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又有熱鬨 三更合一(2 / 2)

王一城:“我閨女想吃小雞燉蘑菇,蘑菇都采來了,哪能沒有小雞?我聽我們廠子人說傍晚下班那會兒路邊有人賣山雞,這不,我就專門去等了一會兒。好麼,天都要等的黑下來了。這才看到有人拎著山雞。”

這謊話說的可順溜兒了。

王一山:“原來你是要去買野雞。”

王一城:“那不然呢,你看看我多好,我就在家吃幾頓飯,我可是就貢獻了一隻野雞,幾個嫂子可彆在背後嘀咕我啊。這一隻野雞都夠我們吃多少頓了。我可是虧大了。”

田秀娟:“誰要是敢說你,我就錘死她。”

哎呦,這野雞看著還挺肥的啊。

陳冬梅眼珠子嘰裡咕嚕的,但是那是真高興,她說:“我可沒說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說小弟的壞話,彆說你就吃這麼幾天,你天天吃也應該啊。”

哎呦。這野雞毛都能給她兒子做個雞毛毽子了。

柳來弟:“嗬嗬嗬嗬,小弟你人可真好啊。”

反正給她吃就好,她和她男人多補一補,為了生兒子再接再厲。

王一城不管大家說啥,說:“我不管彆的哈,雞腿肉得給我跟我們家兩個小孩兒一人一塊吧。”

他也不要一隻,反正他媽肯定是會剁碎的,但是要一大塊好的總是應該的。

他要有,小錚跟寶丫也得有。

田巧花:“給你給你!你要是甜甜給我雞,我天天給你雞腿。”

王一城笑了出來:“媽,你可真直白。”

田巧花:“怎麼,不行?你哥哥要是抓了雞回來,我也給他們雞腿。”

王一林:“野雞哪兒那麼好抓啊。”

他問:“小弟,野雞一隻多少錢啊?”

王一城:“兩塊。”

“啊,家養的也才兩塊啊。”王一林表示沒這個道理。

王一城:“秋收啊,你當時平常?秋收還有過年,哪有不貴的?現在家養的雞沒有兩塊五你下得來嗎?”

“啥兩塊五啊。”王一海壓低聲音:“我們班的小張在黑市兒買了一隻,三塊錢呢。最近真漲價了。”

幾個人紛紛咋舌。

“真敢要啊,三塊錢。瘋了。”

“誰讓大家都想補一補,再說好些個人家都是秋收後結婚。這可不是就水漲船高。”

田巧花:“你們吃歸吃,彆出去瞎說,這從私人手裡買東西總歸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兒,彆是給你們改善了生活,你們還屁話多。”

“媽,知道的。”

“你放心吧,不會出去瞎說的。”

“這人啊,不能多炫耀,多炫耀了,保不齊就招賊。就隔壁村子有一家,就顧三他媳婦兒的娘家哥哥,這不是早年他家老娘做繡娘的,攢了點家底兒。那個顯擺啊,這都多少年了,還顯擺呢,這怎麼著?他家就招賊了,聽說他家被偷了五次雞了。你看看這就是顯擺的下場。”田巧花知道的多。

“啊!五次?”

“可不,聽說昨晚又被偷了。”

“他家都是家養的雞,這一隻雞就三塊,嗞~十五塊錢沒了啊。”王一山都替他們家心疼了。

“誰說不是啊,所以真是不能顯擺,咱們村還好,就最早的時候於家丟過一次,隔壁顧家丟過一次。再就沒那事兒了。但是隔壁村子可真是,從過年那會兒到現在,丟了沒有一十隻,也有十幾隻了。不知道是不是黃鼠狼成精了,這在專偷雞。”

王一城聽到熱鬨,說:“他們村子這麼丟,沒有想點什麼辦法?這哪是個事兒啊。”

“咋沒想?這想了有啥用?那偷雞賊也沒什麼規律。”田巧花:“他們自己都沒轍了,聽說今天他們村子又鬨了一場,好像是說要組織個巡邏隊。”

王一城:“這有啥用,那小偷也不是天天去,他們還得上工還得巡邏,身體扛得住嗎?”

“是啊。”

大家討論夠了,田巧花也把雞薅了毛,雖說隔壁大隊丟了雞,但是他們吃雞是不怕的。沒有道理隔壁大隊丟了雞,他們就不能吃。再說,大家都是村裡人,誰認不出家養的雞和野雞的區彆啊。

那區彆可挺大的。

田巧花:“今天都做好了飯,明天燉給你們吃。”

“啊,太好了。”

“明天可以吃雞肉了。”

“真好!”

三丫:“小叔,以後你天天回來住吧,你回來住就有好吃的了。”

小叔真的好大方哦。

王一城笑著說:“你的意思是家裡吃的不好啊?”

三丫感覺到她奶的死亡凝視,趕緊說:“沒有!!!”

寶丫笑眯眯:“三丫姐你好膽小。”

三丫:“你大膽你說啊!”

寶丫立刻理直氣壯:“我覺得在家吃的很好,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就是我的實話。”

三丫:“……馬屁精。”

寶丫:“我說實話呀,奶奶做的飯菜很好吃。“

田巧花:“你看看人家寶丫。”

小朋友們:“……”

你好不真誠。

寶丫:“咯咯咯!”

她說:“好了,吃飯了。”

大家趕緊都上桌,昨晚天氣陰沉沉了一晚上也沒下雨,今天倒是放晴了,還有點悶熱。田巧花把飯桌擺在院子裡,雖說有點擦黑,但是不影響什麼的。

一家人一起吃飯,王一城沒說自己要調動工作的事情,沒有完全成功之前說了沒用。

他倒是問起新知青,頗為八卦:“媽,今天新知青鬨幺蛾子了嗎?”

田巧花:“……你這人品,真是夠嗆。”

田秀娟趕緊說:“沒有,他們今天上工都累的要死要活的,肯定是沒工夫搞幺蛾子了。不過幾個知青大概是知道了陳文麗在村裡一年的壯舉,現在一個個看見陳文麗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陳冬梅:“上一茬兒的女知青不好惹,男知青一點存在感也沒有。這一茬兒正好相反,女知青沒有存在感,幾個男知青倒是都挺能折騰。有個長得不錯的,叫白斯文,今天上工還穿著白襯衫,惹得村裡那些小姑娘一個個都移不開眼了。”

“這話讓你說兒,誰不喜歡俊俏的後生。”

“那倒是。”

王一城:“這熱鬨啊。”

田巧花:“你好好上班,在熱鬨也跟你沒關係,你可少請點假吧。一個大老爺們總是請假,彆人怎麼說你啊。”

王一城:“這有啥。”

他說:“我確實有事兒啊。對吧?”

高錚跟寶丫點頭,認可這個說法。

他們家進賊了,所以才起晚了啊。不然才不會遲到。

一家子飯桌碎碎念,不過倒是熱熱鬨鬨的,王一城:“小錚,寶丫,你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領你們上山去洗澡。”

“上山?”

所有人都看王一城。

王一城:“就山上那個溫泉,我看天氣挺好的,明天傍晚領他們去泡一會兒。”

田巧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家小五子,怎麼總是起幺蛾子。

她說:“你上山是不怕遇見野獸是吧,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王一城:“這咋就是有病了?我不往裡麵走,我就找一處不涼的地方就行。都時候弄個簾子在周圍一擋,嘿,正好泡個溫泉舒坦舒坦,要知道,這古代的皇帝老兒也不是能經常泡溫泉的。我們難得有,乾啥不舒坦一下?據說很解乏的。”

他張羅起來:“媽。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你領著寶丫進去,我給你放風。到時候我領著小錚進去,你放風。”

田巧花:“……”

她,心動了。

“你找個簾子?”

王一城:“我找。”

他說:“我想過了,不難的,找四個角訂個小木樁,豎個杆兒,到時候一圍上那是妥妥的。這溫泉雖然看著簡陋,可比澡堂子高檔多了。”

田巧花:“行。這事兒交給你了。”

“小弟……”王一林:“我也想去。”

王一城:“你一個大老爺們什麼時候去不成?誰偷看你,被看了那也不是你吃虧。是看你的人吃了虧。我這是為了我閨女,不然大老爺們的擋什麼簾子?”

“哎對啊,你說得對,我怎麼沒反應過來這一茬兒。”

王一城:“你看看。”

“小弟……也帶個我吧,我跟三丫也跟著去,到時候我給你洗衣服。”要不說作為大嫂加表姐雙重身份的田秀娟更了解王一城呢,這還是第一時間就交換是最合適的。

王一城:“行啊,我也沒有特彆大的簾子能夠一群人洗,就兩個兩個進唄。到時候你們把簾子洗乾淨收給我就行。”

“妥了。”連陳冬梅都喜出望外,他們都是在家洗澡,還沒感受過山裡的溫泉。

這要說起來,王一城他們也沒感受過,以前山裡沒有的,估計也就是這幾年才慢慢形成的。不過也不奇怪,山裡有變化太正常了。

因為說起泡溫泉,大家又來了幾分興致,倒是田巧花覺得真是虧了啊,他們去年年末就發現溫泉了,咋早沒想著去洗呢。這天暖和了就過去,那省多少柴火啊。

至於人要上山,這腿著又不浪費什麼。

虧了。真是虧了。

她都有點睡不著了。

大家吃完飯散夥兒各自回房,寶丫和小錚洗漱好了,兩個小孩兒坐在炕上翻花繩。這可不是女孩兒的專利,現在可玩兒的那麼少,男孩兒也是可以玩的。

不過小錚不是寶丫的對手,誰讓寶丫玩的多呢。

寶丫:“你又輸了。”

小錚:“沒關係,我繼續多玩幾次總是會贏的。”

王一城:“小錚,這裡教的難不難?跟你以前比起來感覺怎麼樣?”

他倒是沒問寶丫,一年級的小豆丁,學的就是那麼仨瓜倆棗兒,還是半天的課,真是沒啥可問的。

小高錚:“現在跟以前一樣,都是教那麼些內容。嗯,這邊更細致一點,我覺得城裡反而更粗一點。”

按理說,該是正相反的,但是恰恰不是那樣。

隻能說,城裡的學校和老師都怕了啊,現在的政策,誰不怕惹事兒啊。倒是村裡這種風氣不大,對知識分子影響也不大,所以反而能深講一些。

“那你能學會嗎?”

“能。不難!”

寶丫在一旁跟著嘀咕:“是啊,都不難的,我都有認真學。”

她坐在一旁嚷嚷:“爸爸,今天黃婷婷說她爺爺會吹笛子,教給她了。你會嗎?”

王一城:“會啊!你想學啊?爸爸教你。”

嘿,他不僅會笛子,還會古箏還會琵琶呢,你看看,這沒兩樣才藝,都不好意思在宮裡混,這得隨時讓主子高興啊,萬能才最重要。

本事多了,活命的機會多。

他說:“不就是笛子?等爸爸教你!”

他問:“小錚要學嗎?我可以一起教你。”

小錚點頭:“要!”

其實他也不是十分喜歡,但是寶丫都學,他怎麼可以不學呢?

小高錚說:“我會彈鋼琴。”

“鋼琴?”王一城立刻問:“難不難?這個我不會!”

他們那會兒沒有啊!

小高錚立刻抬頭挺胸:“還好,我學了一段時間就不學了,老師不敢教了。她怕彆人說她。”

王一城:“我懂。”

他是知道政策會變化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變,到時候,他倒是可以學一學啊。

反正,技多不壓身啊。

王一城:“我對這個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以後再說吧。等爸爸找個笛子,先教你們。”

寶丫:“好耶!”

她開心的笑了出來。

她的爸爸果然什麼都會。

寶丫套上大汗衫,拆開了小辮子,準備睡覺。

王一城:“去上個廁所再睡覺,不然還要起夜。”

“好。”

王一城領著兩個小孩兒上廁所,剛回屋,人還沒睡,就聽到外麵傳來吵雜的聲音。

寶丫眨巴眼:“爸爸,怎麼了?”

王一城心裡有些揣測,說:“我也不知道,等我出去看看,你們彆出去了。困了就早點睡。”

王一城很快的提著手電筒出去,剛出來就看到自家的人也都出來了,互相說:“怎麼了?”

“不知道啊,就聽到外麵有動靜。”

王一城:“我出去看看。”

田巧花:“我跟你一起,老大你就彆出去了,家裡不能沒有男人。”

王一海著急:“我也出去看看。”

看熱鬨,不想留下啊。

小孩兒都沒怎麼睡呢,不過倒是不被允許出門,王一城倒是和田巧花一起出門,還有王家其他幾個,隔壁何大媽已經一早就竄出來了,顧家人也出來了。

這有熱鬨看,沒有一個人是磨蹭的。

王一城猜測可能是何三柱兒的事兒,但是這也太早了吧?昨晚不是都挺晚才出來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出了變故,不過倒是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麵,彆說他們家聽到動靜了,村裡不少人都聽到動靜兒了,晚上本來就夜深人靜的,有點動靜太明顯了。

再加上,這個時候好些人家都沒睡呢。

王一城眼看著大家都奔著山腳下的放下,拉住一個人問:“咋了?”

“不知道啊?聽說是抓奸。”

王一城:“!!!”

他趕緊快走幾步,其他人也趕緊的。

這種事兒,當然很積極啊。

大家急匆匆的來到山腳下,果然,大家都圍在山腳下的廢屋邊,裡三層外三層的,王一城他們來的都不算是找了。王一城:“哎呦。”

他擠過人群一看,果然,就見何三柱兒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臉上鼻青臉腫的,遲盼兒則是捂著臉在一邊兒嗚嗚嗚的哭泣,頭發亂糟糟,臉上還有巴掌印。

但是就這,她也是在何三柱兒的後麵,何三柱兒護著她呢。

為首的老頭兒氣急敗壞,提著火把,罵罵咧咧:“你還哭?我閨女還沒哭呢?你們還有臉哭?你們還是個人嗎?竟然乾出這種事兒,可憐我閨女啊,為老何家勞心勞力的。她可太難了啊。”

黃翠芬也在,她死死地盯著遲盼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王一城:“!!!”

雖然事情提早了,但是倒是沒有變化的。

他看著他們,問:“咋回事兒?”

這還問到一賴子身上了。

一賴子激動極了。

他說:“哎呀你不知道,這事兒真是……哎呀哎呀,我這不是傍晚睡不著坐在院子裡賞月,就聽到外麵有人走過,我不放心啊。趕緊出來,一出來就看到老黃家人了。”

他說的老黃家人,自然不是他們村小姑娘黃婷婷他們家,而是何三柱兒的媳婦兒黃翠芬的娘家人。

“黃家人竟然是來抓奸的,他們躡手躡腳的進村,問我村裡的老看山人廢屋怎麼走,我多好的人啊,立刻就拍拍屁股帶她們去了。我這也是做好事兒,我們就一起等在廢屋子,我本來還以為他們是胡說八道呢,可誰曾想,這沒等多少一會兒,就看何三柱兒來了,再等一會兒,遲知青也來了。我們還怕冤枉了人呢。結果咧,他們這一來就抱著啃上了。唉呀媽呀!你可不知道,可激烈了。當時黃老頭氣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反正上前就薅住何三柱兒,直接打人了。”

王一城:“哦豁!”

後麵來了不知前情的,聽得目瞪口呆。

王一城:“那遲知青的臉……”

“黃翠芬打的啊,黃老頭都給人堵住了才去叫的黃翠芬,原來黃翠芬根本不知道這一茬兒,來了還一團懵呢,知道何三柱兒跟遲知青搞在一起,上去就開始打人了,不過何三柱兒護著遲知青,氣的黃翠芬都要昏過去了。”一賴子激動的像是過年啊。

王一城:“哦豁!”

一賴子:“何三柱兒還說黃翠芬生不出兒子,要跟黃翠芬離婚。但是黃家人可是捉奸當場了,現在可由不得何三柱兒說什麼。”

一賴子越說越激動,他說:“剛才黃翠芬和遲盼兒還在爭搶何三柱兒,你就說他長得醜玩的花,哪來的魔力啊!”

正說著,不遠處又看熱鬨又莫名丟人的何四柱兒突然就哭了,他突然就仰天長嘯:“蒼天不公啊,我三哥都找兩個了,我咋一個也沒有啊!”

他這痛苦的一嗓子,一賴子也懵了。

很快的,一賴子也悲從中來:“我這還叭叭的笑話彆人,其實,我也是個光棍啊!”

一時間,兩個人都痛哭了。

王一城:“……???”

哎不是,這裡有你們什麼事兒?

你們怎麼也加入唱戲了?

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