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第 126 章 趙平生你個不要臉的老……(1 / 2)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吃早飯時看羅某人哈欠連天, 祈銘想起淩晨時分從鑒證辦公室出來,打樓道窗戶望了眼停車場好像沒在車位那看見JEEP車,疑心頓起:“你昨晚去哪了?沒睡覺?”

“啊?”後半個哈欠生生咽了回去, 羅家楠眼珠一轉, “我躲陳隊去了,在汽車電影院的停車場窩了一宿。”

“你為什麼要躲陳隊?”

話音未落,答案不請自來。祈銘眼瞧著陳飛把托盤“哐”的往羅家楠旁邊一砸, 裡麵的包子“嘭”的跳起, 還好豆漿是密封包裝, 不然得潑羅家楠一臉。

“來吃早飯啊頭兒?”羅家楠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半寸, 不過按過往的經驗來看,其實沒多大用,陳飛早就不用手打他了,而是旁邊有什麼趁手的東西直接抄起來摔他。

陳飛撂屁股坐下, 扭頭瞪著羅-破嘴該撕-家楠, 臉上帶著剛審完嫌疑人的後勁兒——簡稱凶神惡煞:“乾嘛?食堂你家開的, 我還不能來吃飯了?”

一個皮笑肉不笑,一個心虛得嘴角直抽抽。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 祈銘端著托盤起身,換到隔壁桌高仁對麵去了。一瞧撐腰的跑了,羅家楠秒慫, 舌頭在嘴裡搗鼓了好一會才憋出點氣若遊絲的動靜:“內什麼, 頭兒, 我聽袁橋說,你昨晚——”

“對,我昨兒晚上撲人來著,你有意見就說, 我聽著。”說著話,陳飛拿吸管猛地剁穿豆漿杯上麵的熱封塑料膜。那動作那力道,讓羅家楠看了感覺跟當初林陽捅自己肺上似的。

“我當然有意見了!”一咬牙,羅家楠豁出去了,橫豎躲不過,死也死一痛快,“趙老板天天攆著後腳跟囑咐我和袁橋,執行任務時一定要保護好您的人身安全,好家夥我就一趟沒跟著您就上去撲人了,這要是傷了筋動了骨,您讓袁橋怎麼跟趙老板交待?他又不跟我似的,挨領導幾句罵轉臉就能忘,他心思多重呐,回頭再憋出點毛病出來!您說!您的一時衝動是不是嚴重危害了團隊的穩定!”

嘴裡叼著吸管卻忘了喝,陳飛被懟得一愣一愣的——嘿這兔崽子,我特麼還沒罵街你倒硬氣上了!還敢拿老趙壓我!老子是特麼能被他壓了的人麼!?

就在他準備把腦子裡的話具象為噴羅家楠一臉豆漿味的吐沫星子時,忽聽趙平生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老陳啊,剛去辦公室找你,聽胡文治說,你昨晚上手撲人來著?現場還有槍?”

——耶!救星來了!

扭身仰頭,羅家楠滿臉的歡呼雀躍,嘴上卻是:“可不麼,趙政委,您知道昨兒晚上我聽了之後擔多大的心呐,後半宿覺也沒睡,您可得好好說說陳隊,我們怎麼說他都不聽。”

“啊,是,我就找他說這事兒來的。”抬手往陳飛肩膀上一按,感覺掌下微微一震,趙平生視線微移——那眼神把羅家楠瞪的,心裡一陣發毛:“還有你,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

羅家楠詫異瞪眼:“我?我又——”

“史玉光剛給我打完電話。”

羅家楠當場一個“不妙”堵上喉嚨口。而一聽“史玉光”仨字,本來竭力避免直視趙平生雙眼的陳飛也扭過頭:“史大頭那有結果了?”

“……”

左右看看,趙平生深吸一口氣,一瞬間竟有點後悔自己沒早點辦內退:右手邊這個,打從年輕時起就讓他操不完的心,說什麼都當耳邊風,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得天天跟盯賊似的盯著;左手邊這個,以前犯點小錯,跟自己家門口得瑟得瑟還能當是個孩子,隨便說兩句得了,可現在,越長越特麼像羅衛東,頂著張他看見就憋氣的臉挑戰他的底線,居然招史玉光跑他這告狀來了,不好好拾掇一頓,肺管子指定堵!

給了陳飛一“咱倆先把你的事兒說明白”的眼神,趙平生一抬手。羅家楠立馬心領神會,端著托盤挪祈銘他們那桌去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治陳飛還得靠趙平生,局長來了都不頂用。要不盛桂蘭也成,羅家楠算組裡唯一見識過重案大姑奶奶是怎麼衝陳飛口吐芬芳的現役成員——

“陳飛!彆以為你名字裡有個飛你丫就能飛!你初中物理課全逃了是吧?行,今兒姑奶奶就給你上一課!我告訴你,萬有引力擱誰身上都一樣好使!你不撞地球地球也得撞你!你骨頭硬?你特麼硬的過混凝土麼?車速六十還敢跳,沒特麼臉先著地算你們老陳家祖墳冒青煙!”

遙想那日盛桂蘭擼胳膊挽袖子、高跟鞋往椅子上一踩,看架勢恨不能揍陳飛的“盛景”,羅家楠嘴角不由勾起抹笑意。祈銘坐他對麵,看他笑得跟個傻×似的,伸腿在桌子下麵輕踢了下他的鞋:“想什麼呢?”

羅家楠悶頭憋笑:“想盛副局罵陳隊那次,真的我就一把沒薅住,眼瞅著陳隊從這車跳那車搶嫌疑人方向盤,要不是後麵我師父刹車踩的及時,非得撞一連環追尾。”

這光景祈銘沒見過,發生這事的時候他還沒來局裡。來局裡這些年也沒見過盛桂蘭罵人,有點不太能想象,那位在鏡頭前或嚴肅睿智、或溫情流露的女發言人發起脾氣來是什麼摸樣。

嗯……可能和苗紅差不多?

旁邊高仁打了個哈欠,疲憊地抹了把臉說:“師父,化凍應該差不多了,九點開檢?”

“嗯,你去睡會,我帶金釧和——”說著祈銘感覺少了一人,“大米呢?”

“扛不住,睡了。”

“你吃完去把他叫起來,第一次屍檢凍死的屍體,印象會非常深刻,他不該錯過這次機會。”

“……”

對於祈銘的不近人情,高仁早已習以為常。能惦記張金釧是孩子爹不往死裡使喚已經值得誇獎了,至於周禾?隻能涼拌了。他點頭應下,轉臉擱心裡逼逼——困的人都飄了,腦子裡能記住什麼啊?我第一次屍檢凍死的屍體,就記得是個喝多了的男的。

羅家楠不關心周禾睡沒睡夠,隻關心自家媳婦的身體健康:“你也一宿沒睡吧?晚點再檢,先睡會,反正嫌疑人已經攥手裡了,跑不了。”

“我睡了。”祈銘垂眼喝湯。

“在哪睡的?”羅家楠心說奇了怪了嘿,我不在休息室,我媳婦能去?不嫌微生物細菌病毒跟枕套上開轟趴啦?

猶豫片刻,祈銘實話實說:“杜老師的公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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