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第 172 章 人家想吃鴕鳥肉啊啊啊……(2 / 2)

麵對市局“領導”的質疑,顧所長坦然道:“這不是生產經營性場所,也很少有人進出,一般是消防啊城管那邊來人走個過場。”

暗自思忖了一番,羅家楠推門下車:“走,帶我們進去看看。”

顧所長招呼一同前來的秦警官下車。秦警官比顧所長歲數還大,警銜卻不高,乾瘦乾瘦的,麵相略陰沉。打從見著羅家楠他們一共說了沒三句話,讓人有點摸不透他的心思。穿馬路往倉庫那邊走的時候,彭寧暗暗拽了下羅家楠的衣服,低聲嘀咕了一句“我怎麼瞅他倆不像好人啊”。

對此,羅家楠的態度是:“不像好人就對了,你看我,再看陳隊,我們倆像好人麼?”

——還真不像。

彭寧皺眉苦笑。之前在反詐的時候,季海說他“眼睛太大,過於具有童真感,不容易震懾犯罪分子”,他還不服氣來著。等到了重案才知道,季隊長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驗之談——羅家楠瞪眼是凶神惡煞,他一瞪眼,隱形眼鏡掉出來了。

大鐵門上有個小鐵門,秦警官上前叫門,等了好一會才有個老頭兒過來開門。見是身穿警服的警察,老頭兒皺眉眯眼,問:“有事兒啊?”

“治安臨檢。”

秦警官說著,視線瞄向院內——有狗,鐵鏈子拴著,一堆堆破爛堆在牆邊,還有一些大塑料桶,裝化工材料的那種。

老頭兒微微一愣:“臨檢?等會我給老板打個電話。”

“不用麻煩你們老板,”秦警官一把攥住老頭的胳膊,“我們看一眼就走。”

他的手骨節突出,使上了勁兒,關節微微泛起青白之色。羅家楠見狀在心中默讚了一番對方的業務能力,看著挺沉默寡言與世無爭那麼個人,實際上心有城府,應變有方。很多老警員僅僅是因為學曆、立功多寡問題導致升不上去,其實經驗不比在市局、省廳工作的同僚差,反倒是因為常年在一線與各色人等打交道,能力更勝一籌。

感覺到臂上的力道有些重,老頭兒猶豫了幾秒,向後退開,把他們一行四人讓進院內。原本趴在陰涼處的看門狗見有陌生人進院,“呼”的起身,扯著鐵鏈朝前撲,凶巴巴狂吠。秦警官聞聲側頭,一記無聲的瞪視刀去,那狗居然像被人踢了一腳似的,嗚咽著縮回了頭。

羅家楠和彭寧對視一眼,表情一致——我艸,狗都怕他,這人牛逼啊!

似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顧所長輕笑一聲說:“老秦以前是打狗隊的隊長,我們這方圓百裡的野狗見著他都得夾尾巴。”

“打狗隊是乾嘛的?”彭寧小聲問羅家楠。

“字麵意思,打狗的。”羅家楠低聲解釋,“以前養狗不□□,也沒那麼多限製,養什麼的都有,有些狗立起來比人還高,跟狼似的,流浪街頭沒人喂養就跑去叼小孩,還傳播狂犬病,打狗隊就負責清理那些流浪狗。”

聽起來有些殘忍,彭寧不禁皺眉。在他的概念裡,流浪狗是需要救助的,也在網上捐助了一些收治流浪貓狗的公益團體。不過要是按羅家楠說的,都開始叼小孩了,那確實應該治理治理。念書的時候碰上過瘋狗襲擊人的事情,他們宿舍還有個人被咬傷了,趕緊送去醫院打了狂犬病疫苗。狂犬病不但發病率極高,且發病後幾乎百分之百死亡。不過應該怪罪的不是貓貓狗狗,而是那些養而不負責,隨意丟棄寵物的主人。

事實上進院了也沒什麼可搜查的。六個集裝箱組成的移動房屋,除了看門老頭兒住的那間,其他都掛著鎖。窗上還拉著簾子,推拉窗也從裡麵扣住,推不開。院子裡的桶都是空的,打開蓋子,一股子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

顧所長問:“這裡麵放的都是什麼東西?”

老頭兒一臉迷茫的:“我也不知道,我就負責看大門,從來沒進去過。”

“那這人你見沒見過?”羅家楠向他出示範何輝的證件照。

老頭兒眯起眼,費勁巴拉的辨認了一番,點點頭:“見過,他一般一個月來兩三回,最近一次是昨晚來的,今早走的。”

“他來乾嘛?”

“不知道,在那間房裡倒騰了一宿,早晨開車走的。”老頭抬手朝第三間集裝箱指去,“這幾間屋子老板都出租給不同的租戶了,隻要按時交租金的老板都不管,但拖欠租金了,老板就把鎖剪了,把裡麵的東西清出去,再租給下一個人。”

又指了指堆在牆根處的垃圾:“那些都是從拖欠租金的屋子裡清出來的,我看有的能用的就撿回我屋去,不能用的都堆那堆著。”

羅家楠朝那邊看了一眼,繼續問:“那幾個大桶是怎麼回事?”

“哦,那幾個桶就是這男的從屋裡搬出來的,讓我彆動,說回頭還要用。”老頭兒朝手機上的照片努了努嘴,“他挺客氣的,每回來都給我帶點打包的飯菜,叮囑我幫他看好門,彆讓任何人進去。”

幾名警察互相看看,又一齊將目光投向第三間活動房屋——這裡麵,究竟裝著什麼秘密?

沒搜查證不能輕舉妄動,羅家楠讓彭寧到車上拿東西,先把那幾個塑料桶的桶底抹一遍,回去鑒定一下裡麵裝過何種液體。顧所長說會派人盯著這地方,隻要羅家楠他們那邊手續下來,立馬剪鎖進屋。走之前羅家楠又問顧所長打聽那家鴕鳥燒烤的情況,顧所長表示,那地方是做合法生意的,所售鴕鳥製品有養殖場出具的防疫和養殖等文件,有關治安消防防疫的工作都很配合,總的來說是個非常令他們省心的商戶。

顧所長信誓旦旦的:“那地方一樓是大廳,二三四層都是包間,五層是辦公室和員工宿舍,我親自去檢查過,沒問題。”

羅家楠是覺著,在房價不到五千一平米的地方開這麼壕一買賣,不太合乎常理。對此,顧所長表示:“我們這地方大,地價便宜啊,這麼大一買賣要開在市裡,一年光租金得多少錢?老板又不是傻子。”

羅家楠問:“這老板叫什麼?”

“法人代表叫徐安安,四十來歲一女的,長得特有氣質,真正的老板我沒見過,隻聽說是個海歸,比你還年輕。”

徐安安?羅家楠忽覺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上了車,他交待彭寧:“你查一下叫徐安安的,四十歲左右的女的。”

“餘安安我知道,是發哥前妻。”

聽彭寧隨口念叨了一聲,羅家楠稍感釋然,琢磨著自己可能是和名人弄混了——餘安安,徐安安,很接近,畢竟記憶有時候並不是很靠譜。

過了一會,又聽彭寧說:“查著了楠哥,徐安安……謔,她還當過電視台的主持人呢,確實長得挺有氣質的。”

——主持人?徐安安?

反反複複念叨著這倆關鍵詞,羅家楠腦子裡碎裂成片的畫麵逐漸拚湊完整,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偏差——徐安安,當年寇英曾經追求過但沒有得手的女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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