叫克玻璃,因為那塊隕石的外表像玻璃。”
他感謝黎主任提供這條重要的線索,接著通過短訊詢問R美博士克玻璃的資料。
回旅館的路上,夜明探頭望著一直緊蹙劍眉的冷浩。“浩,如果找不到方法……”她頓了頓歎氣,“我當不了你的未婚妻了……”
他全身一震,眼睫不可察地顫動。“就算我找遍木蘭星的科學家,我都要找到人調出解藥。木蘭星找不到就去彆的星球,然後我揪出幕後主使,廢掉他也要他交出解藥。”
噴薄欲出的殺氣令寒風更蕭索,路人摟緊大衣飛快地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