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五歲的五月(2 / 2)

。”它拿尾巴圈住了胖胖的自己。

胤禩對四阿哥的評價卻是提高了不少。“是個正派人呢。”他跟係統說,“雖然猜忌心太重了一些,但莫名覺得會是個好皇帝。”

小係統淚眼汪汪:“但是對宿主就不好了。”

胤禩:“還早呢,再看看吧。”

他眼下的最大難題是五月初三太子的生日禮物。有意識地去打聽能工巧匠後沒過多久,還真就被他找到了線索。

“奴才有個同鄉在給內務府供炭火。”禦膳房的老趙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是盤腿坐在炕上說這話的,“他爺爺那輩開始就有一門微雕的手藝,還是明朝時候呢,一直傳到他這裡,越發精妙。”

八阿哥給老趙診完脈,換了個藥方,才繼續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做雕刻,反而賣炭火呢?”

“也曾做過一陣家具。”老趙的臉上露出黯然,“後來被人砸了店,就不再做了。如今倒是好些,靠著賣炭能供孫子讀書,也就不再提賣雕刻的事了。”

“不過若是小八爺想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胤禩拍拍小胸脯:“小八爺不占人便宜,銀兩給足的。讓他隻管開價。”

通過老趙跟那名匠人搭上線,他又從惠妃的庫房裡淘出來一盒九顆菩提子,二十天後就得到了九顆微雕作品。

幾厘米大小的珠子被鏤空了,裡頭是人物場景雕塑,外頭套著金錢紋繡球。細細看進去,裡麵的雕塑分彆是一副山水和八仙過海,女仙俏麗男仙各異,可謂是惟妙惟肖。有些細節看不真切,得上放大鏡才能觀察到。

最後拿頭發那麼細的絲線串了外頭的鏤空繡球,串成一條手串。

這手藝,絕了。連見多識廣的惠妃都嘖嘖稱奇。“擺著就能看上半天,哪裡舍得戴它?要是磕壞了裡麵的雕塑,能讓人心疼死。”

待到了五月初二送禮那天,太子也沒刁難什麼,還多看了那微雕兩眼。

不過據八阿哥觀察,這個二哥的臉上並沒有喜色。毓慶宮裡忙忙碌碌的都在準備行裝,明天一大早太子就要跟著康熙去鞏華城祭拜元後的靈柩。

“難為八弟跑一趟,孤這兒事多,就不留你了。”太子說話的時候並不直視胤禩的眼睛,反而像在看他的頭

頂,無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胤禩撓撓頭,感情他特意跑毓慶宮來瞧新鮮是討了個沒趣,那還不如走為上策。於是他拱手拜了拜:“那弟弟告退了。”

“你該給我打千的。”太子突然說,“小小年紀,不要學胤禔的無禮。”

胤禩一臉懵逼,剛剛見麵的時候不是已經打過千了嗎?怎麼臨走了還要再打一次?他跟康熙都沒這麼講究。

“所以你打了嗎?”一個時辰後,在延禧宮,大阿哥相當不快地問道。

“打了。在彆人的地盤上,我識時務。”

“你個受氣包。”大阿哥恨鐵不成鋼地戳戳胤禩的腦門,“便宜他了。”

“行了。難道讓小八跟太子頂撞起來,大家都下不了台?”惠妃打斷大阿哥的話。

大阿哥起身摔了個杯子:“他越發目中無人了。今日是小八,明兒不知道是哪個兄弟。”

上好的雨過天青宋瓷杯摔在地板上,碎成片片。胤禩和惠妃不約而同地捂住心口,肉疼的。

“你哪學的摔東西出氣?”惠妃氣得手指發抖,“我教你的克製、自省都白教了。”

大阿哥見額娘真生氣了,連忙跪下請罪。“不過是一套宋瓷茶具,回頭我尋更好的給額娘。”

“這是一套茶具的事嗎?”惠妃氣個仰倒,“你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太子鬨什麼彆扭?”

“他折辱小八,往大了說是不恤手足,怎麼就小事了?”大阿哥火氣上來,也提高了音量,“額娘一直叫我們忍忍忍,我小時候就忍他,到了小八這裡還忍他,以後子子孫孫都要忍他不成?”

“他畢竟是太子呀。”惠妃哭了。

大阿哥轉身離開,口中小聲嘀咕,像自言自語:“人活一口氣。我不拚一把,死了都不甘心的。”

惠妃拍桌抬手,像是要從兒子的背影裡抓住什麼,塗著妃色指甲手背青筋暴起,把皮膚扯變了形。那一瞬間真仿佛老嫗的手似的。

一直到胤禔沒影了,她才默默放下手,又閉著眼睛枯坐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往常那溫婉貴氣的模樣。

“抱歉,小八,額娘嚇到你了。”

胤禩搖搖頭,靠她近一些。“沒嚇到,是哥哥不聽話。”

惠妃蹲下身摟著小豆丁,八阿哥覺著她的臂彎前所未有的冰冷,耳邊的聲音也很冷,仿佛是幻覺一樣,細微而冷酷。

“娘娘隻能靠你了。你去乾清門,給納蘭容若帶一句話:‘我們小時候說過的草原狼的故事,還記得嗎?’悄悄的,彆讓任何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