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他是在土匪窩子裡過的實……(1 / 2)

第七十七章

喝了酒, 羅家楠不好開車,打電話給彭寧,把人從床上薅起來, 連夜奔了西壩溝鄉。暫不確定是不是凶殺, 先過去和祈銘碰一下,要真是凶殺案還得趕緊彙報給上級。

“啊, 行, 我在路上呢,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左右到。”掛上祈銘的電話,羅家楠轉頭看向後座另一側的唐喆學,滿心不悅地問:“是林隊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剛一聽在古墓裡發現了現代人遺骸, 唐喆學非要跟著, 如果死亡年限超過兩年了, 相關失蹤人口的卷宗極有可能落在懸案組。

唐喆學眨巴著無辜眼:“我沒跟他說, 他睡覺了, 楠哥你彆急, 這不就過去看一眼嘛, 又不是要搶你的案子。”

——您搶的還少啊?

羅家楠伸胳膊往他胸口一按,語重心長的:“你摸著良心說, 二吉,咱倆還是不是兄弟?你說說你,自打跟林隊——咳!”

他假借清嗓子的動靜頓住聲音。彭寧在前頭開車呢,不好當著年輕後輩散兄弟那點隱私。話說回來,以前他沒覺著唐喆學有腹黑的一麵, 大概是跟林冬待久了,在某些問題上,臉皮厚得衝/鋒/槍都打不穿。

沒搶案子?那不是睜眼說瞎話麼!就前些天結的那個荒山白骨案, 因著死者是他們懸案組案子的嫌疑人,再加上林冬的一番騷操作,最後打包燴,主調權歸了人家懸案組。重案出人出力出腦子,到頭來在領導那隻落了個積極協調的口頭稱讚。再往前倒,還有,一晚上都說不完,反正自懸案組正式掛牌的兩年多來,重案立功評比的機會是越來越少。

以前領不領功勞,他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問題現在是部門二把手,不爭,底下人會有怨氣。哪有光叫馬兒跑不給馬兒草的?可他跟上麵抱怨,領導還和稀泥,說什麼懸案組是部裡特批的,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清除積案,如果案件相關前置卷宗落懸案組了,人家有優先權吧啦吧啦。羅家楠再混也不可能當著領導麵說出“放屁”倆字,另外人家林冬該幫忙的時候真幫,出人出力出點子出關係不遺餘力,弄得他不好意思跟掀莊羽辦公桌似的去掀林冬的桌子。

更不可能指著陳飛去爭,要能爭,不至於快退休了還是個副處。人家的領導過了五十五都退居二線養老去了,他們家領導還跟老黃牛似的吭哧著乾活,不圖名不圖利,出現場跑線索風雨無阻,就為能多破幾個案子。

傻不傻?傻。眼瞧著和陳飛歲數差不多的一個個都穿上白襯衫了,陳飛還是兩杠三花,羅家楠也替他抱過屈:論功勞,除了緝毒處屈指可數的幾個大功臣,誰有陳飛獎章多?但是話說回來,論處分,人家一個部門的加起來可能都沒陳飛一個人的多。

陳飛自己倒是想得開:“能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活到退休不挺好麼?啊,就說我們老曹,他要能活到現在親眼看媛媛穿上警服,得多樂嗬。”

——是啊,活著多好。

“楠哥,你困啦?”看羅家楠半天不言聲還眼神發直,唐喆學以為他酒勁上頭犯困,“要不枕我腿上睡會?反正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誒!你還真不客氣!”

羅家楠是那客氣人麼?當然不是,換了個姿勢就枕唐喆學腿上了。一躺下整個人都鬆懈了,晃晃悠悠的還挺舒服,沒兩分鐘就迷迷瞪瞪睡著了。

聽後麵沒了動靜,彭寧抬眼看了下後視鏡,輕問:“唐副隊,楠哥睡著啦?”

“啊,他這人就有這本事,秒睡。”唐喆學無奈而笑,“空調關小一點,一會該進山了,冷。”

彭寧依言照辦,又感慨道:“你倆感情真好。”

唐喆學聽著感覺有點彆扭,要說他和羅家楠之間信任度高,那是真的。就說今兒晚上這事兒,羅家楠一個人對人家一群,即便身手再好總歸是到不了林陽那程度,能一挑十的打,而規劃行動時,羅家楠把背後、最容易成為防禦死角的位置留給了他,足見信任度有多高。但說到感情好還真有待商榷,互相擠兌、工作上明爭暗鬥、拿對方的痛處當自己的快樂時,好像也挺絲滑順暢。

思來想去,他覺著彭寧說的也有點道理:“我跟楠哥我們倆十多年的交情了,從大學時就一起玩,他刑偵的,我治安的,哦對,還有黃智偉,技院的,不過黃智偉跟我們玩不太到一塊去,人家是學霸,直博生,除了和女生開聯誼會一般看不見他。”

彭寧十分認同:“是啊,還是黃哥有本事,能娶到我女神,芸菲姐真的太棒了,之前那次槍戰,我倆在監控車裡,槍聲一響我就麻了,她跟沒事人似的,該乾嘛乾嘛。”

唐喆學聽了眼一眯,心說——黃智偉算啥,怎麼不說我還把你男神娶了?有段時間他發現這小子沒事兒就愛來懸案組泡著,一開始以為是來找秧客麟的,都是程序猿嘛,有共同語言。後來發現不是,人家是來找林冬的,搬把椅子往他家組長旁邊一坐,一嘮就是倆鐘頭。那求知若渴的勁頭深得林冬歡心,看的他滿肚子跑酸水。

不過他輕易不會在後輩麵前彰顯獨占欲,本來嘛,人家也沒彆的意思,僅僅是出於對林冬的崇拜,遂平和道:“多經曆幾次就好了,誰還不是從菜鳥過來的。”

關於這一點,彭寧還真有異議:“我聽紅姐說,楠哥沒菜鳥時代,來了就當主力使,不過一開始違規和被投訴的次數有點多。”

“誰能跟他比啊,他是在土匪窩子裡過的實習期。”唐喆學垂手往下一指,“他睡覺眼睛都不閉全了,你見過其他人這樣?”

“哈哈哈,那天去休息室叫他,看他躺在那一動不動,眼睛微睜活似屍體,嚇我一跳,以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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