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這媳婦說話往死裡噎人……(2 / 2)

走著走著,路邊茂密的綠植豁然開闊,約莫二十平米的圓形區域內,僅有一顆碗口粗的喬木孤零零佇立在中間,稀落的樹蔭下儘是裸露的黃土,給人一種死亡的凋零之感。

與此同時耳麥裡傳來清晰的解說介紹:“親愛的旅客,您現在所看到的,是蕁麻目桑科菠蘿蜜亞科見血封喉屬的見血封喉樹,又稱箭毒木,是已知世界上毒性最強的植物,其所含汁液經由傷口進入血液可在半小時內致人死亡,請勿靠近觸摸,如皮膚上不慎沾染,請迅速用大量清水衝洗並及時就醫,另請看管好兒童,注意不要誤食樹葉樹皮。”

羅家楠立刻把靠上前想要近距離拍照的祈銘拽回到身邊,一本正經的叮囑道:“聽見解說是怎麼說的了吧?有劇毒,你給我離它遠點兒,你瞅瞅這周圍,草都不帶長的。”

“我拍個照而已,不需要啃樹葉樹皮。”

劇毒植物自然歸屬於祈銘的知識庫,見血封喉樹的毒液進入血液可迅速致命,根本來不及搶救。以往看的都是標本和照片,今天第一次看見活的,有心近距離觀察一番。雖然不喜歡羅家楠跟管孩子一樣限製自己,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對方關心人的方式,不能一點麵子不給,末了還是遠遠的拍了一張。

走了將近兩個鐘頭,終於到蝴蝶園了,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大部分蝴蝶還沒破繭而出,隻有零星幾隻菜粉蝶之類較為常見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偷拍媳婦兒“豔”照的計劃落空,羅家楠隻得退而求其次,抓了一隻看著還算華麗的撲棱蛾子悄悄放祈銘狼尾上,被祈銘發現後追著跑了個百米衝刺。

從蝴蝶園出來是熱帶植物區,大部分植物正值盛花期,花香撲鼻色彩斑斕。看到一株灌木上開了四種顏色的花,祈銘立刻拍照給杜海威發過去探討遺傳規律。聽杜海威回複說“祈老師,想多了,這是嫁接的”,羅家楠當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吐槽他讀書讀傻了,該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又追著跑了個百米衝刺。

折騰一上午,倆人又累又餓,路過餐飲區,羅家楠買了兩份熱狗套餐,找了張背陰的桌子招呼祈銘坐下,邊吃東西邊歇腳。祈銘一邊吃東西一邊整理照片,把拍虛的刪掉,那些精致又清晰的都傳到網盤裡,回頭讓杜海威自己去下載。

理著理著忽然有個不認識的號碼呼入,祈銘正好嘴裡塞著塊熱狗,說話有些含糊:“哪位?”

聽筒裡傳出的聲音沉穩有力,又不失謙和:“祈老師麼?你好,我叫閻穆霆,是關西刑偵隊重案負責人。”

“……你好……”一如既往的,祈銘轉眼就把人家自報家門的部分忘了,隻記著和羅家楠一樣是乾重案的,“找我有事?”

“嗯,是這樣,我今天在證人名單裡看到了你的名字,核對完身份信息後得知是鼎鼎有名的法醫專家祈老師,所以特意邀請你來參與本次案件的屍檢,書麵申請我已經遞交給上級,歡迎蒞臨指導工作。”

“什麼案子?”

“就是你今早去派出所接受過詢問的案子。”

“邀請我參與?”

“是的,我本人是法醫出身,有幸看過你發表的幾篇論文,深感精彩絕倫,非常希望有機會能與你共事。”

本來祈銘就對這案子有著濃厚的好奇心,對方的邀請無異於瞌睡扔來個枕頭,當即應道:“好,什麼時候開工?”

“隨時恭候大駕。”

“我現在在萬森植物園,離市區差不多要一個小時車程。”

“自己開車?”

“沒有。”

“那這樣,你到公園南門等著,我派車過去接你。”

“好,那就……”祈銘頓了頓,“對了你剛說你叫什麼?”

“閻穆霆,閻王的閻,肅穆的穆,雷霆萬鈞的霆。”

“好。”怕自己掛電話就忘,祈銘沾著飲料杯上的冷凝水在桌麵上記下“閻王”二字。

羅家楠探頭看看,問:“誰給你打電話?”

果然,祈銘掛電話就給忘了,還好隨手寫下來了:“閻王。”

“活見鬼啊?”大熱天的羅家楠居然唰的起了層雞皮疙瘩。

“不是,是那個人姓閻,說是重案負責人,看過我寫的論文,希望邀請我參與案件,就今天早晨去派出所接受詢問的那個女模特的案子。”

羅家楠頓感不快:“我說咱倆是不是來度假的?你問過我的意見了麼就答應那麼痛快。”

對哦,祈銘默念,好像是光顧著自己的感受,沒考慮自家南瓜的,但是……

“我想去。”不會拐彎抹角,他乾脆坦誠一些,“家楠,我想去。”

“……”

基於對祈銘的了解,羅家楠自知攔不住對方,再說出來玩本就是為了讓祈銘開心,要是硬攔著不讓去,後麵幾天彆彆扭扭的,玩也玩不痛快,得不償失。

“行,想去就去吧,有車接是吧?趕緊吃,吃完咱坐電瓶車去入口等。”

“你也一起去?”

“必須的啊,我能放你一個人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竄啊?”

“可是人家沒邀請你。”

——這媳婦真特麼沒治了,說話往死裡噎人。

羅家楠拳頭都握起來了,忍了忍,又鬆開,“平心靜氣”的:“沒事兒,到那我跟負責人申請,反正多我一個知情人不多。”

祈銘鄭重叮囑他:“那人家萬一要是不許,你彆跟人家起衝突。”

“不是你——我又不是真土匪,還能走哪跟人打到哪啊?”

真覺著自己脾氣有多好是麼?祈銘默默吐槽,上次去滿洲裡差點和邊防乾一仗的不是你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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