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鬨賊了(1 / 2)

話說風雪夜, 趙軍孟宇幾個老小子察覺外麵有人,再一看,嘿, 這廝還是偷窺,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好了,今天本來就火氣大,恨不能立刻抓到這個賊, 當場揍一頓,扭送大隊部。而且吧, 這還要看具體是個啥情況呢,要是外村的人, 他們一起送到公社,那還是個不小的功勞了。

這對他們是個不小的好處。

幾個人頂著風雪, 嗷嗷的追,雖說他們距離挺遠的,但是好在雪已經很大了,一個個腳印還是明顯的,雖說因為雪中帶雨, 又有些泥濘, 但是順著腳步, 他們倒是能追。

王一城竄在前頭, 嗖嗖的直接順著自己來的反向跑, 直接進山。

他進山的速度很快,隻要進了山, 知青們根本彆想找到他了。雖說山上也是雪腳印明顯,但是知青根本不敢進深山的,他們不熟悉路。

饒是老知青, 對山裡的熟悉也根本比不上當地人。

王一城打小兒就往山裡跑,十分熟門熟路,他拎著雞,跑的一甩一甩的,嗖嗖嗖的進了山,沒一會兒功夫就把人甩掉了。他根本不敢耽誤,繞過小路,卻沒下山,反而是爬到一棵樹上,眺望山下。

有時候啊,人懶一點也是有好處的。

真是抓賊,他不出現都是正常的。

所以他不動,也不著急回去。

畢竟吧,這要是往回走順著腳印兒,還不找到他家啊。

他坐在樹上,有點冷,感歎自己真是,咋就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呢,這下子好了,讓人家知青發現了。他清清白白的名聲啊。他可是個頂頂的大好人啊。

真委屈。

王一城坐在樹上,抬頭看了看天,心說,打雷再樹上可不安全,不能給他劈死吧。

不能不能,他這樣的大好人,可不會呢。

話是這樣說,他倒是麻溜兒的從樹上下來,人啊,得惜命。

王一城找了一個窩風的角落,蹲了下來,冷颼颼。

他是窩在山上了,但是趙軍等人沒有追到人,一個個麵色不虞,怏怏的往回走,就跟王一城想的一樣,他們確實不敢進山。平常日子還好,風雪天可是真的不敢。

孟宇罵罵咧咧:“這該死的賊,竟然盯上了我們知青,要死的玩意兒,等我抓到他,非給他揍的爬不起來。”

另一個男知青老江說:“我們找大隊長不?”

趙軍眉頭皺的緊緊地,說:“我們去找大隊長怎麼說?畢竟人也沒抓到,我們也沒有丟東西。”

幾個知青都沒言語,他們都不是村裡人,到底還是有顧慮的。

“那我們就這樣了?讓人這麼欺負?”孟宇語氣不善。

趙軍:“你看這麼大的雪,我們走回去之後,怕是腳印兒都沒了。你說人家盯梢兒都沒證據。”

這話也是不假,大家臉色都不好看,一個個的順著原路回來,剛到門口,就看到江舟。

他開門正要出來,門口是女知青。

江舟立刻問:“你們回來了,抓到了嗎?”

往他們身後一看就曉得,沒抓到。

趙軍臉色很沉,說:“他進山了,我們不敢追。”

這話一出口,陳文麗就叫出來,怒道:“你們怎麼這麼廢物,還是個男人嗎?這麼多人追一個賊追不到?你們還能乾什麼?平時也指望不上你們,這個關鍵時刻要抓賊了,還是指望不上你們,真是沒用的男人!”

孟宇忍不住,氣哄哄的說:“你行你追啊,那人進山了,雨雪天山上是個什麼情況誰說得好?再說山上有陷阱,下雪天都蓋住了,根本看不見記號,要是不小心掉進陷阱更是完犢子。你動動嘴就讓我們拚著命,你咋那麼會說話呢。怎麼的,有本事你自己去啊,你不是能鬨能打架嗎?你衝啊!”

這知青點就沒有待見陳文麗的。

這娘們太能惹事兒了,給他們知青點丟了不少人。彆看他們彼此來往不多,但是在村裡人眼裡,他們總是一個整體。所以大家對陳文麗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厭煩。

孟宇是不客氣的,說:“你能耐你自己上,少他媽在這裡指手畫腳。”

陳文麗眼睛都瞪大了:“你也好意思說出這個話?你也是個男人?真是不要臉!垃圾男,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對象。”

孟宇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一看陳文麗這一出兒,直接回擊:“我能不能找到對象不勞你操心,你還是管一管你自己吧。就你這尖酸刻薄的惹禍精,你才是活該嫁不出去。村裡二賴子聽到你的名字都得趕緊繞路走,你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孟宇說的其實是真話,但是陳文麗聽得進去真話嗎?那必須是聽不進去的,嗷的一下子就竄到孟宇麵前,啪嗒一個大耳光扇在了孟宇臉上,罵道:“我打死你個賤男人。”

孟宇冷不丁挨了一下子,用力推了下,陳文麗一下子被推倒,就地滾了一個球兒,啪嘰趴在了雪上,吃了一嘴雪。

“你個王八蛋,你還敢跟我動手,你……”

她倉皇爬起來就再次張牙舞爪的奔向了孟宇,好懸,江舟幾個知青都在身邊,趕緊拽住陳文麗:“陳知青,你這是乾什麼,大家都是一起的,孟知青也不是故意的……”

孟宇叉腰:“你鬆開,讓她打,你讓她打,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怕了她?還敢跟我動手,你信不信我抽死你。怎麼的以為你是女人我就得慣著你?來啊!”

好端端莫名其妙的挨揍,他咋能不生氣?

“你個瘋女人,你來啊!”

孟宇叫囂。

趙軍:“你們彆這樣……”

“滾!”孟宇與陳文麗同時開口。

趙軍:“……”這負責人沒法兒乾了!

兩人嗷嗷對罵:“你個嫁不出去的潑婦!”

“你個娶不到媳婦兒的賤男人!”

“你們他媽的都給我閉嘴!”突然,一聲爆喝響起。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門口竟然是林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轉到外麵了,竟然是從外麵進來。林錦黑著一張臉,腳步重重的,指著陳文麗的鼻子罵:“你個蠢貨,整天就知道打架,狗屁也算計不清楚,沒有腦子的玩意兒!”

又指著孟宇罵:“你個蠢貨,有本事你抓賊去,你跟女人吵架算什麼本事。”

她罵完了,繼續咆哮:“我剛才專門繞到後窗去看了,不僅你們男知青的窗下都是腳印,女知青的窗下也全是腳印。我看著事情不好。這個時候大家該是團結一心想一想怎麼把這個賊抓住,你們兩個內訌乾什麼?你們內訌有用嗎?怎麼的打贏了有錢拿?”

她劈裡啪啦的,其他的人不言語了。

趙軍趕緊問:“女知青那邊也有腳印?”

林錦點頭:“對,我剛才專門去看的,有!”

她伸手展開,裡麵有一隻羽毛,準確說,是雞的。

她說:“你們看,我琢磨著,今天盯著我們知青點的,有可能是那個偷雞賊。”

偷雞賊他們都是聽說過了,於家還有顧家都遭遇過了,三隻老母雞估計八百年前都變成雞湯了。現在竟然又有雞-毛。不知道誰家的雞丟了。

趙軍蹙眉:“彆說是現在這個季節,就是大夏天也沒有把雞放出來遛的。”

林錦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她表情不太好看,說:“我琢磨會不會是這個人偷了雞,然後路過我們這邊,繼續踩點。”

“有可能,有可能的。”

“那我們去找大隊長?”

林錦看著說話的,又看陳文麗和孟宇,冷哼一聲,說:“你們還好意思說?你們吵架這麼長時間,就算是有賊也回家了,我們找大隊長,也抓不到賊了。”

“你說得對。”趙軍開了口,但是也繼續說:“不過我覺得明天還是去跟大隊長說一聲,最起碼咱們得支會一聲。”

大家沒有意見的點頭。

趙軍:“往後我們知青點大家也留點心,彆是整天就想著打架,這樣有什麼用?就像是林錦說的,贏了又沒有錢。你們一個個可老實點吧,咱們還是一致對外。”

這話要是白天說,大家可能還要嗶嗶,但是現在眼看確實有人盯梢兒,他們一個個倒是都點頭應了。就連刺頭兒陳文麗都安靜了。這是上輩子沒有的事兒,陳文麗可不敢拿大。

吃虧就不好了。

不過,她自詡是個見多識廣的,畢竟,她可是重生的,怎麼可以跟其他人一樣。

她說:“我看啊,也不一定是小偷,也許是流-氓呢。”

大家頓住。

陳文麗:“你們彆覺得不可能,那小偷都偷了雞了,乾啥還要來我們這轉悠?那不會等沒偷雞的時候來轉悠啊?為啥非要現在?那就很有可能,他是來偷看我們知青的,我們知青點的姑娘都是城裡來的。一個個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可跟村裡姑娘不一樣,保不齊就是見色起意。”

林錦想一想,點頭:“有道理。”

其他人也覺得有些道理。

不過孟宇看不慣林錦,就想唱反調,直接說:“那還在我們男知青的窗戶下麵轉悠了呢?那這話咋說?”

陳文麗鄙夷的看著孟宇,覺得這貨真是沒有見識。果然啊,這些知青就是不如她有見識,腦袋都不能開闊思維,真是蠢笨的很。她哼了一聲,說:“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人不是男女通吃的?也許他對男人也有興趣呢。”

“啥玩意兒!”

男知青齊刷刷的叫了出來,一個個拉著衣服,仿佛是小媳婦兒一樣,十分警惕的瞪著陳文麗,不管相信她說出來個啥。

陳文麗:“你們那是什麼表情?你們真當是沒有?就是有人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反正都可以。我可就見過的。”上輩子她在一家雜誌社做保潔,那邊就有這樣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呢。

大家陷入了迷之沉默。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男知青沉默,女知青也沉默著,一個個都在這震驚裡掙脫不出來。

就,沒見過這樣的事兒啊。

好半天,還是林錦最先開口,她看著陳文麗,真心的說:“你們大城市,果然是稀奇事兒多。”

陳文麗揚頭:“要不怎麼叫大城市,你們這鄉下人沒見識正常的。”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人跟她抬杠了,主要是,真是太吃驚了。

一個個的,都安靜如鵪鶉。

終於,趙軍終於找到了一點點自己的聲音,說:“陳文麗說的也是有點道理的……”

其他人重重點頭,緊緊拉住了自己的衣服,特彆是男知青,比女知青更怕。

嗚嗚嗚。

趙軍又說:“大家平日裡最好彆一個人,多注意安全。”

眾人再次點頭。

彆看今天男知青還有女知青兩個屋子都劍拔弩張的,這個時候倒是都老實了,就連陳文麗都沒言語。

“走吧,天冷了,回屋吧。”

“趙軍,明天你記得跟大隊長說小偷的事兒。”

趙軍:“知道了。”

知青點鬨了一場,果然沒有現在就去找大隊長,雖說也有腳印,但是進山之後真的不好找人是真的,他們追人又耽誤了時間,因此也知道現在過去也沒用。大晚上的折騰這又抓不到人,不如明天早上了。

知青各個都回屋了,王一城這時又爬到樹上往山下看,沒見到有人大張旗鼓的抓賊,這才繞了另外一條路往回走,幸好這一路是穿著雨衣,不然衣服早就濕了,那更冷。

他一路小心謹慎的拎著雞回家,自家院子已經靜悄悄,就連他們那屋兒的油燈都滅了。

王一城躡手躡腳的進門,剛反手把門關上,就聽到屋裡傳來問話:“五哥?”

王一城:“是我。”

他摸著黑將野雞塞到外屋櫃子的角落,自己則是脫了雨衣,一進裡屋就看到唐可欣已經把油燈點著了,這個時候寶丫已經睡了。小小的人兒縮在了被子裡,睡得很踏實。

他說:“你們等著急了吧?”

唐可欣笑著說:“還好的,我就是不放心你。”

她起身披著衣服去給王一城倒了熱水,說:“你泡泡腳吧,看你臉都發白了。”

王一城:“我挺好的,就是天冷。”

他指揮唐可欣:“抽屜裡有個紙包,臉是薑片,你拿出來給我充點水,我暖和暖和。”

唐可欣:“好。”

她不僅拿出了薑片,還拿出一包紅糖,剪開到了一勺子進去,這是今天唐爸寄來的,她說:“泡一會兒,你出去了好久。”

王一城沒說知青點的事兒,隻說:“我往山裡走了走,風雪大,山路不好走,耽誤了些時間。”

他想到自己答應寶丫晚上吃肉,也沒有落實,搖頭笑了笑,說:“她是不是著急吃肉了啊?”

唐可欣:“沒有啊。”

她柔聲:“寶丫很懂事的,她就是擔心你。”

王一城笑了笑,說:“你趕緊回去躺著,怪冷的。”

唐可欣點頭,不過卻將剛才的紅糖薑茶端給了王一城,很體貼。

王一城抱著杯,倒是看向了桌子,他說:“你們都給擦出來了?”

十二生肖,已經都擦得乾乾淨淨了。

唐可欣:“是啊,我們閒著也是閒著。”

她鑽進被窩裡,覺得果然還是被窩裡最暖和。她可算是知道東北和他們那邊的溫度差距大了。白天尚且覺得還好,這晚上格外冷,她問:“雪下大了吧?”

王一城點頭:“可大了,雨夾雪。”

靜謐的室內,夫妻兩個說著有的沒的,王一城喝著熱乎的水,盆裡的熱水漸漸地涼下來,他擦了擦腳,將杯子也放下,回到了被窩兒。

“早點睡。”

唐可欣安心的點頭:“好。”

兩人熄了油燈,很快的就睡著了。

這一場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來,雪足有的一尺厚了,田巧花一大早起來,穿著衣服剛推開門,就看到院子裡已經掃了出來。

不僅院子裡掃了,大門也大敞大開的,門口似乎是掃出了一條路。

田巧花:“???”

這誰這麼早啊。

歲數大了覺少,他們家一貫都是她起的最早,特彆是這樣的大冷天,更是如此,沒想到竟然還有比她早的?她來到大門口,就見柳來弟穿的圓滾滾滾的,正在呼哧呼哧的掃雪,都要掃到巷子的儘頭了。

他們村裡基本都是住的比較集中,像是這一片兒就是,一條胡同七八戶人家,前排後排還有巷子,一條條巷子挨在一起,跟地壟溝一樣。

他們家是這條巷子裡的第三家,從巷子口進來就是朱嬸子家,朱嬸子他們家也是一大家子,兩兒三女,兩個兒子都娶媳婦兒了,一個閨女嫁出去了,另外兩個閨女還是半大姑娘,沒嫁人呢。

第二家是老米家,米家雖然是老王家的鄰居,但其實地方小,他家人口也少,就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兒一女。不過跟他們老王家有點不一樣的是,他家倒不是寡婦拉扯孩子,老米頭是去年去世的,他家女兒嫁去了外縣。兒子托著老丈人家的門路,在公社有個活兒,雖然是個臨時工,但是卻是村裡有出息的小子了。

小夫妻兩個住在丈母娘家,這不,今年說是米剛他丈母娘開春兒摔斷了腿,說是至少要養個一年多,米剛嶽父有工作,米剛自己有個臨時工的工作,米剛媳婦兒接了老娘的班兒,兩個人都沒有精力會照顧老人,家裡又有才三歲的孩子,這就找了米老太過去幫忙照顧親家還有孩子。人都走了大半年了,房子一直空著。

米剛他媽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姓何,米家老太何氏,是何家幾個柱子的親姑姑。因為這層關係,雖然是鄰居,兩家一直不來往。

第三家就是他們老王家,再往裡頭,就是老顧家,再往裡頭,還有陳家……

往日裡掃雪,可不見柳來弟這麼勤快,大家都是掃著自家的門口,這就行了,特彆是米家,那是肯定不管的。不把雪掃到他們家門口就不錯了。倒是不曾想,今天柳來弟都一直掃到巷子口了,往外頭整條街都掃乾淨了,掃的認認真真。

田巧花納悶的看著柳來弟,說:“你今早怎麼抽風了?這麼勤快,這咋?晚上吃的多了有勁兒沒地兒使?”

柳來弟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趕緊起來了,這一大早啊,甭管外麵天氣如何,她是嗖嗖的穿衣服,趕緊出來掃雪。當然了,掃雪是假,她主要是出來找錢,唐可欣丟了一塊錢呢。

她一定要找到。

柳來弟認認真真,一大早就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呼哧呼哧乾活兒,院子裡掃乾淨了,雞糞都掃出來了,也沒看到一塊錢。不過她不氣餒,做人,最重要是持之以恒。

她開了大門往外掃,仔仔細細,認認真真。

可著……她都掃了兩遍了,咋一分錢也沒看到?

這個唐可欣,錢到底是丟在哪兒了啊?

這可是一塊錢啊!

這個娘們怎麼就這麼不精心啊!

她嘟嘟囔囔的,琢磨要不要順著這條路,繼續往村口掃,畢竟,唐可欣他們是從村口回來的,保不齊就掉在哪兒了。

柳來弟正琢磨著,就聽到婆婆開口了,這嚎嘮一嗓子,真是嚇死個人。

她一激靈,回頭:“婆婆?”

田巧花:“沒事兒在外麵裝什麼勤快人,回來給我打下手。”

柳來弟:“啊?”

她糾結的看著婆婆,就見婆婆已經走了。

柳來弟相當憂愁,可是有不敢跟婆婆對著來,鬱悶的跟著往回走,心裡琢磨還是得往村口找啊,不找怎麼能有一塊錢呢。這雪大也有雪大的好處,這麼滿地都是銀白色,她找不到,其他人也找不到。

等幾天大家都忘了,她可是記在心裡的。

嘿嘿嘿。

柳來弟對這一塊錢誌在必得,不過當務之急卻不敢惹婆婆,縮著脖子跟著進門。

大房二房都有起來的動靜了,隻有老五那邊,屋裡安安靜靜,看來睡得很好。她撇撇嘴,冷不丁又想起自家男人說的三個編織袋。她小聲的嘀咕,說:“這既然沒有分家,不管是誰的禮,總是該交給婆婆掌握的。”

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田巧花一眼,又說:“媽,小五子媳婦兒那邊雖說是他爸媽給的禮,但是你說這回禮還不是咱們家出?那咋就東西是他們這一房的了?您說對吧?”

田巧花瞅了柳來弟一眼,嗤笑:“你倒是會挑撥。”

柳來弟趕緊的:“我沒有的,媽,你曉得的,我真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沒有這樣的……”

她嘟囔了兩句,又討好的說:“再說小五子他們夫妻哪裡能留得下東西?家裡還是得您來操持大局的。”

田巧花又看了兒媳婦兒一眼,說:“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沒事兒就在家裡挑撥,你是看我們家裡太清淨了是吧?怎麼的非得鬨個五脊六獸的,才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