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勸:“讓蘇老爺子給他看看也行。”
陳秋紅根本不信這個,在她看來,就是莊順蘭蘇月禾母女兩個狗眼看人低,她堅持:“六娃沒有病……”
梅嫂子說話也直:“你讓蘇老爺子看看啊,我看你這外甥臉色確實不太好。”
陳秋紅:“哎,梅嫂,蘇月禾看不上我外甥,就能看上你侄子了?彆到時候又給你侄子編排一堆病,”
氣得梅嫂子不想搭理了:“不識好人心。”
在一旁剁豬菜的郝愛娣勸陳秋紅:“我說秋紅,你真是閒的,白建國這麼好的知青她家都看不上,她們還能看得起誰?”
陳秋紅拍了拍大腿:“可不是嘛?我是方腦殼,之前就應該聽你勸,少管閒事。你蘇禾是長得好看,但眼睛也不能長腦殼頂上啊,嗨喲,我看做一輩子老姑婆吧。”
郝愛娣諷刺笑道:“當不了老姑婆,她家沒得兒子撒,隻能做老姨婆咯。”
最恨彆人說她沒兒子的莊順蘭,一腳把郝愛娣裝著豬菜的簸箕給踢翻,“郝愛娣,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厲害,你有兒子,你趴在門縫想讓你兒子頂我們蘇運昌的班,就你這副吃裡扒外的德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郝愛娣嘴巴子厲害,人慫得很,但她此時手上拿著剁豬菜的菜刀,她就想嚇唬莊順蘭,她站起身:“你把我豬菜歸攏了!”
莊順蘭比郝愛娣要高要壯,圍觀的人也多,她可不怕,再一腳,把地上豬菜踢的到處都是。
氣得郝愛娣舉起菜刀要衝過來,她這菜刀剛舉起,蘇月禾一手按住她手腕,一手奪刀,動作利索,行雲流水。
莊順蘭怕郝愛娣誤傷女兒,在蘇月禾奪刀的時候,直接把郝愛娣抱住,等刀奪走,一把將郝愛娣摔在地上。
“你們乾什麼!”郝愛娣後腦勺磕在地上,喉嚨喊破了。
莊順蘭:“你敢動刀,老子就敢搞死你!”
眾人來拉架,大家把郝愛娣給拉起來:“你動刀不對,彆自己人傷了和氣。”
蘇老三剛好在家,他狡猾的很,比他老婆識時務,他上前一把推開郝愛娣:“你舉刀做啥子!活膩了!爸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這邊還在拉架,那邊有人氣喘籲籲跑過來:“秋紅嫂子,你外甥咯痰卡住了,上不來氣,倒地上了。”
本來看見蘇家內訌,還在旁邊暗自高興看熱鬨的陳秋紅,嚇得趕忙往外跑……
這家裡,蘇老爺子的醫術都傳給了老三,蘇月禾看向她三叔:“三叔,要不,你去看看吧。”
蘇老三跟著眾人去了。
蘇月禾又把她爺爺也叫去,幸好,有蘇老爺子在,總算及時救了羅六祥一命。
村裡人都驚歎,沒想到繼承蘇老爺子衣缽的是蘇月禾,看一眼就知道彆人有什麼病,實在厲害。
之後羅六祥被送去鎮上的衛生所醫治,聽說肺炎很嚴重,還可能有嚴重的胃病,當天又轉去了縣醫院。
陳秋紅雖然心底並不爽快,但她公婆趙大福夫妻倆都是講道理有禮數的人,當晚逼著她送來兩碗雞蛋羹,一碗給蘇月禾賠禮,一碗給蘇老爺子道謝。
蘇月禾幫忙把雞蛋羹端給爺爺的時候,老爺子正在房間裡切煙絲,這是他自己種的煙葉,曬乾後,切成煙絲,用煙紙一卷,就是能直接抽的
卷煙了。
不過老爺子不抽卷煙,他有自己的煙鬥。
“你怎麼看出來,那娃子有病的?”蘇老爺子並沒有教授過孫女任何醫術,所以他很好奇。
蘇月禾敷衍道:“跟爺爺您學的唄。”
耳濡目染,多少懂一些,當然,主要是修真三年,師父教得好。
蘇老爺子“嘿”了一聲,笑了。
“看幾眼,就學會了?”
“一知半解。”
蘇老爺子拉開抽屜:“我這裡有一本醫書,一本你太爺爺傳下來的筆記,你拿去看。”
蘇月禾笑道:“爺爺您的醫術,不是傳男不傳女嗎?”
蘇老爺子不耐煩地敲了敲桌上的書:“廢什麼話!讓你拿去看,你就拿去好好學習。”
蘇月禾隻好走到老木桌前,把書本和筆記拿起來。
“看不懂就來問我。”
“哦。”
“彆讓你三叔知道。”
蘇月禾笑著點了點頭:“曉得了。”
回房後,蘇月禾隨手翻了翻爺爺給的醫書和筆記,都不難懂,起碼沒她修仙學的醫術難。
把書本鎖好,她下樓吃飯。
門外有自行車響,一個知青從公社回來,幫他們拿來一封信。
不是郵局寄來的信,是黃春眉托汽車售票員給她們捎來的信件。
莊順蘭不認識字,她把信交給蘇月禾。
蘇月禾拆開了信封,信上就簡短幾句話:梁正烽,28歲,大學生,有意跟蘇禾相親。下星期六下午或星期天可安排哪一天?速回信。
信下麵還有兩張照片,一張是蘇月禾自己的,另外一張,背後寫著“梁正烽”三字。
把照片反過來,隻見黑白照片上的男子,眉宇軒昂、英氣逼人……
三妹四妹湊過來看信,兩人不約而同感歎:“要得!大姐,這個姐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