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有賊 三更合一(1 / 2)

hi~您好。見到我就說明小天使需要再多買幾章了喲。  寶丫抿抿小嘴兒, 好心疼的,她眼巴巴的看著田巧花。

田巧花:“看啥?還不趕緊上交?”

寶丫委屈的嘟嘟嘴,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奶奶會沒收,嗚嗚!

田巧花看寶丫心疼, 說:“剛才是給你出頭的?是誰去揍了知青?”

她的手指又勾了勾。

小寶丫憂愁的歎息,可憐巴巴的把好吃的交給田巧花, 田巧花拿出一顆糖給她, 說:“這是給你的。”

寶丫:“……”

她的大眼睛黏在罐頭上。

田巧花:“這留著過年吃, 頂一個菜呢。”

寶丫的小辮子耷拉下來,田巧花飛快的抱著東西回屋,腳步都輕快了不少。這東西可不能放在小孩兒手裡,他們能一天就吃光了,這各種好東西啊, 得慢慢吃。

寶丫得了一塊糖, 其他小孩兒都沒有份兒,大家羨慕的看著寶丫, 紹勇湊上來,說:“寶丫,糖能給我舔一口嗎?”

他也想吃!

可是他沒有,嗚嗚。

紹勇雖然是二房的寶兒,他媽陳冬梅最偏心他,然而他也知道, 不能搶寶丫的東西。因為小叔會欺負小孩兒!他是爸爸媽媽的寶, 但不是小叔的寶。

小叔的寶是寶丫。

他眼巴巴的,討好說:“寶丫~”

寶丫伸出一跟手指:“隻可以舔一下。”

“嗚嗚,寶丫你真好。”

三丫:“我我我, 寶丫,還有我……”

寶丫好憂愁呢,她就有一塊糖,大家都想舔一下,她委委屈屈的,說:“奶給的太少了呀~”

這話真的呀,小孩子們一起點頭,寶丫小小聲:“奶最摳。”

小孩子們深有感觸,齊刷刷的嗯了一聲。

小寶丫又哎了一聲,低頭看看這唯一的一塊糖,小惆悵:“我挨了罵,才得了一塊糖,還要分一點給你們嘗嘗。我真是好苦呀。”

紹勇也憂愁:“你說這娘們怎麼不罵我呢?”

他也想挨罵,挨罵有糖吃。

田巧花出來就聽到這話,虎著臉說:“你個小兔崽子,瞎說什麼蠢話。這還沒見過有人想找罵的。再說了,少跟大人學那些渾話,什麼娘們,再讓我聽見你這麼說,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陳冬梅趕緊上前,討好的笑:“媽,小勇子他還小,不懂那些,以後會改的。”

田巧花冷颼颼的掃了陳冬梅一眼,說:“小時候不改,長大了還能改過來?我告訴你陳冬梅,你要是給我孫子教壞了,看我不收拾你。”

陳冬梅有些丟了臉麵,不過卻不敢紮茬兒。

田巧花:“老二媳婦兒,擺飯。”

她這頭兒咋咋呼呼,寶丫默默的找了一個角落,撿起一塊小石頭,哢噠,給糖塊兒砸碎了。三丫好奇的問:“寶丫你乾啥砸碎了?”

寶丫抬眼,說:“我得分給爸爸一半兒呀。”

三丫:“……”

紹勇:“大人不吃糖的。”

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毫無底氣。

寶丫軟乎乎的:“寶丫不可以吃獨食。”

她爸爸從來都不會忘記她,她也不能不管老爹爹噠!

一塊糖真心不大,小孩子們各個都湊上來甜了個嘴兒,小家夥兒們正在分享糖果的甜,就看到大隊長還有村裡兩位德高望重的大爺一起進了隔壁院子,小寶丫眼珠子動了動,立刻跑到了門口,趴在門上往外看。

“寶丫,你看什麼呢?洗手吃飯了。”

寶丫回頭:“舅爺去了隔壁,還有周爺爺王爺爺。”

田巧花:“咦?”

她趕緊上牆,趴在了牆頭兒,就見人已經進屋了。

這時王一城倒是從自己屋裡出來了,倚在門口,爆料:“他家要分家。”

這話一出,彆說田巧花,就連陳冬梅和柳來弟都眼皮兒跳了下,有點心動,但是很快又恢複平靜。沒有當兒媳婦兒的不想分家,誰不想自己當家做主。

但是吧,婆婆能掙錢啊。

雖然摳,但是攢下來的錢也是錢啊。

如果分家,他們真不敢說這摳門兒老太太能分給自己多少。

一點點的心動,很快的消散……

陳冬梅麻溜兒的問:“這父母在不分家,他家咋突然想起來要分家了啊?不會是因為今天上午的事兒吧?”

王一城上午正在家裡偷偷的烤雞呢,就聽到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他悄麼悄的趴在牆頭上看了,隔壁院子鬨得十分厲害,他裝病呢,沒敢冒頭兒,但是卻聽到顧香織擲地有聲的“分家”!

真是個能耐的娃兒,這兩天跟中邪了一樣。

王一城:“不曉得因為啥,我這傷了,起來都難受,也不方便偷聽。”

陳冬梅撇撇嘴,她動動嘴角,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去。說實在的啊,她就覺得小五子是裝的,中暑是裝的,扭傷了也是裝的。可是藥匣子每次都正常診斷,搞得她這個猜測很沒底氣。

畢竟,藥匣子雖然是村裡的赤腳大夫,但也是有兩下子的,村裡不是沒有彆人想要裝病,可都被藥匣子揭穿了的,沒道理小五子裝病看不出來。

但是如果真說這小子病了……陳冬梅上下打量一下小叔子,真心覺得他看起來沒病啊。

“嫂子你盯著我看什麼?二哥可要吃醋了。”王一城挑眉開了口。

陳冬梅:“……瞎說什麼呢。”

王一城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家裡人都覺得他是裝的,是啊,他就是裝的,可是大夫看不出來,那就是本事。他可不會承認。

他衝著閨女勾勾手,說:“你奶剛才去給你教訓那娘們了吧?”

寶丫顛顛兒的跑過去,嗯了一聲,眼睛亮亮的,說:“奶奶啪啪啪的打了好幾個耳光,好厲害的。”

她舉起小手兒,說:“奶奶給了一塊糖,寶丫分一半兒給爸爸吃。”

老王家小孩子們羨慕的眼神兒齊刷刷的掃過來,王一城頂著小崽子們羨慕的視線,直接放進了嘴裡,一點也不謙讓,說:“我閨女給的糖,就是甜。”

寶丫翹起了嘴角。

王一城吃著糖,衝他媽碎碎念:“媽,你可真夠嗆,人家肯定給了賠禮的,你就給一塊糖打發我閨女?咋這麼摳呢?”

田巧花懶得理他,反正她占便宜了。

她隨口就是一句:“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田巧花繼續盯著隔壁院兒呢,這屋裡嗡嗡嗡,說的是個啥,聽不清楚啊。她恨不能爬到人家窗根兒聽熱鬨。

王一城這時又開口了:“媽,你分飯吃飯啊,我都餓了。”

田巧花真是煩死這個小五子了,叭叭叭個不停,不過她也曉得,這個午飯耽誤不得,她憂愁的歎息一聲,說:“真是的,他家咋這個時候鬨分家,如果不是秋收就好了,我們就不用吃菜了。吃乾糧就著他家的熱鬨當菜,還能省一頓菜呢。”秋收卻是不敢省著的,身體扛不住。

饒是王一城見多識廣,也被老娘無語到了。

田巧花心疼的嘴角抽抽,下來給大家分了午飯,下午還得上工,一點也省不得,大人們一人分了兩個大窩頭,小孩子也一人分了一個呢。是晚飯的雙倍。

今天中午的菜不錯,鹹魚蒸雪裡紅。

一人一塊兒鹹魚,工分多的分好一點的地方,工分少的分差一點的地方,王一城分到了魚尾巴。他苦哈哈的說:“我這命也太苦了,人家都吃魚肚子,我吃魚尾巴。”

田巧花麵不改色:“你大哥二哥三哥,都拿十個工分。”

王一城:“……哦。”

田巧花:“你三個嫂子,每個人都拿八個工分。”

王一城立刻真誠的說:“我就愛吃魚尾巴,魚肚子這種好東西,得讓給哥哥嫂子啊,我哥這麼辛苦,不吃點好的怎麼行?”

一家人:“……”

田巧花才不管他的裝模作樣,說:“沒給你魚頭吃就不錯了。”

她自己可是吃魚頭的,對這些小兔崽子已經夠好了。

王一城乖巧:“媽,來,我跟你換,我吃魚頭,你尾巴給你,你工作辛苦了。”

田巧花嘴角揚了起來:“用不著,吃吧你!”

王一城:“沒事兒,我這不是在家休息,雖然一樣也是拿六個工分,但是不耗費體力的。咱倆換,來來來。”

王一城貼心的給自個兒和老太太的飯碗換了一下,堅持的很:“媽,你彆看我平時不著調,但是這點道理我是很懂的。我要是上工,就不換了,這不是還休息著?你吃!”

王一山一看,說:“媽,我這……”

還沒等說完就被田巧花打斷:“我當家做主還是你們當家做主?都得上工,該吃吃。行了,小五子不上工,跟我換了也行。你們都吃你們的。趕緊吃,難得有點好東西,不知道趕緊吃,一個個的沒腦子。”

魚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如果不是現在太累,她才不舍得。

大家麻溜兒的開動,現在這年頭兒,大家肚子裡都沒有油水兒,越是沒有油水兒,吃的越多,就是覺得肚子空落落的。小孩兒吃一個大窩頭兒,都能吃光呢。

寶丫吃完午飯“扶著”爸爸回屋,王一城一進門就鬆開了寶丫,探頭探腦,左右張望,確認無人看著他們,小聲說:“爸給你留雞腿了!”

寶丫:“!!!”

咕咚!

咽了一下口水。

她爸爸,好有本事哦!

“嘩啦!”

王一城聽到聲音,驚訝的探頭看過去,就見顧香織拎著石頭,砸了於招娣家的玻璃。剛才的嘩啦聲,正是她砸玻璃,這姑娘還不死心呢,緊跟著又砸了第二塊,後窗的兩個玻璃全砸了,撒腿就跑。

王一城:“臥槽!”

他嚇了一跳,聽到屋裡傳來罵人的聲音,也趕緊的逃竄,他可沒砸玻璃啊。這要是被抓到,有嘴說不清了,嗚嗚,他還拎著一直野雞。

這可就難了。

王一城不敢跟顧香織往一個反向跑,隻能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彆看他瞅著單薄,但是可是飛毛腿,畢竟,人總是要有點特長的。他打小兒就鍛煉自己,跑的賊快。

畢竟啊,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跑得慢就得死。

所以王一城乾彆的不行,但是逃命那是一流的水平。

他繞了一圈兒,顧不得找個地方烤雞,飛快的回家。彆看跑了一圈兒,這點活動量不大,他連氣息都沒亂,熟練的把野雞一塞,他直接就躺在了炕上。

寶丫睡得很香甜,小臉兒埋在枕頭上,睡得小臉兒紅撲撲的。

王一城低聲笑了一下,他家小憨憨雖然是個小饞貓兒,天真又頑皮,但是王一城還是覺得,小饞貓兒單純就單純點吧,彆這麼嚇唬老父親就行。小孩子就該這樣的啊,要是都像顧香織那樣,才是嚇死個人。

想到顧香織,他抖抖肩膀,覺得這小丫頭怪嚇人的。

她行為嚇人,眼神兒也嚇人。

這要是說起來,兩家是鄰居,王一城多少也是知道顧香織這個小丫頭的,這小丫頭跟他們家寶丫同歲,又都是女娃娃,不過兩個小孩兒卻很少一起玩兒。這個小姑娘包攬了家裡的很多活兒,小小年紀就開始洗衣服做飯了,雖說村裡人都說顧凜疼孩子,但是王一城覺得也就那樣兒。

多大點兒的孩子就乾那麼多,誰家四五歲的孩子也沒這麼刻薄的啊,真是當長工使喚呢。小姑娘沒個媽,當爸的也沒護著孩子啊,所以什麼疼孩子,不過就是嘴上說說。

他記得,這個小女娃兒在顧家是挺受欺負的,唯唯諾諾的一個小可憐兒。

王一城對顧香織的印象,大抵就是如此了。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偶然看到這丫頭陰沉的砸人家的玻璃,他可真是沒想到她背地裡是這樣的,他倒是不知道顧香織為什麼會砸於招娣家的玻璃,按理說,今天是於招娣救了她啊。

不過很快的,王一城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嫁禍。

她想嫁禍今天跟於招娣起了爭執的吳阿婆和大蘭子,又或者,是想嫁禍顧家的其他人。

王一城想清楚了,隻覺得這突然就有點發冷了,嗚,果然啥時候都不能小看人,即便是小女娃兒,也不是不能算計人,誰知道背地裡都有幾副麵孔。

就可怕!

顧香織用砸玻璃給王一城上了生動的一課,王一城睡前告訴自己,明天看見村裡的小孩子,也得拿出十分友善的態度,畢竟,你也不知道哪個小崽子背地裡像顧香織一樣可怕啊!

他閨女都懂,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當爹的沒道理不懂。

王一城翻個身,拽過被子蓋住,正準備睡覺,就聽到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尖銳的女人叫聲傳來:“顧家的,你們給我滾出來。你們家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你們有本事砸玻璃,有本事出來啊!”

王一城一咕嚕坐起來。

外麵繼續傳來叫嚷:“你們大家來評評理啊,天底下有沒有這麼欺負人的,你們老顧家是喪良心了啊,我家閨女救了你家的孫女兒,你家反倒是恩將仇報,砸了我家的玻璃,你們怎麼這麼缺德呢,這怎麼不一道雷劈死你們呢?出來,給我出來!顧家人出來!”

王一城這下子聽清楚了,果然是於招娣他們家找來了。

他趕緊起身,趿拉鞋就要出門看熱鬨,寶丫睡得迷迷糊糊,唔噥著揉眼睛:“好煩~”

小丫頭很不樂意呢。

王一城拍一拍寶丫,說:“閨女在睡一會兒,爸爸出去看看情況,你睡覺。”

寶丫皺著眉毛,眼睛沒睜開,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王一城又拍了拍,寶丫努努嘴,薅起被子,向上拉了拉,果然又睡了過去,小孩子就是這樣的,覺多。

王一城給寶丫再次哄睡了,嗖嗖的出門,這時就見家裡其他人也出來的七七八八了,於婆子站在門口嗷嗷罵人,都不帶停歇的,她身邊跟著於家人,一個個惱火的不行。

他們這圍觀的都到位了,顧家人自然也是出來了,顧老頭臉色似乎有點黑,不過也不意外了,深更半夜被人罵上門,但凡是個人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顧家其他人也是一樣,倒是吳阿婆氣的不行,叫:“於婆子你怎麼胡說八道,我們家人怎麼可能去砸你家玻璃,有你這麼賴人的嗎?誰知道你家在外麵得罪誰,被人找上門報複,現在想栽贓到我們頭上?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是彆想了!”

“你!”於婆子也氣極了,高聲:“我家得罪人?我家就得罪你家了,老天爺啊,這給我們家評評理吧,我們家閨女明明是做好人,隻因為說了實話,就被這家子記恨上了啊。他們這追打我閨女也就算了,竟然還半夜報複。殺千刀的,真是混蛋啊。”

眾人聽了,對著顧家指指點點,七嘴八舌。

“顧家的,你們家這樣做可不成。”

“我看啊,以後村裡沒人敢救人說實話了,不然可是要被報複的,說不準這玻璃就是大蘭子這個罪魁禍首乾的。”

“不好說,那姑娘看著可靠不住……”

眼瞅著大家的議論越發的不中聽,顧老頭兒立刻說:“大家聽我說,我曉得我們家大蘭子平時是有幾分驕縱,可是就這麼把事情賴到我們家,我們老顧家可不是好欺負的。都說捉賊拿贓,你們沒抓到人隻靠猜測就來敗壞我們老顧家的名譽,這個事兒我也不能算了!”

顧老頭兒義正言辭:“你們抓到了人嗎?你說,你們抓到了嗎?我敢對天發誓,這事兒不是我們顧家乾的。你們也不想想,白天我們才鬨了點小誤會,晚上我們家人就去砸玻璃,我們家是有傻子嗎?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你們可不能中了圈套。”

牆頭草圍觀群眾這時又覺得,顧老頭兒說的在理啊。

不過於家人可不認,他們可不管實際上是誰砸的,他們鬨起來可不是為了出氣,是為了要賠償呢。

兩塊玻璃,挺多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