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賤人……”
“你這個老賤人……”
“我撕爛你的嘴……”
“我薅光你的頭發……”
兩個人打架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吳阿婆直接就把手伸進了陳文麗的嘴裡,直接要把她的嘴撕開,陳文麗嗚嗚嗚的閃躲,表情猙獰。
她覺得自己的嘴巴真是要被撕開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使勁兒的薅著吳阿婆的頭發,用力往下拽,王阿婆的頭發本來就不富裕,被陳文麗一把一把的往下薅。她嗷嗷的,手上的動作很重,這個該死的老太婆。
“嗚嗚嗚,你放手。”
“你放手……嗚嗚。”
兩個人都口齒不清,不過倒是誰也不先鬆手。陳文麗使勁兒的薅著吳阿婆的頭發,仗著自己年輕,一把將人按在身下。吳阿婆一時不差,摔坐在地,陳文麗就跟會九陰白骨爪一樣,直接對著吳阿婆的脖子就是幾爪子。
她兩隻手都忙碌的很,一隻手薅頭發,一隻手瘋狂的撓,簡直是把手揮舞出殘影兒了。
吳阿婆雙手都在陳文麗嘴裡撕把,倒是不如陳文麗更凶猛,但是她也不服輸,嗷嗷的繼續勇猛罵人,十分不堪入目,各種問候祖宗十八代,順便問候各種身體零件兒。
腳丫子更是試圖往上蹬,陳文麗氣的不行,眼看這死老太太都被她薅出斑禿了,她一鬆手,直接就開始扇嘴巴:“讓你罵,我,嗚嗚,呃,讓你罵……”
她嘴巴被撕的都要沒有知覺了。
但是不妨礙她發飆,啪啪啪!
那大嘴巴啊,扇的可重了。
陳文麗發瘋打人,吳阿婆終於鬆開了手,改去抓陳文麗——嘩啦!
陳文麗衣服被撤開了。
“啊啊啊!”
“我的天啊!”
“這……”
不得不說,吳阿婆這種老太太就沒有這個素質,像是人家陳文麗和於招娣打架,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扯衣服,為啥?這大家都是女同誌,彼此都懂。
但是吧,吳阿婆可不管那些!
她直接這麼一撕開,就露出陳文麗的大背心。
陳文麗這下子火氣更大,直接用力一扯,老太太的衣服也開了。她嗷嗷的發瘋一樣的拽,直接給老太太衣服拽下來,反套在自己身上。
吳阿婆都被陳文麗這一出兒乾蒙了。
陳文麗這下子更發瘋了,直接用力的薅著吳阿婆剩下的頭發,沒一會兒,吳阿婆那為數不多的頭發都已經徹底不見了。
不!見!了!
光了!
禿了!
剛才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現在穿個破洞大背心子,光著頭,說是尼姑,都有人信了!
“我的媽!”
“草,這女的太牛逼了。”
“這這這……”
“禿了?這就禿了?頭發這麼脆弱的嗎?”
“我的天啊,這就禿了啊,這麼大歲數,還能長起來嗎?”
“這誰曉得啊。”
現場瞬間更加混亂了,不管男同誌還是女同誌,都抱著頭,一副擔心的樣子,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莫名就有點擔心,這頭發,真的不能沒有啊。
吳阿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叫:“你個小賤人,你把衣服還給我,好,好好好,你敢打婆婆,我告訴你,以後你完了,以後你就完蛋了。今天你要是能進我們家門,就踩著我的屍體進!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相信不管是誰都會調查清楚的!你彆想,你這輩子就彆想了。我們家門,你進不去!”
她說完,上前就要拉衣服,陳文麗又是一個大逼鬥甩過去!
這是陳文麗打架最凶猛的一次,講真,如果不是吳阿婆扯開她的衣服,她也不至於發瘋這樣,雖然陳文麗不在乎這些,但是在她看來這是一種侮辱。
這就不行!、
她陳文麗不穿都行,但是彆人不能拽她衣服。
她這下子也來了火氣,指著吳阿婆罵:“行啊,那我就看你怎麼死!啊呸!”
她一轉身就走。
吳阿婆嗷嗷叫:“你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陳文麗:“還個屁!”
她大步流星。
寶丫他們一乾小孩兒在打架的時候早就躲得老遠了,她爸爸說了,看打架,不能站在第一線,不然粘包就太倒黴了。他們可不想倒黴,所以離得遠遠的,反正,也看得清,畢竟打的太激烈了。
小寶丫摸著自己的頭發,說:“我的頭發還在哦。”
“還在。”
幾個小孩兒麵麵相覷,好半天,小高錚真心的說:“這女同誌打架,真的太厲害了。”
寶丫糾正:“不是女同誌打架厲害,是他們打架厲害。”
“真嚇人。”
“真可怕。”
幾個小孩兒都抖肩膀,小寶丫回頭又看了一眼,小聲說:“頭發好脆弱。”
她格外認真的說:“以後我好好梳頭,再也不使勁兒薅了。”
就連幾個男娃兒都點頭,說:“以後不隨便扯頭發,再也不了。”
幾個小孩兒站在樹下嘀咕,就看吳阿婆一個咕嚕爬起來,對著指指點點的眾人呸了一聲,說:“看什麼看,一個個賤皮子,都見著年輕人欺負老人也不幫忙,真是世道壞了啊。一個個的,真沒愛心。”
她倒是不怎麼覺得丟人,畢竟這把歲數了。
她就是心疼丟了的衣服啊,陳文麗這個賤皮子。
她哼了一聲,擠出人群:“滾犢子。”
大家被她罵的一股火,但是也眼看這個老太太連頭發都沒了,倒是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主要是,這打架是真的凶猛啊。
大家自然的讓出路,吳阿婆哼了一聲,快步離開。
她今天是自己決定過來的,她聽見老三和大蘭子的談話了,是啊,這個陳文麗如果進門,她們家可就什麼也就也沒有了。不管是是徐小蝶還是於招娣,最起碼都是條件好的啊。
可是這個女人有什麼,什麼也沒有還那麼惡毒。
她背地裡聽了這個話,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其他人都沒有辦法了,這個時候不是就顯出她的能耐了?她是一路跟著陳文麗過來的,但是沒想到,這個陳文麗真是太壞了。
不行,這個女的彆想進門。
今天的事兒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彆想。
寶丫納悶:“吳阿婆好奇怪啊,她的頭發都沒有了,她一點也不傷心。”
“可能是歲數大了,不在乎這個了吧?”
寶丫:“是嗎?”
有點小小的懷疑呢。
“那肯定是啊,不然是為啥啊。”
“那倒是。”
他們倒是都忘記了,也許,是因為吳阿婆壓根不知道自己變成光頭了。她雖然看到掉了很多頭發,但是哪裡知道自己頭發這麼脆弱。已經一點也沒有了。
她穿著破洞大背心回家,一路上倒是不少的視線看向了她,吳阿婆翻白眼,怎麼的,沒見過老太太穿背心啊,真是少見多怪。她哪裡想得到,自己頭發都沒了。
她一路走到村裡,不巧,河堤洗衣狂人於大媽還在,同時在的不僅僅是她,就連田巧花都在。
於大媽:“臥槽!”
田巧花一回頭:“我的媽。”
其他人順著她們的聲音看過去,一個個都發出驚呼,驚呆了。
今天遲盼兒也沒上工,過來洗衣服,隻是她過於沒有見過世麵,一個震驚,直接栽倒了河裡:“啊!!!”
“我的天。”
田巧花趕緊給人拽上來,好在這邊很淺,算是整條河最淺的幾處之一了,也就是到腿的位置。不過遲盼兒全身都濕了,誰讓,她是一頭栽進水裡了,直接撲到了水裡。
遲盼兒:“呸呸呸。”
她吐著嘴裡的水,就這,還不忘回頭看吳阿婆呢。
吳阿婆嫌棄的說:“這茬兒知青怎麼回事兒,沒一個像樣的,這也太不穩重了。”
遲盼兒:“!!!”
這是她不穩不穩重的事兒嗎?
誰看到這個,也不能淡定啊!
她打量吳阿婆那光溜溜的頭發,腫的胖胖的臉,又打量她滿脖子的血溜子,還有隻穿大背心的樣子……呃,這要不是她歲數實在太大又沒了頭發,這都要被人懷疑那個了。
田巧花問:“你不要緊吧?”
遲盼兒:“不要緊。”
田巧花:“……”
其實她是問吳阿婆,誰都看出來遲盼兒肯定沒事兒啊,這麼點水,摔進去也沒事兒的。
她隻能再問一次:“老吳大姐,你沒事兒吧?”
你看看,都叫上大姐了。
吳阿婆:“我當然沒事兒啊。嗐,你說我們家怎麼倒了這八輩子黴啊,我竟然找了陳文麗這種人,你看看我這個傷,就是她打的。她還把我衣服搶走了。這個臭娘們啊。”
“啊,你這是陳文麗打的啊。她不是你兒媳婦兒嗎?”
“再說你們一起去公社乾啥?是去置辦結婚的東西嗎?”
“放屁!誰要給她置辦!”吳阿婆嗷嗷的:“她想進我家,就踩著我的屍體吧,我不能同意!”
她眼見於招娣走過,趕緊說:“在我心裡,隻有招娣才是我的兒媳婦兒,彆人想都不要想。沒門。”
於招娣感動:“吳大媽……”
不過吧,她又看向了吳大媽的腦袋,這是咋了啊。
倒是田巧花看透了一切,她說:“你肯定也打她了吧?你們肯定是互毆,你能直白的吃虧?”
吳阿婆哼哼一聲。
“那陳文麗呢?”
“對啊,陳文麗呢?被抓起來了嗎?”
吳阿婆:“我怎麼知道?她先走的,那個臭娘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大家抿嘴,沒言語。
你也不是啥好人。
這要是說起來,陳文麗還真是去做好事兒了。
真是,實實在在的大好事兒。
她此時正坐在公安局,接待她的同誌給她倒了一杯水,看著她披頭散發,就連嘴角都滲出了血絲兒,明顯是被人撕破的,好心的說:“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吧。”
陳文麗:“不用,我打架習慣了。”
眾位公安同誌:“……”
確實,他們都處理好幾次陳文麗打架的事兒了,這不是第一次了。
話是這麼說不假,但是吧,你這也太理直氣壯了吧?
陳文麗:“你們找個能說的算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陳同誌,你說吧,我就能做主,你還記得我吧,上一次我們也見過的,你跟那個於招娣打架,最終就是我處理的。”
陳文麗:“張公安,我記得你,你算是什麼能做主的啊!你就是個普通公安,你也不是領導,你得叫個領導來,真是大事兒。”
張公安:“……”
被打擊了。
他歎息一聲,實在是不想惹這個女同誌,直接去叫了他的上司傅公安。
他是他們隊長。
傅公安:“陳知青,你來我辦公室說吧。”
陳文麗點頭,這還差不多。
彆想拿蝦兵蟹將打發她。
陳文麗大步流星跟上,很快的來到辦公室。
傅公安:“陳知青,不知道你要舉報的是什麼事情?”
他態度倒是很好,這能不好嗎?
陳文麗啊,那可是全縣都有名氣的。
陳文麗:“我舉報有人在山裡建養殖場,然後把持黑市生意。”
傅公安剛才還隻是出於禮貌的客氣,這下子倒是一下子認真起來,嚴肅問:“養殖場?”
陳文麗點頭:“就在我們那頭兒山裡,不過距離我們村子不進,估計從彆的村子進山更近,我靠近過一次,那邊養了好幾條大黃狗,我差點讓狗咬了,還是我當機立斷,打開了他們羊圈的門,這才趁著混亂逃了。”
她是整天盯著於招娣,她就想知道,大家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麼於招娣就比她有錢,這一開始沒有什麼收獲,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盯了這麼久,終於發現端倪了。
原來,於招娣竟然跟管著黑市兒的祥哥有一腿。
她看過兩次,於招娣從那邊出來,不過那邊也是有人盯著,她不敢靠邊。後來她還看到於招娣進山,她是跟著於招娣才找到的。這種路子,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她是重生的。不會覺得做生意有什麼不對。
但是她還是打算給這事兒捅出去。
那些人完蛋了,於招娣就沒有依仗了啊。
那樣看於招娣以後拿什麼跟她爭!
於招娣沒有錢,那麼在顧家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陳文麗本來還沒有狠下心,她其實更想從中撈點好處,但是吳阿婆真是氣到她了。她必須斷了吳阿婆的念想。於招娣對她好,給她花錢又怎麼樣。早晚會完蛋。
她斟酌了一下,說:“我們知青點有個女同誌,就是上次跟我打架的於招娣,我看她一直都不順眼,她總是有錢,還一下子拿出五百塊錢跟娘家斷絕關係,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我一直盯著她,這沒想到讓我盯到了。她跟黑市兒的祥哥關係很密切,他們還在山裡有養殖場,黑市兒供應的豬肉羊肉就是哪兒養的。我跟著過去一次。”
頓了一下,她說:“哦哦哦,對,還有,那個祥哥,他爸是市裡國營飯店的廚子。他老家是在我們隔壁村子,他爸還有個傻兒子養在村裡。那是他弟弟,不過他照顧的很少,沒怎麼看他去。”
她依稀記得,上輩子顧家不知道走了什麼路子,把顧香織送到了這家學廚,後來隱約聽說兩家還要結親,說是要讓顧香織嫁給那家的傻兒子。到底結沒結成,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她都跑了。
這也是她知道這個祥哥底子的原因,畢竟,有經驗啊。
誰像於招娣,蠢得要死,這種人家還敢往上粘包。
她說:“你們不會故意維護這個祥哥吧?”
傅公安嚴肅:“那當然不會。”
“哦對,咱們國營飯店的大廚兒就是祥哥他爸的大徒弟。”
哼哼,沒想到吧,她什麼都門清兒。
傅公安驚訝的看著陳文麗,心道這個女同誌是盯梢了多久啊,真是調查的夠詳細的。這些事兒要是他們調查當然很快,但是陳文麗一個普通的女同誌,她憑借一己之力就能調查到這些,那可真是挺不簡單了。
傅公安真心的說:“你還挺厲害的,不過這種事兒還得小心。”
陳文麗:“嗐,我怕誰,打架而已,反正我每天都打架。”
傅公安:“……”
這話真是沒法兒接啊。
“你們得快點動手,我之前驚動過他們一次,不知道他們能有什麼後續反應,可彆放過他們啊。這些人都是害群之馬。”
最好把於招娣也抓進去,那麼她就可以專心對付徐小蝶一個了。
嘿。
傅公安格外嚴肅認真:“這件事兒,我們會詳細調查的。謝謝你,陳文麗同誌,我代表我們全體上下,都鄭重感謝你提供的消息。”
陳文麗:“沒事兒,這不算啥!不過吧……能不對外說是我舉報的嗎?”
彆看吹牛的很,但其實,她心裡也不踏實的。
傅公安認真:“這你放心,我們不會說的,你自己也一定彆說漏嘴。”
陳文麗:“沒事兒!”
她叮囑:“快點哈,最好早點把於招娣抓了。”
傅公安:“……”
陳文麗:“嘿,真好,情敵就要沒了。”
傅公安:“……”
雖然知道你動機是為了對付情敵,但是,你能不能不在我麵前說?
傅公安扶額。
陳文麗倒是高高興興的起身,說:“得,我走了。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是因為打架哈。”
她倒是能給自己找理由呢。
傅公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