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得知招工 三更合一(2 / 2)

他確實得多看看書,抓緊機會了。

他慶幸:“幸好我的書還沒燒火。”

保叔瞪眼睛:“你有病啊,書那玩意兒能燒火嗎?胡來!”

王一城:“我沒啊!”

他嘟囔:“我姐念高中的書都在家呢。”

他當時因為拉肚子沒有考上高中,真是都要氣死了,可是家裡條件就那樣,他知道不可能給他花錢複讀再耽誤一年。索性,他覺得讀書這個事兒也不能隻看文憑,自己在家一樣能學,所以他就拿了四姐的高中書籍,閒著沒事兒在家自學。

要說自學這個事兒吧,他還真是做得到的,畢竟,他上輩子就是自學的,有經驗。

人哪,經驗多一點,好處還是很多的。

他正在發呆,就看寶丫已經快快樂樂的跑回來了,說:“爸爸,我們不用找侯貴兒叔叔做箱子了,我看到一個很好的箱子,我們可以直接拿回家用。”

保叔幽幽的看著王一城,說:“我說你咋來了,原來是想來找木頭,你個缺德的臭小子。”

王一城:“哎您彆罵人啊,您看我也不是空手啊,我給您帶酒了啊,我這麼摳,竟然主動給您帶酒,想也知道我有所求啊。”

他還挺理直氣壯的。

保叔沒忍住笑了出來,說:“你個小混蛋。”

王一城無辜臉,保叔:“還裝無辜,趕緊幫我做飯。”

王一城:“好嘞。”

他又說:“那我先去看看箱子唄?”

“去吧。”

王一城牽著寶丫去院子裡,唐可欣趕緊跟上,她可不敢單獨跟保叔在一個屋子裡,看著就害怕。保叔長得太凶啦。

寶丫蹦蹦跳跳:“就是這裡。”

廢品收購站一如既往的亂糟糟,收拾是不可能收拾的,保叔才沒有那個閒心呢。破破爛爛啥都有,王一城倒是很快的看到了寶丫說的那個破箱子,說是破箱子,一點也不破,黃花梨的呢。

他上前仔細看了看,說:“東西還不錯。”

“這箱子看著就挺好。”唐可欣念叨一句。

王一城想說這是黃花梨,猶豫了一下沒說,反倒是說:“這瞅著也不錯都不要了啊,這哪兒有問題啊?”

沒問題肯定不能扔出來。

寶丫:“都好,沒有問題啊。”

王一城:“那不能,我……唉我去,我才反應過來,它沒有蓋子。”

寶丫眨巴大眼睛:“對哦。”

小姑娘拍頭,她都沒有留意呢。

她揚著小臉蛋兒問:“那沒有蓋子可不可以?”

王一城:“這有啥不可以的?可以!”

反正他是打算給寶丫裝玩具的,這樣大敞大開的沒啥不好的,鎖的嚴嚴實實的才不對呢。王一城可不會說生肖玩偶裡藏金子的事兒。他倒是巴不得大家都不在意,這年頭沒人當個好東西才是好事兒。

沒看老顧家那破磚頭都要給顧家人嚇死了嗎?

等他們家知道是假貨才有意思呢。

哎媽呀,不敢想那場麵。

他笑了笑,說:“就他了。”

寶丫:“好。”

王一城又挑了幾塊木板子準備拿回家做桌子,他嘻嘻哈哈的湊過去,保叔:“不要錢了,拿走吧。”

王一城:“這不好吧?”

他還能嗶嗶呢。

保叔:“等我上山撿到木頭添裡麵就得了。”

這玩意兒也不是很值錢。

要說現在就是這麼奇怪,你說木頭值錢嗎?特彆值錢,誰家都是好東西,村裡他們是按照名頭的分樹,丁是丁卯是卯,但是這進了廢品站的東西,倒是很快就不值錢了,好像就是真正的破爛。

王一城得了好處,樂嗬嗬:“保叔您坐,我做飯。”

保叔:“你小子彆的不行,收益倒是可以。”

王一城:“那可不。”

寶丫也是個自來熟兒的小孩兒,她可會看人臉色了。

不是會看外人的臉色,而是會看爸爸的臉色,她爸爸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兒,那麼就說明這人比較親近,寶丫自然就不那麼害怕啦。倒是唐可欣真的挺怕。

成年人麼,總是以貌取人的。

寶丫拉著唐可欣坐下,大家都看著王一城做飯。

王一城:“你們就瞧好兒吧,我的手藝絕對剛剛的。吃得咬掉舌頭都不知道。”

寶丫點頭:“爸爸很厲害的。”

唐可欣:“……”你倆真能一唱一和。

保叔倒是笑了笑,王一城:“你說我這來公社也頻繁的,但是怎麼突然間就覺得好像是挺長時間才來的呢。肯定是前幾次來沒來看您,想您了。”

保叔嘴角抽搐:“你倒是也不必說這個。”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煙袋鬥子,寶丫好奇的張望。

保叔:“沒見過這個啊?”

寶丫:“見過,但是我家沒有,我能看看嗎?”

隔壁姑爺爺有,但是寶丫也不能要來看啊。她有點好奇。

保叔:“給。”

他把煙袋鬥子遞給了寶丫,說著最近的八卦:“前幾天,市裡倒是出了一樁事兒,有人被騙了。”

王一城:“被騙?”

保叔點頭:“可不,說是用一個假的玉原石騙走了好幾根金條,不過當事人說是自己沒被騙。”

王一城:“臥槽,那肯定不能承認啊,現在啥家庭啊,還存著金條,不是找事兒嗎?這被騙了也不能承認。”

保叔:“可不就是,這個被騙的是革委會領導的老丈人,你說好笑不。人家就是奔著他們家去的,這老頭兒慣常是喜歡玉,弄得多厲害似的,結果人家用一個假的玉原石就坑了他。據說玉石露出一塊兒都是翠,等換完了才發現,那石頭就那麼一點翠還是造假搞上的,其他地方都沒有。故意坑人呢。你說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這騙子還活躍呢。”

王一城:“不管啥時候都有騙子啊。”

他感歎了一聲,不過到底也跟他沒啥關係就是了。

保叔:“咱們這一片兒解放前就有個騙子,慣常是用假金磚假玉石騙大戶,這都多少年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個事兒呢。也不知道跟解放前那夥人有沒有關係。”

王一城一下子就想到山神廟的假黃金了,不過他倒是聳聳肩:“跟咱也沒關係。”

他說:“人啊,就彆搞自己不懂的,不然人家坑你可沒商量。”

旁人還沒說話呢,寶丫就點頭。反複是受了教。

王一城笑了笑。

王一城來保叔這邊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又吃又拿,走的時候不僅載著箱子,還搞了幾個板子和木頭,車兜裡還有一塊肉。真是,連吃帶拿。

唐可欣:“早些年鬼子進村也就這樣了。”

王一城:“你看看,這話讓你給說的,多難聽啊,我是那種人嗎?這不是保叔心疼我嗎?”

他說:“我跟老爺子可是好朋友。”

唐可欣笑了出來:“你們這個年紀差這麼多還好朋友啊。”

王一城:“交朋友又不是看年紀,對吧寶丫。”

寶丫自然向著爸爸,堅定點頭。

幾個人一起往前走,不過沒走多遠,王一城倒是懟了懟唐可欣,說:“前麵是不是吳阿婆和大蘭子?”

唐可欣一看,這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還真是!

她怒道:“真是這個賤人!”

她氣的要命。

大蘭子那真是奔著要人命去的,唐可欣會有好臉色才怪。她立刻就要上前拽住這個缺德冒煙兒的狗東西。王一城倒是很快的拽住她,說:“你這樣打架也占不到便宜,你報仇也不用麵兒上你捶我我捶你啊。”

唐可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寶丫好奇的問:“什麼報仇?”

王一城給唐可欣使了一個眼色,他笑著說:“也沒什麼,寶丫啊,你累不累?你做車大梁上嗎?”

寶丫立刻:“坐。”

王一城拽了一下唐可欣,說:“不急。”

唐可欣又吸了口氣,說:“好。”

她努力不看前麵的壞女人,轉移注意力問:“咱們這邊要招工?”

王一城點頭:“是。”

他說:“還沒正式通知,先看書吧。”

唐可欣:“那我能報名嗎?”

如果可以,她就不想走了。

她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乾農活兒不行,但是她也是真的喜歡王一城。

這是她最最為難的時候,幫助他的人,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如果他們都有正式工作,都做了工人,那麼她回不回城,又能怎樣呢。所以她很急切。

王一城:“這個不知道,但是如果按照常理來說,可能夠嗆。”

唐可欣:“啊?為啥啊?”

王一城:“以前招工都不招知青的,算是對本地人的一種變相的加持吧。”

知青變成了工人,那麼就會少一個工人的名額。

就算是廠領導,那也是本地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王一城倒是實話實說,唐可欣歎息一聲,王一城:“彆想太多了,如果可以報名就報名,如果不可以,你也彆太失落。其實我都不敢說自己到時候能報名,畢竟我我農村戶口還初中畢業,如果人家再卡一卡,可能也沒我的事兒。”

唐可欣想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她說:“我知道。”

三個人距離前麵的母女兩個還是要點距離的,王一城自行車上推著不少東西,走的也慢,倒是一直保持著距離。前頭兒吳阿婆母女根本沒有留心後麵的人,她正在罵女兒:“你看看你,你這一病就住了好幾天,醫院那是咱們老百姓能住得起的地方嗎?你說啊,住得起嗎?你爸不舒服都在家扛著呢,我們對你多好啊,看你不舒坦就送醫院,往後你可給我懂事兒點,彆是總給家裡添麻煩。”

要不是怕閨女死了,這更虧,她可真是不舍得讓女兒住院。

老頭子說的對,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正是能幫襯家裡的時候,可不能讓她有事兒,這錢就算是多,也得花。

她又問:“你給我說,你是怎麼掉下去的?你怎麼就突然衝出去了?是不是有人推了你?如果有人推了你,我們就得好好的掰扯掰扯了,可不能放過她,這該死的竟然害你,不賠個二百彆想算了。”

“是唐可欣。”大蘭子幽幽的說,她病了一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十分的陰鬱,她陰著一張臉,咬牙切齒:“是唐可欣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我不會掉下去。”

“唐可欣?”吳阿婆拔高了語調,說:“是她?好啊,他家還看我們家的熱鬨,真是該死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們家這喪良心的就這麼害我閨女,你等著,我們去找大隊,我們找大隊長,啊不行,大隊長是他們家的親戚,我們去公社派出所找人,我就不信,我不咬下來他們家一塊肉。”

吳阿婆是知道唐可欣有錢的,立刻就想了無數個訛錢的方式,整個人都激動極了。

她抓緊了閨女,激動的說:“我們非讓他們好好的賠償,閨女你彆怕,有媽呢,我們去找公安,我們……”

“不能找公安!”

大蘭子突然激動的嗬斥了一聲。

吳阿婆:“怎麼不能找?這個時候你還要給他們留麵子?可彆管什麼遠親不如近鄰,我們這次非得扒他們一層皮。你就該早說的!”

她激動的人都興奮了,覺得自己真是要抓到大錢了。

唐可欣有錢,有錢的啊。

大蘭子:“不行!”

她看著他媽,隻覺得他媽真是煩死了。

如果真是能找公安,她會不找嗎?如果真是能說的清楚,她在剛醒的那一瞬間就咬上唐可欣了。可是她記得,當時唐可欣被人拽走了,她才推空了的。

她當時太慌張了,根本沒看見是誰拽了唐可欣。

因為現場太慌亂,她都沒留意唐可欣身邊當時都有誰,她倒是可以咬唐可欣,但是如果那個人出來作證了呢。她空口無憑,可是唐可欣肯定知道是誰拽她。

她還不敢肯定到底幾個人看見了,如果都出來指證,到時候唐可欣沒推她,反倒是她動手的事兒被拆穿,那就完了。因為這些不確定,所以她才沒有第一時間咬住唐可欣。

但是她這次遭了大罪,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唐可欣的。

這個該死的賤人,她竟然躲開,她竟然敢躲開。如果不是唐可欣躲開了,她哪至於遭這麼多罪。她這次掉進了冷水裡泡了好一會兒,大夫說她以後孩子方麵可能會有些艱難,想到這裡,她就恨得咬牙啟齒。

唐可欣!

這個死女人!

除了唐可欣,還有那個幫助唐可欣的,如果不是“那個人”拽開了唐可欣,她也不至於踩空甩出去,結果害了她。這可怎麼辦啊,雖然她說服了大夫幫她隱瞞這件事兒,可是大蘭子還是很愁,不曉得以後該怎麼辦。

除了唐可欣和救人的人,她也恨她媽,如果不是她媽在岸上折騰,她哪裡至於這麼長時間才被救上來?

她媽還想瞞著她,她可都打聽到了,人家當媽的都樂意為了孩子死,她媽竟然不肯跳下來救她,還跟彆人吵架耽誤救她的時間,幾個嫂子也是惡毒,竟然不下水……

她臉色千變萬化,恨透了所有人,十分的惡毒。

吳阿婆嚇了一跳,說:“閨女,你這是,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不找唐可欣啊,是她推了你啊。”

大蘭子陰森:“我說了不找就是不找,我不會放過她的。”

吳阿婆趕緊說:“我們要點錢……”

“不行!”

大蘭子果斷。

吳阿婆這個時候也回過味兒來了,她微微眯眼,說:“不是唐可欣推得你吧?”

大蘭子哼了一聲。

吳阿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

突然間,她想到了:“她沒推你,你推他的吧?也不對,那你怎麼掉下去的?”

大蘭子:“行了行了,問問問,問個不聽,我是推她了,不過推空了,如果不是有人幫她,我哪裡至於沒站穩衝出去?這該死的,我饒不了她。”

現在是半下午,可能是過年的關係,路上也沒什麼人,大蘭子一點也不控製自己的音量,肆無忌憚。

吳阿婆也沒反應過來,她現在有點懵,十分無語的問:“你推她乾啥啊?你這不是閒的?”

他們沒有來往也沒有利害關係,這莫名其妙推人,不是有病?

吳阿婆真心覺得閨女有毛病,先頭兒推了香織,這又推唐可欣。

他們跟她又沒有一點點的關係,她這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乾!真是閒出屁了。

吳阿婆上下打量女兒,見她臉色陰森,她心裡一跳,結巴說:“閨女啊,你知道我是誰吧?”

會不會,黃皮子其實是上了他們家閨女的身?

正是因為黃皮子上了他們家閨女的身,所以她才攪風攪雨。她都想過了,他家老頭子那麼好的人,肯定是不能招來黃皮子的。那就是他閨女了。

她閨女招來了黃皮子,然後這病的重,黃皮子嫌棄她身子不康健,就又附身老頭子身上了?

有可能,很有可能啊。

吳阿婆再看女兒,見她表情難看,越發的覺得自己有道理。她閨女身子弱,說不定下一步又是附身她閨女,她死死的盯著大蘭子。

大蘭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娘,說:“你是我媽,你不會覺得我掉水裡之後連這個都不知道了吧?你把我當成傻子啊。”

吳阿婆:“那你說說,我是那一天生的?”

大蘭子:“……”

這還真不知道。

她不耐煩起來:“媽你煩什麼毛病,突然說這個乾啥!”

吳阿婆:“那你說你爸生日是多少!”

大蘭子:“……”

她覺得他媽才是有病的,她懶得理會這老太太,這老不死的,一點都不向著她。

她哼了一聲,說:“媽,你腦子不好就閉嘴,煩死了,我爸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女人。”

她媽要是但凡精明點,他家會過得更好。

“你個死丫頭給我閉嘴,我就知道你是黃皮子,你肯定不是我閨女現在露餡了吧?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女兒?”吳大媽叫囂起來。

大蘭子:“???”

就迷茫。

就算是他們的女兒,她原來也不知道啊,誰會留心這個。屁用沒有的。

這娘倆兒這一出兒,給後頭的王一城一家三口也看呆了。

講真,他們距離很遠的。

但是吧,這兩個嗓門都不小啊,多少還是能聽見一些的,王一城這個時候看向吳阿婆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敬佩。所以說,吳阿婆到底為什麼對黃皮子上身如此“情有獨鐘”啊。

小寶丫更是撓頭又撓頭,小小的女娃兒大大的疑惑。

她小小聲的問:“爸爸,吳奶奶瘋了嗎?”

王一城想了想,認真說:“看樣子是沒瘋,但是多少有點毛病。”

唐可欣惡狠狠:“他們全家都有毛病!”

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