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拿在手裡,當寶貝似的,久不久點一下火,他開玩笑:“有了這個打火機,香煙都要忍不住抽多兩根。”
劉喜妹白他一眼:“瞧你的出息。”
老覃笑道:“看看我們這一桌,男的都去了機關和大工廠,女同誌都給蘇老板打工了。”
劉喜妹習慣性懟回去:“我們樂意!彆瞧不起我們小廠,到時候分單位房,比你們縣委的還要好。”
按照目前規劃,起碼劉喜妹可以在柒月分到二房的宿舍,而老覃隻能分兩房的。
“不敢瞧不起。我哪兒敢瞧不起啊。你們娘子軍那麼厲害!打個廣告二百萬,說出去嚇死人。二百萬啊!”
說起這個,蘇月禾想起了肥皂廠的惡心事,她道:“覃縣長,這回你可得幫幫我們。”
老覃嘻嘻笑道:“我跟你們家梁團可是同級彆的,彆叫縣長,而且我還是個副的,你就叫我老覃、覃大哥、覃政委都行,好吧?”
老覃顯然還是更喜歡覃政委的稱呼,畢竟有感情了。
蘇月禾是明白人,她笑道:“覃政委,肥皂廠做了件特彆惡心的事……”
她簡短地把事情跟老覃說了。
老覃聽後,直接感歎:“好家夥,老郭這一招聰明啊,他們的洗發水比你們先推出,然後在過年的時候,完全可以承接你們的廣告效應,你們花二百萬打廣告,他們受益。”
“幸好我們提前注冊了商標,現在的問題就是,我是直接告他們,還是像以往那樣,縣委組織我們內部調解?”
縣政府一向秉承以和為貴的政策,老覃道:“內部調解。這事你們趕緊寫個文件過來,我安排人調解。肥皂廠必須把名字改了。不改就走法律程序。”
蘇月禾道:“行,我安排。”
段玉卿:“我來安排吧。明天一早就讓人遞交上去。”
方秀敏問:“玉卿什麼時候預產期?”
“還有半個月。”
“那差不多休產假了吧?”
段玉卿道:“我想儘量生了後再休。”
現在國家規定的產假是56天,柒月給的是60天,大部分女人都是希望儘量把產假挪到生完孩子後休假,以便有更多的時間陪孩子。
方秀敏又問:“你生了之後,誰給你帶孩子?”
“我也不知道呢,暫時讓我媽幫忙帶,再過半年,我弟媳也要生娃,我媽又得幫他們帶娃去。”段玉卿說得有些為難。
因為她是一婚的,劉勝利和她結婚的時候,跟家裡鬨翻了,她婆婆也
不知道願不願意來。
大家都知道他們家情況,也不好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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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禾道:“實在不行,請個保姆。”
“也隻能這樣了。”
吃了晚飯,他們走路回家,進屋發現彭小明在家裡等著,他送了一遝資料來讓梁正烽批複。
這是積累了一個多星期的材料,梁正烽坐在旁邊一份份仔細看。
四妹給彭小明舀了碗豆花,彭小明也不客氣,吃了一碗還想吃第一碗。
二妹偷偷給四妹打眼色,意思是,來了個打秋風的小胖子,真是半點不客氣。
四妹輕聲道:“看著挺憨的。”
彭小明坐在凳子上,看著四妹端來另外一碗豆花,“謝謝姐姐。”
四妹笑道:“什麼姐姐啊,說不定你比我大呢。”
彭小明嘴巴非常甜,他沒吃晚飯,四妹給啥他吃啥,來者不拒。
等梁正烽簽完資料,彭小明回去之前,特意留下兩張電影票,說是感謝四妹的。
看著電影票,端著豆花出來的二妹問:“他不會喜歡你吧?”
四妹:“如果他喜歡我,就應該留一張電影票。”
“那倒是。”二妹吃著豆花,狡黠一笑,“那你多了一張電影票,請我去看電影還是請莊鐵華去?”
四妹沉下臉嗔笑道:“我請莊鐵華乾啥,當然我跟你去看。”
二妹摟著四妹親了一口:“果然是我的雙胞胎姐妹。”
“哎呀……”四妹嫌棄地擦了擦臉,“親我一臉豆花。”
蘇月禾講完電話,沒聽清妹妹們說什麼,她問:“誰喜歡誰啊?”
二妹:“姐夫那個小胖子秘書,我看他那眼神,對四妹有點意思。”
蘇月禾最近也看出來了,四妹在避開莊鐵華,年輕人的戀愛還真不好說,她道:“小彭雖然是市長的兒子,不過看著人還挺踏實的,身上沒有那種公子哥的壞習慣。”
二妹吃驚:“他爸是市長?看不出來。”
蘇月禾喝了口二妹碗裡的豆花:“他爸爸以前是青城縣的縣委書記,現在高升了。”
四妹不解:“那他還在製藥廠給姐夫做秘書?”
蘇月禾:“市長的兒子就不需要工作了?市長兒子也要從基層做起。而且製藥廠是富安市最好的企業了,隻要表現不錯,他就有機會一步步往上爬。”
四妹:“那倒也是。”
二妹調侃道:“難怪他給你兩張電影票以示感謝……”
四妹沒聽懂二妹的言外之意:“啊?”
“就是美國電影裡的,小費。電影票就是他給你的小費,明白了吧。”
四妹白她一眼:“真難伺候,送你兩張電影票,還被你在背後說。”
姐妹兩個互相鬨著笑起來。
蘇月禾吩咐妹妹們:“這兩天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周末就搬家。”
四妹感歎:“真舍不得這裡。前後院子的花園菜地都要說
再見了。”
蘇月禾笑道:“那邊樓頂可以開發起來。”
“開發菜地這事,得叫老媽來。”
二妹沒去看過新房子,四妹給她介紹:“兩層樓,一層客廳飯廳廚房和兩個臥室,一層四個房間,那邊房間多。”
“六個房間?那好寬敞了。”
“房間比較小。”
正準備洗澡的萱萱,已經脫光了衣服,就隻穿著個小褲衩衝出來。
雲大姐在背後喊:“萱萱!”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幫寶寶洗澡澡。”
蘇月禾起身挽起袖子,“來了。”
周末搬家,忙亂了好幾天,周一縣委開會協調,讓肥皂廠改洗發水的名字。
起初肥皂廠不願意,後來是蘇月禾拿出商標注冊資料,警告他們,如果不改就法庭見,肥皂廠才屈服了。
後來聽說,他們改名叫青絲洗發水,並計劃趕在柒月前麵鋪貨,想要提前占據市場。
與此同時,梁易初真去法院起訴梁正烽了,他本意是逼梁正烽讓步的,誰知梁正烽不但不讓步,還找好了律師,準備跟他鬥到底。
最後,在梁老爺子威逼利誘之下,梁易初還是撤訴了。
中間的一些細節,都是鐘翠萍打電話告訴蘇月禾的。
梁老爺子私下給了梁易初一筆錢作為補償,這讓鐘翠萍兩口子很不高興。
在柒月的強勢監督下,於善總算按時間完成工程節點,不出意外,十月底生產線裝好後,洗發水便可以開始投產。
轉眼到了十月,那天起床後,小兩口纏綿了一番。
梁正烽去年做了結紮手術,現在不需要用套,做起來比以往都要舒服,在最後衝刺關頭,聽見房門被拍的嘭嘭響。
“媽媽,媽媽起床啦!”萱萱在外麵捶門。
搬家之後,房間寬裕,鬨鬨萱萱現在都分彆跟著保姆睡,這讓夫妻倆仿佛回到了蜜月期,不再像以前那樣,在房間也不能隨時做親密的事。
梁正烽動作停了下來,蘇月禾喘了口氣,才道:“萱萱,你去樓下等媽媽,媽媽馬上來。”
她才說完,梁正烽就是猛力一衝,蘇月禾差點叫出聲,她咬緊牙關,隨著動作也往上一頂,或者是宗門天賦,最近夫妻間越來越和諧了。
“媽媽!爸爸!你們快點開門!”
在孩子的催促聲中,他們終於完事,梁正烽拿過毛巾給她擦汗。
蘇月禾一身潮紅:“以後再也不早上做了。”
真是又緊張又刺激,心臟病都要被孩子拍出來。
“我先出去,你緩一緩。”梁正烽穿好衣服出去,他帶著兩個孩子下樓了。
蘇月禾則歇了會兒,才更衣化妝,並把剛才擦身的毛巾拿去浴室洗乾淨,拿到天台上晾曬。
她站在天台上,十月的清晨很是涼爽,天空中,一群大雁在往南飛。
晾曬好毛巾,她順便裝了點水淋花。
他們
把之前在軍屬大院種的花都移栽到花盆裡帶過來了,現在滿天台的綠植和鮮花,很是養眼。
淋完花,她把噴壺收起來,剛好瞥到樓下,四妹和彭小明在聊天,看樣子,兩個人聊的很歡樂。
她突然之間又有點可憐莊鐵華,但是作為姐姐,她肯定會支持妹妹選彭小明。
不說家庭條件,起碼家裡親戚關係不用搞的那麼彆扭。
她承認,她還是思想比較守舊的人。
等蘇月禾下樓,彭小明和梁正烽都上班去了,隻有四妹在餐廳吃餃子和清湯。
蘇月禾坐下來,她問四妹:“最近怎麼彭小明總往我們家跑啊?”
四妹喝著湯,小聲道:“他不是來接姐夫的嗎?”
蘇月禾拿起筷子,夾了個餃子:“現在的秘書還管接送上下班了嗎?看來我也應該給自己找個秘書。”
四妹被逗笑了,“方主任段主任不都是你的秘書嗎,你隻需要一句話吩咐下去,她們什麼都幫你安排好了。”
蘇月禾笑道:“那倒也是。段玉卿生了女兒,我們得找時間去看看她。”
吃完早飯,蘇月禾開車上班,她先送妹妹去附城廠區,再回老廠辦公室。
回到老廠區剛停下車,卻看見黃春眉站在她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春眉嬢嬢,你怎麼來了。好久不見你了。”
“蘇禾!平時看你忙,我也沒好意思來打擾你們,我今天有事找你。”
“什麼事?”
“進屋說。”
進了辦公室,坐下之後,黃春眉才小聲道:“我們廠生產的洗發水,沒改名,還叫蘇菲。”
蘇月禾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廠領導不是答應改名了嗎?”
“具體怎麼說的我也不知道,廠裡都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他們有這種機密會議和文件都不會告訴我的。我打聽到的消息就是,洗發水不改名,就是要硬蹭你們的廣告。新縣委書記是郭廠長的大舅子,就算出事了,上麵有人幫他兜著。”
這被狗皮膏藥跟粘上了,蘇月禾道:“他不怕我去法院告他們?”
黃春眉:“他們去打聽過了,據說就算你們告贏了,最多也就是賠幾千塊,該出的貨照出,實在不行了,再改名,他們現在弄的瓶裝洗發水,名字是貼上去的,改名很容易。”
這個姓郭的,還真是個不擇手段的老狐狸。
關鍵是,這種不擇手段,在這個年代,就算打官司輸了,對他個人而言,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但如果他效益做起來,那就是他郭某人的個人業績。
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啊,所以他敢衝。
現在怎麼辦?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