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第 178 章 唐二吉不得酸成檸檬精……(1 / 2)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對我跟二師兄在一起, 正在查張子瑜的消費記錄。”

歐健側頭夾著手機,一邊填超市的資料調用申請表,一邊接羅家楠打來的電話。藍牙耳機沒電了,正在充。感覺上班這兩年最費的除了鞋就是耳機了, 動不動丟一個。沒辦法, 要撲人的時候羅家楠可不給他摘耳機的功夫。

他這正填著表,呂袁橋停好車過來, 朝接待員亮了下證件, 指了指歐健說“我們一起的”。完後也不又給接待員看了張什麼卡, 歐健餘光瞄到金屬質感的銀光一閃而過, 但見接待員眉梢一跳, 剛對待他那副愛答不理的勁頭立馬換成十萬分熱情的笑容,站起身詢問呂袁橋:“呂先生,請問需不需要請經理下來接待您?”

再看呂袁橋, 一反在單位裡的恭謙謹慎, 語氣竟是有一絲絲的傲慢:“有管事的就給叫下來, 方便我們偵辦案件。”

接待員笑盈盈的:“馬上, 您請在沙發上休息片刻,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來兩瓶礦泉水就行, 你們這的茶和咖啡我都喝不慣。”

呂袁橋說著拿胳膊肘輕碰了下歐健,示意他彆費勁填單子了, 等會管事的下來, 要什麼給什麼, 還用寫申請?等倆人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落座, 接待員給他們一人送上一瓶依雲,配備冰桶和晶瑩剔透的水晶杯。雖然不是第一次在外麵見識呂袁橋的“鈔能力”,但歐-被貧窮限製了想象力-健還是再次感歎“金錢的力量過於強大”。

他暗搓搓地問:“二師兄, 你剛那張銀卡,得消費多少才能辦?”

這家超市的商品價碼實在是太高了,牛羊肉按克標價,草莓葡萄論顆賣,他聽說過但從來沒進來過。想來也隻有呂袁橋這種土豪能消費得起,或者祈銘那樣有信托基金的,反正他是絕不會打腫臉充胖子來這地方送血汗錢。

“那是我媽的卡,用我名字辦的,她回國之後會來這買東西,我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錢。”

言語間呂袁橋又恢複了一貫的親和樣,毫無土豪的架子。銀卡?那是18K鉑金材質的高級VIP會員卡,和張子瑜那種普通會員卡完全不是一碼事。老娘具體消費了多少錢他沒問過,反正那一張卡的成本就得八千多塊錢,還是當鋪按貴金屬克重的回收價,不算工費。

這地方來一次沒五位數的消費根本出不去,記得上次他媽打電話讓他和高仁過來拖東西,高仁看到袋子裡的購物小票直捂胸口,回家吃“婆婆”給買的葡萄連皮兒都不舍得吐。也就是葡萄沒籽兒,不然高仁能去樓下綠化帶裡挖捧土上來種滿陽台。實話實說,沒覺著多好吃,還不如之前唐喆學送的“疼人兒”葡萄甜,隻不過那個價格足夠讓消費者催眠自己“這是好東西好東西好東西”了。

歐健深知這是對方為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所說的含糊之詞,慣常感激道:“還是跟著你舒服,好吃好喝還不用挨罵,就上回那個燒鵝,三千多一隻的,真的要我自己花錢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進那種店。”

呂袁橋聽了,但笑不語。擁有的資金量不同,消費觀自然不同,三千多一隻的燒鵝,對於他媽媽的客戶來說,就跟歐健平日裡在某餓某團上點個套餐那樣隨意。哦不,也不是很隨意——指的是歐健,且算計怎麼疊加優惠呢。

回想剛到檢察院工作的時候,他完全不懂得低調收斂,平時出去和同事聚餐,一向是菜還沒上帳他已經結了。本以為這是自己應當應分的事情,畢竟大部分人都是靠工資過活,但他不是。可誰知道幾次三番之後,很少有人叫他一起出去聚餐交流感情、在單位裡也沒以前和他那麼熱絡了。他不明所以,鬱悶之時幸得薑彬指點,說“你這樣在彆人眼裡看來是炫富之舉,這是檢察院不是彆的地方,旁邊反貪局那棟樓看見了吧?人家怕以後你進去了連累他們”。

這種話彆人是不會對他說的,隻有向來直言不諱的薑彬敢說。從那時起,這個被同事稱為“刀子嘴刀子心”的檢察官給他留下了不一樣的感覺,日積月累下來動了彆樣的心思。某天在常去的酒吧裡偶遇薑彬,閒談間他確認自己的直覺沒有問題,於是開始想方設法地攻略對方。然而一向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呂少卻在薑大訟這吃了頓鐵頭虧,那些慣常使用的糖衣炮彈根本“腐蝕”不了對方,怎麼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原封不動的退回來,連包裝都沒拆。

“我不用看你送我什麼,哪怕是一片羽毛我也不會要,袁橋,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性格問題,我無法跟人長久相處,彆耽誤你,更不想委屈我自己。”

這一次,薑彬的直言不諱深深刺痛了呂袁橋的心,說明他並不是被對方特殊對待的那一個。所以年輕氣盛的他辭職了,因為無法忍受和對方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事實證明走對了,對於自己和高仁的相遇,他覺著正應了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就是說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緣分到了,自是水到渠成。而且說實在的,高仁確確實實是個有福之人,自打他倆在一起,呂家的生意是水漲船高,用呂袁橋媽媽的話來說,兒子遇上高仁就是“白魚入舟”。

隻不過最近這兩年,舟被白魚壓的排水量有點大就是了。

不多時,經理匆匆趕來,對待呂袁橋的態度和接待員一樣恭敬有加,這讓歐健覺著羅家楠經常念叨的“錢是王八蛋”多少有點酸。

“張小姐最後一次在本店消費是9月18日晚間8點20分。”

警方需要的信息很快在經理的授權下被調取了出來。正如呂袁橋所說,根本不需要他們填什麼申請表,經理拿了歐健的警官證直接交待接待員就給填了。甚至不用他們多廢話,調相應時間段監控的電話已經打去了保安室,並且經理親自陪同他們去查看。

歐健是覺著經理的態度過於殷勤了,又是遞水又是搬凳子,還得問問空調冷不冷,弄得他渾身不自在。可看呂袁橋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不由暗暗感慨自己果然是個窮命,根本沒有享受被彆人伺候的心理承受力。

收銀台的監控顯示,7點50分前後,張子瑜獨自一人來購物,逛了大約半小時到收銀台結賬,她買了牛排、紅酒和奶酪,還有一些時令蔬菜,使用現金付款。賬單都是英文,歐健對了對監控,指著“Roquefort Cheese”那一欄小聲問呂袁橋:“二師兄,這什麼奶酪啊?要八百多,還就那麼一小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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