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 128 章 這可給羅家楠感動壞了……(1 / 2)

第一百二十八章

“胡說八道!”

被質問將老婆的屍身賣了多少錢, 梁霈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看那樣,要沒拘留所訊問室的鐵柵欄隔著,他能衝過來大嘴巴扇羅家楠:“我怎麼可能賣我老婆!誰說的!你給我把人帶過來!”

羅家楠拎起打印出的通訊記錄,把底下畫紅線的那幾條一一指給他看:“認識這號碼吧?是不是你的手機號?經查, 跟你聯係這人就是專門收屍體的黑市販子, 叫佘長齡。”

梁霈一怔, 探身眯眼看看, 繼續理直氣壯的:“是我的又怎麼樣?我一天天業務那麼忙,電話本來就多!誰給我打過電話我哪記得!”

“你有什麼業務啊?你都被限高了。”說著羅家楠又拎起另外一張蓋有法院公章的限高令,一臉“我看你丫裝”的不屑, “我還以為你家多有錢呢, 合轍都是借的啊,拆東牆補西牆,還不上了就想從老婆身上撈一筆?”

梁霈臉都憋紫了, 額角青筋突突直蹦:“你——你胡說!我從來沒乾過這事!”

“你媽你爸可不是這麼說的。”陳飛插話道,“他們說,你和他們商量過,先打醫療事故官司,然後把老婆屍體賣了, 順帶掙一筆賣屍體的錢, 梁霈,你丫真牛逼, 我見過渣的,沒見過渣到你這境界的。”

來提審梁霈之前, 陳飛先把梁家爹媽拎回了局裡,倆老的不禁嚇唬,進審訊室就招了。當時給他和羅家楠聽的是一腦門子官司——簡直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口沒特麼一個好東西。

“——”

一聽爹媽把自己賣了,梁霈瞬間像隻漏了氣的車帶,整個人眼瞧著癟了下去。他不嚷也不叫了,癱在椅子上,麵如死灰,神經質地叨叨著:“是她欠我的……欠我的……我賺錢的時候她隨要隨拿……我沒錢了她就要和我離婚……還要把孩子打了……我跪下求她……我當著她爸媽麵跪下求她啊……”

和陳飛對視一眼,羅家楠默歎了口氣。這情況梁家父母和他們說了,周冰宜與梁霈的婚姻純粹是建立在金錢之上,老兩口早就看出來了,但兒子喜歡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去私立醫院生孩子是周冰宜的要求,她什麼都要最好的,打從梁霈開始追她起就一直拿錢堆著。但那個時候梁霈有錢,他用家裡的拆遷款去投資股市,加了五倍杠杆,趕上好時候了,原始資金翻了兩番。撤的也及時,又拿賺到的錢加盟了一個兒童課外綜合培訓項目,一口氣預收了數百萬的學費。

他和周冰宜就是在那段最順風順水的日子裡認識的。周冰宜是兒童模特班的老師,自己本身也是個兼職模特,同時還在外國語大學研究生班進修。她身高一米七六,容貌嬌美身材婀娜,絕對是個走在大街上令人矚目的女人。而梁霈隻有一米七二,但他並不覺得和比自己高的女人在一起丟人,因為那樣剛好證明他是一個能讓對方傾心的能人。

然而靠運氣賺到的錢,最終會靠實力賠出去。開了一年多培訓機構後,梁霈在周冰宜的推薦下上了幾堂“總裁班”的課程,然後徹底飄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未來的“商業版圖”。他投資房產,投資網紅火鍋店,投資區塊鏈,投資各種金融產品。那點家產根本禁不起他閉著眼花的節奏,於是大量疊加杠杆。終於,當政府發布了限購令後,他那些剛好買在最高點的房子,價格立刻腰斬,而他甚至連首付都是貸款。此外還有培訓班的日常開銷,可預收的學費早已被他挪作他用,光是上麵這些加起來一個月就要兩百萬的支出,靠火鍋店每月十幾萬的流水根本支撐不起。緊跟著他買的那些所謂的“高回報”金融產品接連暴雷,彆說利息了,連本金都拿不回來。

短短個月,梁霈手頭的現金流被徹底抽乾。不得已,他把培訓班和火鍋店轉讓了,房子上了法拍,也收到了法院的限高令。即便把所有資產都變現,他在外麵還欠了高達千萬的債務。得知梁霈不但變成窮光蛋還倒欠了上千萬外債、自己的闊太夢徹底灰飛煙滅,周冰宜立刻提出離婚,並堅決要打掉孩子。正如梁霈自己所說,是他去丈母娘家給老婆下跪才保住了孩子。他有私心,自己已然落魄,這個孩子要不生下來,梁家恐怕一輩子都無後了。

當然周冰宜也不是因為愛他才答應保住孩子,而是梁霈保證,孩子出生後,把尚在父母名下的兩套安置房都轉到對方名下。然而周冰宜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查出子癇前期的時候,梁家人就計劃好了拿她的命博一筆賠償金。子癇是導致產婦死亡的高發因素,何大夫苦口婆心勸他們彆生,但他們誰也不聽——梁霈一門心思想死老婆,周冰宜是一門心思想要那兩套房。

一場始於交易的婚姻,也最終由交易結束。人心難測,利益當前,誰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心裡那把算盤撥得劈啪響。梁霈交待說,佘長齡是他和醫院鬨賠償時在太平間門口認識的。對方自我介紹是殯儀館工作人員,詢問他對妻子的身後事安排。

從內心深處來講,梁霈是恨妻子的,恨她眼裡隻有錢,恨她虛榮,恨她在自己最難的時候落井下石。所以當佘長齡提出可以花八萬塊錢收購周冰宜的屍體時,他胸中忽然劃過一抹報複的快感。但考慮到還有屍檢這一關要過,他又猶豫了。佘長齡說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任何人找到屍體的下落,沒有屍體就沒法破案,到時候醫院必然得再多賠一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梁霈回家和父母一商量,覺得這事兒隻能這麼辦了,不然那上千萬的窟窿實在沒法堵。就這麼著,屍體被佘長齡連夜拉走。然後本該“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周冰宜,在李麥堪稱粗糙的“拋屍”手法下被警方發現,最終追溯到始作俑者的頭上。

如此一來,梁霈因涉嫌侮辱屍體及盜竊罪,由行政拘留變成了刑事拘留,待的地方也從拘留所換成了看守所。辦完手續押完人,羅家楠剛上車就接到老B的電話,說給鉗子拎過來了,人就扣在店裡,等他隨時來審。

掛上電話,羅家楠衝陳飛嬉皮笑臉的:“不好意思,頭兒,送不了您了,我這臨時有事,您看是您自己下去打一車啊,還是我用叫車軟件幫您叫一輛?”

陳飛一點兒笑模樣沒有,反問:“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老B?”

“啊……啊。”

拖了個長音兒,羅家楠還是認了。就陳飛這耳朵,選擇性耳背。不好使的時候真不好使,比如他提點要求什麼的,人家權當聽不見,可該好使的時候,嘿,比特麼警犬的耳朵還靈。

“他把誰扣店裡了?彆特麼回頭人告你們一非法拘禁!”陳飛立吹胡子瞪眼了起來,“早晨衝你爺爺照片發的誓,你特麼就飯吃了是不是!?”

羅家楠立刻:“沒有沒有,這是之前定的事兒!老B幫找的一線人,我就跟他聊聊,聊聊。”

“什麼案子的線人?”

“……”

看羅家楠不言聲了,陳飛是一口氣拐著彎的運:“又王馨濛那事兒吧?羅家楠,不讓你碰不讓你碰!我的話你當放屁,督察的話你當放屁,老趙說的話你還當放屁?沒人能管的了你這兔崽子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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