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趕上羅家楠了,不愧是師……(1 / 2)

第八十九章

順著莊文川的雇傭信息繼續摸排, 羅家楠和唐喆學找到了他當時的工友,一位名叫崔喜的老大爺。崔喜年近六十卻是老當益壯,還在工地上乾活。因著天氣炎熱, 他工作時打著赤膊, 見到警察同誌,忙問旁邊的工友要了件馬甲套上以示禮貌。

唐喆學從後備箱裡給他拿了瓶礦泉水, 又把人請到開著空調的車上去問話。第一眼看見崔喜他就想起自家大舅哥了, 也是這麼副精壯結實的身板,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著挺瘦,脫了衣服全是肌肉。林陽是從來不去健身房的, 他自有一套成體係的訓練方式,全身上下的肌群關節,每一處皆不會遺漏。崔喜不用練, 純粹是乾活乾出來的。警察到之前他正在卸水泥, 五十公斤一袋, 能扛三袋一口氣爬上五樓,一天扛二三十趟。

和之前在村裡衡伯他們那問到的情況一致, 崔喜說莊文川因語言障礙平時不太愛說話, 一說話就打磕巴,遭人恥笑。性格倒還算溫和,不輕易和誰起衝突,就有一次, 因工友偷了自己的一雙鞋,和對方打了一架,給那人頭上開了瓢。不過對方理虧在先,沒報警,隻要他賠了兩千塊錢。

一口氣喝光了唐喆學給拿的礦水, 崔喜抹了抹嘴,說:“他唯一的愛好就是攢錢,說是攢夠了三十萬,可以娶個越南媳婦,我們勸他彆信那些小卡片上的,都是騙人的,可他不聽,攢夠了三十萬還真去了趟越南,帶回來一女的,結果不到一個月,那女的就跑了,他去派出所,可警察說這不是詐騙,屬於感情糾紛,連案都不給立,警察同誌,你們說,有這個道理麼?”

“他是在境外給的錢吧?”羅家楠問。

崔喜想了想,點點頭。

“錢也不是給那女的,而是給的介紹人?”

崔喜繼續點頭。

“那就是了,他要告詐騙隻能去越南告,案發地不在這邊,管轄權就不在這邊,交易是在越南做的,跟他回來那女的,最多抓一個非法入境,還保不齊入境手續是合法的。”

羅家楠耐心解釋完,又問他是見過那個下巴上有痦子的“猴精”。崔喜說沒見過,那種體格的乾不了力氣活,指定不是莊文川的工友。不過他還是提供了一條線索:自打那女的跑了,莊文川就沒那麼勤儉節約了,許是食髓知味,掙點錢全都扔到了女人身上,有可能是在風月場所認識的那麼一號。

風月場所?羅家楠聞言和唐喆學對著皺起眉頭。先不說在大力清徹黃賭毒的政策下,五年前莊文川去過的風月場所還在不在,就算在,從事這類職業的人員流動性極大,能不能找到接待過他和那個“猴精”的小姐實在是希望渺茫。

眼瞅著線索要斷,羅家楠不甘心,直截了當地問:“你跟他去過沒有?”

崔喜極力表明清白:“沒有沒有,我家那婆娘是隻母老虎,知道我去那地方不得給我活拆了!再說了,不乾不淨的,我見過染上病的,尿尿都尿不出來,疼的在床上打滾,活兒也乾不了。”

“那你知不知道誰跟他一起去過?”

“他們去從來不跟我說,知道我不花那份冤枉錢,再說這種事兒也沒有成群打夥去的,都是各去各的。”崔喜皺眉琢磨了一陣,“呃……你可以問問小紀。”

“小紀是誰?”

“老紀的兒子,有一年暑假過來跟我們乾了一個月的工,說掙點零花錢,我聽說,莊文川帶他去開過葷。”

“那這老紀又是誰?”

“以前一起乾活的工友,等會,我可能還存著他的號碼。”

崔喜打褲兜裡摸出個老人機,眯眼皺眉翻騰了好一會,調出個號碼來:“呐,這個,老紀的號碼,你們找他問問。”

羅家楠記下號碼,轉臉下車去打電話,很快就回來了,衝唐喆學搖搖頭。一看他的表情唐喆學就明白了——電話換人或者停機了。不過五年前已經實行實名製了,去運營商那能查到變更信息,找姓紀的前機主就行。

運營商那邊需要出具正式的詢證函才能拿到資料,來回一折騰,大半天又過去了。拿到前機主紀懷德的信息,羅家楠把此人的家庭成員一調,發現這位已經死亡銷戶的老爺子有特麼仨兒子,年齡還都相仿。按照崔喜給的“暑假工”線索,羅家楠和唐喆學鎖定其唯一一個上過大學的二兒子——紀不凡——登門拜訪。偷懶光動嘴皮子打電話沒用,詢問對方是否嫖過娼,但凡智商上七十的都不能在電話裡承認。

一如所料,就算當著警察麵,紀不凡打死不承認自己嫖過。為照顧證人隱私,羅家楠特意沒讓他的同居女友跟著一起接受詢問,見他仍是一副不識好歹的德行,乾脆把遺骸照片懟到哥們眼前:“莊文川死了,現在我們在調查他是怎麼死的,你要是良心上過的去,你就繼續裝。”

森白的骸骨差點把紀不凡看吐了,立刻轉頭乾嘔了兩聲。不認識的人化作白骨可能沒這麼大的衝擊力,但認識的完全不一樣,他慌忙擺手,示意羅家楠把照片收起來。

等羅家楠收起手機,他緩了緩神,探頭往臥室那邊看了看,確認房門緊閉,點點頭,聲音細弱蚊呐:“是,莊叔叔帶我去過一次,但是我沒……沒搞全套的,一是貴,二是我怕得病,就……就讓服務的給來了半套……”

他抬起手比劃了一下,乾咽了口唾沫,羞愧不已:“就那一次,真的,警察同誌,我後來再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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