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第 195 章 這是炫耀,赤果果的炫……(1 / 2)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問到第四家, 有消息了。事主說自家修房子的工地上少了袋沙子,十四號晚上丟的,因為十五號早晨修房子的工人上工時, 清點沙石數量發現少了一袋。這和祈銘之前預估的死者入水時間差不多,十四號晚間到十五號淩晨。知道具體時間就好調監控了,找相應時間段出現過的車輛或者行人進行排查。

今晚羅家楠是不準備加班了, 一直連軸轉,超人也扛不住。再說祈銘都累病了, 必須拖回家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回城路上, 彭寧要在半道兒下車, 說是約了人。羅家楠不用問都知道他約的是誰, 乾脆好人做到底,把徒弟送去了約會地點。到單位都八點半了,回辦公室放好東西,趕緊下樓接祈銘回家。

倆人都沒吃晚飯, 到樓下停好車,又出來隨便吃了點東西才回家。一進家門傻了眼——地板被水泡了,誇張點說, 一片汪洋。檢查過後發現是陽光房側麵的窗戶沒關死,昨夜風大雨大, 用不了半小時屋裡就能發洪災。

麵對一地狼藉, 祈銘自我反省了一番:“對不起, 是我昨晚走的時候忘記關了。”

羅家楠能怪他麼?肯定不會:“沒事兒沒事兒, 那麼大風, 就是關死了也得滲水,再說咱這地板選材好,不怕泡, 內什麼,你去樓上歇著,我打掃。”

話音未落,祈銘已經蹚水進了衛生間。轉頭拎了拖把出來給羅家楠,又找來一堆抹布鋪到地上吸收積水。知道他有潔癖見不得家裡臟亂,羅家楠也顧不上累了,擼胳膊挽袖子,拎起拖把吭哧吭哧乾活。

幸虧前房東的防水做的好,水沒滲到樓下去,不然可熱鬨了。小區的住戶大多是高學曆高收入人群,法製意識強,重視個人權益保障,稍微出點狀況就得連找物業帶報警。好像上回他們家床塌了,複式結構,隔著一層樓能有多大的動靜?可樓下鄰居還報了個警,鬨到派出所的上門詢問。隔天李所上班,看到出警回執上羅家楠簽的大名,出於關心追了個電話問情況,裡外裡丟他兩回臉。

羅家楠負責拖,祈銘則一把一把往桶裡擰抹布水,乾著乾著倆人後背“咚”的撞到一塊,同時回頭看向對方,不覺相視一笑,大有苦中作樂的意思。一起生活七年了,像今天這種累得半死隻想躺平卻又不得不乾活的情況經曆過不少,彼此間的默契是絕不互相埋怨,該解決問題解決問題,吵架最沒用。

經過近兩小時的奮戰,地板終於光亮如新。祈銘順帶把邊邊角角都擦了一遍,踢腳線擦得跟剛裝修完一樣。原本羅家楠還計劃著補繳一下欠了一個多禮拜的公糧,可收拾完屋子累得腰酸背痛,洗完澡往沙發上一癱,手指頭都懶得抬。

聽浴室裡傳來吹風機的“嗡嗡”聲,他又手腳並用地爬起,進去幫祈銘吹頭發。這回祈銘沒主動喊他,知道他累。當鏡子裡映出羅某人光著上半身的身影時,祈銘欣慰道:“不容易,知道洗完澡穿內褲了。”

“還不是上回讓我爸我媽給嚇的。”

一提起這事兒羅家楠就渾身不自在,接過吹風機悶頭幫祈銘吹頭發。打從被爹媽撞破“好事”,每次回家劉敏嬌必給他燉豬腰湯喝。這都不是暗示了,簡直是明晃晃地提醒他“年輕歸年輕,彆造”。牛是越耕越瘦,地是越耕越肥,他琢磨著天底下養兒子的媽可能都一個心態,自己兒子就算彎了也得是“受累”的那一個。唐喆學也是,有段時間都被老媽揣圓呼了,體脂率眼瞅著“蹭蹭”往上飆,後來被林冬嫌棄了,天天紮健身房裡甩二斤汗才出來。

單就這一點上來說,他自覺比唐二吉幸福得多。祈銘注重自身的形象,卻從來不要求他儀表如何,隻要彆看著跟要飯的似的就行。胖點瘦點無所謂,胡子拉碴一禮拜不換衣服也能湊活過。要跟唐喆學那樣按林冬的規矩來,每天拾掇的人五人六,一副隨時隨地能拉出去拍宣傳片的架勢,得累死他。

吹風機“嗚嗚”地響著,客廳傳來手機鈴聲。羅家楠本來不想接,可手機鍥而不舍地響,無奈隻好放下吹風機出去接電話。一看是歐健打來的,他忽然想起給人家扔排汙渠那喂蚊子的事,趕緊拔了充電線接起:“咋了老三?”

“大大大——大師兄,我我我我蹲——蹲著倆——倆撈鰻魚苗的——”

聽動靜是牙關打顫,歐健話都說不利索了。台風過後氣溫驟降,夜裡郊區可能得降到十度以下,歐健上麵隻穿了件短袖,又守著水邊,感覺給孩子凍的夠嗆。

“蹲著就帶回派出所問話啊。”羅家楠倒是不怎麼心疼,這算屁啊,他大冬天跳水裡撈嫌疑人的時候,歐健還特麼上高中呢。

那邊持續哆嗦:“你你你——你來不來?”

“我不去了,家裡被水泡了,正收拾呢,有情況你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哈秋!”

隔著好幾十裡地,羅家楠楞感覺這一噴嚏打自己臉上似的,皺眉摁斷通訊。聽見身後傳來關門的動靜,他回過頭,看祈銘隻穿了睡衣和內褲奔小吧台倒威士忌,喉結“咕咚”一滾。

這是不夠累啊……得,欠賬還錢,天經地義。

一夜春宵,外麵卻是秋風掃落葉。氣溫仿佛降到了深秋時節,所謂二八月亂穿衣,眼下剛過農曆八月,上班路上羅家楠看有的人已經穿上薄羽絨服了,他卻隻穿了件長袖襯衫而已,還得把袖子挽起來。再看祈銘,臉上那光反的比後視鏡還亮,神采奕奕的,心情大好,邊聽音樂邊跟著哼哼。

所以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祈銘五點半就爬起來做早飯了,由豐盛程度可知對公糧收繳的額度有多滿意。羅家楠琢磨著有空得找給祈銘做手術的高田豐問問,為視神經供血的血管離特麼腦垂體到底有多近。他懂,那玩意是分泌激素用的,保不齊是動手術的時候給管它那根血管碰了,導致祈銘做完手術跟重回青春期一樣,逮著功夫就得騎他。昨兒晚上給他累的,睡著覺直嘟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了。

不過年輕就是資本,睡一覺又生龍活虎了。羅家楠進辦公室時那走路帶風的德行讓苗紅看了,來了句“看來你昨晚睡得不錯啊”。

“摟著媳婦當然睡得香了。”羅-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家楠自然不會提半夜又被祈銘攆下床的事兒,那一通“軍體拳”打的,不知道的得以為祈銘真練過。

“嗯,你回家摟媳婦睡覺,把老三扔野地裡喂蚊子挨凍,真夠狠心的。”苗紅主動替歐健拔創。倒黴孩子,凍感冒了,她早晨一來,看歐健桌底下垃圾桶裡的衛生紙都快冒出來了,全是擤鼻涕擤的。

羅家楠無所謂地哼哼了一聲:“師父你這話說的就不符合邏輯,那麼冷,哪來的蚊子?”

“你以為呢,現在的蚊子連生化武器都扛得住,溫度低點怎麼了?待會歐健回來你瞅瞅,胳膊上全是包,都連成片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