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滾了滾,抱著手機聽到賀喜回來的聲音,扯著嗓子問了一句:“在學堂裡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賀喜並沒有回話,很快坐著電梯上來,看著賀清心眉飛色舞,顯然是很開心。
賀清心點了點頭,喃喃道:“又是愉快的一天。”
不過第二天早上賀喜並沒有去上學,賀清心打著哈欠趿拉著鞋子下樓,像每天一樣直奔桌邊,準備看一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的時候。
就被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住了。
賀清心愣了一下,側頭一看,謝瀾像個鬼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站在她的旁邊!
“你乾什麼!你來之前不會說一聲?走路不會發出點動靜嗎,一大早的把我低血壓都治好了……”
賀清心持續輸出之後,看向謝瀾而後愣住了。
怎麼不是發光的奧特曼了?
謝瀾什麼時候把靈壓收起來了?不裝了?
謝瀾頂著那張非人感強烈,俊得天怒人怨的臉,一雙琉璃珠子一樣眼球轉了轉,看向賀清心說:“明日內門大比,你身為宗主夫人,要同我一觀戰……投票。”
賀清心眉梢挑了挑,一聽到謝瀾有事情求她,立刻就抖擻了起來。
原著裡麵也是有這個劇情的,袁婉柔當時就是給女主角投一票,讓她獲勝成為了謝瀾的親傳弟子。
結果呢?
自己老公都被人搞走了。
賀清心叉起了腰身,看著謝瀾說:“呦,我還是宗主夫人呐?我以為我自己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妾室!”
“咱們兩個成婚多長時間了,你一共來我這裡幾趟了?你還沒你兒子來的勤呢。”
賀清心伸手戳了戳謝瀾的肩膀:“不容易啊謝大宗主,成婚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把你的模樣看得這麼清楚,嘖嘖嘖嘖嘖。”
賀清心表現得非常尖酸刻薄,盯著謝瀾看了片刻說:“怪不得之前要蓋住,原來長得不像人。”
確實長得不太像人,人不可能有謝瀾這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謝瀾聽到賀清心這麼說,卻本能地偏了下頭,手指悄悄地抓了一下袖口搓了搓,後悔今天收斂了靈壓。
鮫人天生魅惑迷人,傳承告訴謝瀾,沒有人能夠在鮫人的迷惑之中不動情。
但是賀清心的表現讓謝瀾有點恨不得回到焚心殿,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模樣是不討喜的。
他的道侶說他不像個人。
而且……謝瀾從前也沒有在賀清心的嘴裡聽到過什麼好話。
不是醜八怪就是老王八,要麼就是老混蛋。
反正謝瀾一下子讓賀清心給弄的不自信了。
因此賀清心去看桌子上麵菜式的時候,一回頭謝瀾又變成了發光的奧特曼。
“你乾什麼呀!我眼睛都要讓你刺瞎了!”
賀清心一巴掌抽在了謝瀾的手臂上,“煩不煩,你收起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真是的……”
謝瀾就隻好深吸一口氣,默默把靈壓又收斂了起來。
賀清心坐在桌子邊上,看著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賀喜,伸手指了指賀喜說:“要麼你就進來,要麼你就出去,在那夾著乾什麼?”
賀喜撇了撇嘴,一溜煙就沒影了。
她還不是擔心賀清心被宗主給找上門,要清算之前紅杏出牆的事。
結果賀喜看到賀清心對謝宗主的態度,總算是明白什麼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賀喜放心地下山找人去玩耍了,這些天她在山下認識了不少人,雖然大多數跟她來往的都是一些低階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因為她是賀清心的人才會對她這麼客氣。
但是賀喜無所謂。
賀清心經常教賀喜,尤其是在賀喜上學之後,害怕賀喜被霸淩什麼的,耳提麵命地教過她。
“無論是做什麼事情,你首先要看到你在這件事裡得到了什麼,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隻要你得到了,其他的都無所謂,計較了一些細節的東西隻會讓自己痛苦。”
“但是如果一段關係的交往讓你失去了一些什麼,跑。”
賀喜向來把賀清心的話當成金科玉律,所以對她交往和奉承她的弟子都是自然又大方,再加上她本身長得就討喜,年紀還小,而且出手也比較大方,喜歡和她來往的人還真不少。
賀喜找人去玩了,那些小仙童們因為大比將至,全都忙得像一個個小陀螺,自然也就不在封靈宮裡麵待著。
整個院子裡麵隻有賀清心和謝瀾,賀清心在桌邊坐下,看完了今天豐盛的菜色之後,懶得去洗漱,看了謝瀾一眼說:“來個清潔術。”
謝瀾長得如夢似幻,自身氣勢也是淩然冰寒,器宇軒昂,但是在賀清心的麵前,莫名其妙就像一個受氣的傻大個。
抬手飛快結印,給賀清心施了個清潔術。
賀清心就開始吃東西,也不問謝瀾吃不吃,謝瀾就在那裡站著還沒走,因為他還沒得到賀清心會不會出席明天大比的確切消息。
空氣裡有一股無形的尷尬在彌漫著,當然賀清心不尷尬,尷尬的就隻有謝瀾自己。
他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賀清心的麵前完全無法自如地做一個“宗門仙首”,總之……可能從一開始,從接親的那天……不對,是從他的分身誘.惑賀清心私奔的時候,他就對她無計可施。
謝瀾看上去麵無表情,像一尊神像
一樣,實際上心裡有點挫敗。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賀清心說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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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也沒有主動過的人,主動找了一個話題:“你為什麼還沒學會清潔術?”
這話一聽就是個棒槌,哪有人一開口就是找茬?
畢竟謝瀾這輩子,本來也根本不用學什麼說話的藝術,更不用主動跟誰沒話找話。
但是對賀清心他真不知道怎麼辦……畢竟這世上除了賀清心,也絕不會有人能在他的麵前,在他的注視下,還保持著如此若無其事的姿態。
明天那些宗門仙首也要以“帶弟子們見識雲棲宮實力”的理由來,要求近距離看看賀清心這個地元金髓獸的“容器”。
謝瀾身為仙盟之首,之前把人都給趕走了,這點要求還是要做到的。
所以他才沒話找話。
結果賀清心果然連頭都沒抬,隻是抬起了眼皮看向了謝瀾,翻起的白眼裡麵充滿了諷刺。
“怎麼了?我沒學會怎麼了?我還用你乾什麼了?”
“我連洞房花燭夜都沒用你,我讓你給我施個清潔術,你還在這嘲笑我嗎?”
“怎麼?現在開始嫌棄我靈力低微了,娶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把我騙到手了,又覺得我沒有你之前的那個夫人能拿得出手是吧?”
“我真的是瞎了心了,我才覺得你年紀大會疼人,結果你這個年紀空長我一千歲,全都是用來欺負我的!”
“你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出席仙門大比,免得給你丟臉是吧?”
“那我不去了!”
“誰稀罕跟你這個老妖精一起坐著!”
賀清心也吃差不多了,今天早上沒什麼胃口,主要是昨天晚上零食吃多了。
賀清心知道謝瀾就是來找她去仙門大比的,但是謝瀾這麼重視,一部分大概是受劇情的影響,一部分就是因為劇情裡說了,那些宗門的仙首也會來。
“近距離接觸地元金髓獸的容器”劇情裡麵的袁婉柔,隻是一個照麵,就給那群老混蛋跪下了。
不是她想跪,是那些老東西不收斂靈壓,袁婉柔的修為頂不住,沒吐血當場就是她咽進去了。
賀清心肯定得拿一拿喬兒。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劇情中的謝瀾對袁婉柔非常冷漠,都沒有扶一下。
賀清心到時候如果真的摔了,謝瀾敢不扶她,賀清心就敢當著所有弟子的麵,當著那一群仙首的麵,把謝瀾的褲子扒了。
把他們的褲子都扒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謝瀾立刻上前,從來不喜歡觸碰任何人的他心中一著急,竟然揪住了賀清心的一點衣角。
賀清心站定回頭,看到他兩根手指捏著自己的衣服,也想到劇情裡麵他都不讓女主角碰的設定,驚訝地挑了挑眉。
謝瀾立即觸電般縮手,小學生一樣手都背到身後去了。
賀清心抱著手臂,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
笑意,靠在符文電梯門上,如果嘴裡再叼根煙,就是個活靈活現的臭流氓。
她看著謝瀾說:“那你什麼意思你說說吧?”
“我是……我可以教你,清潔術。”
賀清心:“那我要管你叫師尊嗎?我學不會清潔術,是因為我不想學,難道是因為我天資不行嗎?”
賀清心的天資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她肚子裡有地元金髓獸這隻崽崽,她要是真想學,還能學不會?
謝瀾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微微動了動嘴唇,最後說道:“我可以給你靈台布上清潔陣。”
“每日到了時辰自行清潔……”
“我有人伺候。”賀清心哼了一聲說,“不勞煩謝大宗主了。”
反正賀清心是求得到謝瀾的時候就叫好夫君,輪到謝瀾求她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謝大宗主。
謝瀾自然也知道賀清心就是在為難他。
最後索性直接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賀清心說:“我大伯明天來看我,我讓他山上好好住上一段時間,你幫我大伯看看身體是否康健。”
“你隻需給他一顆洗髓丹就……”
“我是讓你幫我看看他身體是不是健康,我大伯他不喜歡修煉那就不修煉,你就這麼推三阻四?”
“那我不去了,明天你自己去吧,”賀清心眯了眯眼睛,故意說,“你們修仙之人不都能分身嗎,你把你自己分出一個夫人來,還有我出場乾什麼?”
謝瀾的眼皮突突直跳,立刻道:“我會幫他檢查……親自。”
“成婚之後你都沒有跟我回過娘家,我大伯來了你一定要客客氣氣的,表現出你特彆特彆的疼我,懂嗎?”
謝瀾:“……怎麼疼?”
“到時候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我大伯放心了,我才能好好在山上待著,要不然我就跟我大伯回娘家去,反正你也不要我,也不跟我圓房,我到時候另找個男人嫁了……”
“我聽你的。”謝瀾聲音鄭重,卻無比憋屈地同意了。
“那明天……”謝瀾正要說明天出席仙門大比的事情。
賀清心打斷他說:“那你轉過去,讓我摸一摸頭發。”
謝瀾一下子就退到門口去了,表情堪稱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