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小偷啊 三更合一(1 / 2)

何大媽一個人罵罵咧咧碎碎念, 她怨天怨地怨空氣,隻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彆看她平日裡偽裝的好,十分善解人意。可越是這樣, 其實越憋得慌,越容易爆發。

但凡是沒人,她可是會露出本來麵目的。

“媽的老王家真是祖墳燒了高香, 怎麼就一家子都做了工人, 這要是換成我們老何家多好。”雖然覺得幾個侄子靠不住, 但是如果幾個侄子都能做工人,那麼她自有辦法占到便宜。

可惜,有好處的不是他們家。

“這該死的老王家,憑什麼過的比我好,田巧花一個醜八怪憑什麼過的比我好,就是一個醜寡婦,真是該死的, 肯定是她幾祖墳埋得好才有這些機緣,等著吧, 看老娘不攛掇何家人去扒了你們家祖墳, 看你們還怎麼運氣好,還怎麼得意, 嗬嗬嗬。”

她發出陰冷的笑聲, 一個人碎碎念。

這真是越想越暢快。

任何人過的比她好,她都不高興。

“這知青點都是些小癟犢子,有什麼能耐還住地主大院兒, 我看大隊長是老糊塗了,這田家都是一些蠢豬,就會裝模作樣給自己做名聲的蠢豬, 該死的。這大隊長就該能者居之,我們何家人才當得。”

她自己也是裝模作樣的,但是她偏是覺得彆人是這樣。

“這些癟犢子還想住地主大院,早晚有一天都倒黴,喪門星的玩意兒。都是喪門星,知青是喪門星,王家人也是,憑什麼過得好啊……我們何家才能過得好……啊!!!”

何大媽正罵的痛快,突然間,就感覺一陣風過來。一道白影子直接衝了過來,把她整個人用力一撞,她一下子就甩了出去。整個人直接甩在了知青點的自留地上。

“啊啊啊啊!”

她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

江舟本來還在廁所裡偷聽呢,這一下子褲子險些掉了,他趕緊提著褲子出來,好巧不巧,趙軍也出來了,問:“咋了?”

江舟搖頭:“不知道啊。”

他說:“我正上廁所,就聽到慘叫。”

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即很快的一起開了大門,江舟其實知道外麵好像是何大媽,他畢竟也在大隊裡住了一年了,雖說何大媽是過年回來的,但是也認識大半年了,最起碼是知道這人是誰的。

再說……罵罵咧咧那麼久,他也聽得出來啊。

不過江舟倒是有點心眼,沒直接說,他跟趙軍兩個人一起開門出來,沒見到人。

但是不等他們找,就聽到嗷嗷的哭聲,兩個人繞到側麵一看,哦豁!

瞬間驚呆了。

何大媽整個人都倒在棗棘子上,起都起不來,嗷嗷的慘叫。

趙軍與江舟兩個人齊刷刷的後退一步,發出震驚的:“謔!”

要說這棗棘子,算是本地的方言,以前還沒來本地下鄉的時候,他們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不知道這是啥玩意兒,江舟這樣條件好的人家不知道,就連趙軍這種普通人家也不知道。

畢竟啊,到底也是城裡的。

但是來了之後發現這個東西應用還是很廣泛的,一般家家戶戶的自留地,都是用了棗棘子圈起來,這個東西好啊。那在農村來說是真真兒的好東西,上麵全是刺兒,基本上把它圍上自留地,彆人就必須走門了,想要從彆處偷自留地菜園子,就很難了。

這棗棘子長得張牙舞爪,刺兒還多,還有蒼耳球兒,除非是拿?頭摳了,不然很難下手。

十分的紮人。

真紮人。

這麼好用的東西,知青點的自留地自然也用上了,這自留地都是各家各戶的菜園子,他們知青帶你也不例外啊。那肯定不是不想丟的。再說知青點本來距離村口就不遠,他們也怕有外村的賴子過來偷東西,所以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

這防盜吧,倒是做的挺好。

但是吧……

再看何大媽!

嗬!

真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看著真是太慘太慘了!

“啊啊啊!殺千刀的,哪個殺千刀的推的我,救命啊……”

何大媽嗷嗷的哭,她沒看見人,隻看到一道白影兒,那動作快的不行,畢竟,隻是用力推了一下她。

那自然是快了。

“嗚嗚嗚,快幫幫我啊……”

“哦哦哦!”這個時候趙軍和江舟兩個人趕緊準備給老太太拽起來。兩個大老爺們,拽一個乾瘦的老太太肯定是有勁兒的。不過江舟一拽何大媽,沒忍住嗷的鬆手。

何大媽慘叫一聲,整個人又摔下去了,二次創傷。

“啊啊啊啊!你們乾什麼,你們這是存的什麼心?”

趙軍無語的看著江舟,江舟結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手上,她的手上紮了刺兒,我一拽刺了我的手,疼的鬆開的……”

他委屈啊。

他真不是故意的。

趙軍這一看,何大媽的右手因為摔倒的時候撐了一下,果然紮的都是刺兒,江舟又沒有什麼防備,自然是立刻鬆手了。這已經天蒙蒙亮了,差不多也該起來準備吃喝洗漱了,他們在外麵動靜不小,很快的就給知青都吵醒了,大家結伴一起出來,這一看,一個個表情微妙。

陳文麗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直接張口就來:“何大媽,我當你還是什麼好人呢,原來還是個小毛偷兒,你這一大早的就來我們知青點的菜地偷東西,有點缺德了吧?”

這也能難怪陳文麗誤會,其實趙軍也是這麼想的,其他的知青也是這麼想的。

不然好端端的,你說你怎麼就坐在我們菜園子的棗棘子上,她是整個人重重的摔下去,壓壞了一麵的棗棘子,這看著可真像是故意破壞啊。

知道真相的江舟沉默不語:“……”

不敢說,不敢說這老太太嗷嗷罵人。

他自然沒看到什麼人,更沒看到什麼白影兒,他是聽著老太太罵人又慘叫的。隻覺得,是老太太罵人不成踢菜園子的棗棘子自己摔了。

這可不是他想的簡單,但凡是正常思維,這麼想就沒錯。

他自覺自己想的沒錯,知青點的其他知青也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彆看大家平時不喜歡陳文麗,但是這個時候可是跟陳文麗站在同一戰線,這個菜園子,是他們知青點的啊。林錦有多麼護著菜園子,新知青都領教過。

林錦直接就說:“何大媽,你也挺大歲數的人了,乾什麼不好,乾這個偷雞摸狗的事兒,你看看這菜園子讓你搞得,你偷東西還霍霍人,現在叫喚又有什麼用?真是要錢不要麵,這棗棘子都敢弄,難道你家就缺我們知青點菜園子這一口菜?這缺德了吧?是看我們知青都是外來的,好欺負是吧?”

林錦可不是什麼好惹的,這位是能跟陳文麗打幾個來回的勇猛女子。

她說話可不會客氣的。

何大媽隻覺得屁股巨疼,腿也疼,身上都疼,難受的不行。

她哀嚎:“我不是我沒有我哪裡就是那樣的人,你們彆冤枉我,快幫幫我,哎呦呦……我是讓人推到的啊。嗚嗚嗚。”何大媽覺得自己真是委屈,知青點這些癟犢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竟然上來就冤枉人。

她雖然確實有些手腳不乾淨,但是可從來不會親自下手。

她的名聲可是很好的。

“你們這冤枉我,冤枉我啊,你們去村裡打聽打聽,我是那樣的人嗎?哎呦呦,你們趕緊把我拽起來啊……”

陳文麗抱胸看著何大媽,一點也不相信,她冷笑一聲:“你裝什麼好人呢,你彆以為誰都不知道你的底細,我告訴你,你的破事兒,老娘一清二楚。你就彆裝好人了,你做小偷,我一點也不奇怪,你連人都能偷,更不要說是一點大白菜了,嗬嗬!”

你看看,這就是重生的好處,有什麼事兒,可彆想瞞過她。

村裡人都覺得何大媽是好人,但是她可知道不是,上輩子還是親戚呢。她啥不知道啊!

她再看棗棘子,隻覺得痛快。

這棗棘子上麵都是刺兒,說句實在的,跟那仙人球差不多了,哦不,這棗棘子上的刺兒可比仙人球上的更長更多,這要是說起來,倒是像她做保潔的一個單位養的金虎仙人球。

嗯,也比金虎那個刺兒更長,這紮進去,嘿嘿,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雨打沙灘萬點坑啊。

陳文麗又高興了。

這能不高興嗎?

這心裡憎恨的人倒黴,她自然就高興了。

她換了個動作,從抱胸到叉腰,說:“你還裝什麼好人啊,敢偷不敢認啊。”

何大媽這個時候隻覺得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心裡卻拔涼拔涼的。不知道陳文麗說的是什麼,難道她知道了田家的事兒?不對啊,她怎麼知道的?難道又是家裡那個爺們說的?

這幾個管不住褲腰帶的,竟是把家裡的秘密跟外麵的野女人說,這是瘋了嗎?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越發的快了起來,隻是又一想,很快的,她就想到了陳文麗的另一句話——偷-。

她她她,她知道了什麼?

“陳知青,我、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要這樣憑空汙我清白,我老太太一輩子都是個老好人,哪裡受得住你這種誣陷?你真是太不是人了啊。我以前隻覺得你是個一個衝動的孩子,但是人不壞,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是個好人啊。”

她可不會認,反正陳文麗說什麼,村裡人也不會相信她的。

自己的名聲,可比陳文麗好多了。

她可是兢兢業業的經營了一輩子。

她正好試探一下,這臭丫頭知道多少。

不過吧,她顯然是弄錯了,陳文麗根本不知道何家偷虎皮的事兒,畢竟啊,上輩子她跟何四柱兒兩條心,何四柱兒也不會告訴她。而且,這玩意兒最終也沒落在何家的手裡,反而是被徐小蝶發現了,領著顧凜挖走了。

何家咬牙切齒,但是沒有用啊。他們還不能說,總不能跳出來說自己是賊。所以陳文麗根本不知道,而且,她都沒太留心這個事兒,那個時候,她正是懷第二胎,隱約記得好像有這個事兒,但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詳細的。

不然啊,早就自己去挖了,哪裡至於之前讓於招娣想起來。

當然了,現在何家兄弟偷東西的風兒還沒傳過來,所以陳文麗是一點點都沒有想起這些事兒,她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她冷笑一聲,爆出一個大瓜。

嗷嗷大!

他們村子都罕見的!

陳文麗張口就來:“你從你兒子家裡回來,是讓你兒子和你兒媳趕走的,當我不知道?你趁著照顧親家母住在人家家裡,結果照顧到親家公的床上了,被你兒媳婦兒和她老娘抓了個現行兒。那邊是恨透了你,才攆走了你。嗬嗬,你裝什麼呢?你兒子這大半年都沒回來,是他有羞恥心,是他氣瘋了。這他哪裡想的到啊。自己老娘來照顧孩子和腿腳不好的丈母娘,竟然還能照顧到老丈人那兒,這可真是世間罕見的人才啊!我說何三柱兒怎麼那麼不要臉呢,原來是你們何家一脈相承的啊!”

陳文麗現在也琢磨透了,何三柱兒就是下手打她悶棍的。

前一段兒那個下手打她悶棍的就是遲盼兒的奸夫,但是遲盼兒最最戒備的就是她,她愣是沒有發現是誰。畢竟,陳文麗也沒想到是有婦之夫啊。

她一直盯著的都是未婚的。

現在好了,確定是何三柱兒了。

她真是新仇舊恨啊,那是恨不能咬死何家人。

這要說起來,加上上輩子,她在村裡仇人可多了,但是最恨的,隻有何家人。

因為她嫁到何家真是遭了罪的。

她冷笑:“沒想到吧?我都知道了,你的底子是個啥樣兒,我一清二楚,你連偷-都敢乾,偷我們點大白菜蘿卜的,我自然不會意外!”

陳文麗真是淡定的爆出猛料,知青點一個個都懵逼了,驚呆了老鐵。

他們哪裡想得到,還有這樣的事兒,這這這,這在村裡久了,八卦看了不少,自認為也有點見識了,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被何大媽的八卦鎮住了。

再看何大媽的表情,那可真是……滿滿都是震驚!

看不出來,真是看不出來。

何大媽也呆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陳文麗知道的竟然是這個。

要知道,這可是何家幾個兄弟都不知道的秘密啊,陳文麗竟然知道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胡說!”

何大媽尖叫出來,她一下子爆發了巨大的能量,自己愣是從棗棘子上爬起來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疼了,直接撐著自己起來了。她嗷嗷叫:“你這個小賤人竟然胡說八道壞我名聲,我撕爛你的嘴!”

裝的再柔和,她本質上也是個潑婦。

這個時候,何大媽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就衝向陳文麗,陳文麗哪裡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就沒有她打不起來的架。

她直接一擼袖子,衝上去迎戰,兩個人直接都薅頭發。

陳文麗:“裝不下去了吧?老娘拆穿你的西洋鏡,你個賊,敢偷我們知青點的菜,我看你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把我們軟柿子了,我們知青點男知青一個個是慫貨,我陳文麗可不是好欺負的!”

“你胡說八道,你冤枉我!”

“冤枉你媽!你敢說你兒子為啥給你攆走嗎?嗬嗬,我要是你親家母,就直接給你一個大逼鬥,給你打成豬頭,還給你留麵子?我看她也是個蠢貨!”

兩人互相薅住頭發,一隻手嗷嗷的就招呼上去。

林錦一看,上前“拉架”,說:“何大媽你這是乾什麼,你來我們知青點偷東西還要撒野嗎?”

她看似是拉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拉偏架。

嗯,在這一點上,她跟陳文麗的訴求是一樣的。

她們其實都不在意何大媽到底是乾過啥,綠過誰,但是偷他們知青點的菜園子就不行!

這偏架,一定要拉!

幾個人瞬間就鬨成一團,剛才猛然出手的王一城拉著大哥躲在牆角,沒著急趕緊走人,反而是默默的偷看。他剛才看著這個老太太,那可真是一股憤怒湧上心頭,又聽這個老太太的混賬話,真是忍不住出手。

媽的,挖人家的墳頭兒,這是人乾的?

這個老太太真是缺了八輩子的大德了。

王一城直接衝出去,用力的推了何大媽。雖說是有點衝動,但是衝出去那一瞬間,王一城立刻就想到把她往菜園子那邊撞了。他就不信知青點的人好說話。

果然,陳文麗不愧是陳文麗,真是戰鬥小能手。

更奇葩的是,陳文麗竟然知道不少事兒,瞬間爆出何大媽回家的真相。

王一城眼睛睜的大大的,就離譜啊!

一旁的王一山都已經成了木頭人了。

這這這,這都是個啥?

王一城眼看幾個人打了起來,又瞅了一眼極其近的知青點糞坑,默默的後退幾步,覺得事情可能不太好。他比了一個手勢,這才拉著大哥,趕緊撤退。

知青點的菜園子,可就在知青點的糞池子旁邊,當然了,知青這是為了方便,畢竟遠了就要挑糞了。像是他們住在村裡居民多的聚集處,就是這樣的。

都是要挑糞去喂菜園子。

可是知青點那邊是地主大院兒。他們旁邊是空地,菜園子自然就在旁邊,這是方便他們拾掇自留地,方便是方便了,但是吧,在那附近打架……王一城深深覺得,不太妙。

這大清早的,他可不怎麼想經曆一個有味道的清晨,他拉著大哥嗖嗖的竄到了家附近,四下無人,趕緊給偽裝卸下。

這才跟大哥躡手躡腳的像家靠近,還沒走到,就聽到巷子裡鬨哄哄的,敢情兒這些人是來找何大媽了?

王一城一點也不慌,嗐,既然敢裝神弄鬼,誰還沒有點心理素質了?

要是一點小事兒就害怕,還搞個什麼勁兒?

他王一城,那是見過世麵的。

倒是王一山有點緊張,王一城拉著大哥,低聲說:“你看你,緊張什麼啊,我們又沒有乾什麼壞事兒。既然沒乾壞事兒,就不用緊張,我歲數比你小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做人啊,要淡定。你總不能還不如我這個弟弟吧?那可丟臉啊。”

王一山苦笑:“我哪像你那麼厲害。”

這小子心裡素質真是賊好。

王一城裝神弄鬼了一宿,人還挺精神,他語重心長:“你做錯了嗎?”

王一山立刻抬頭挺胸:“那當然沒有,他們家都是什麼狗東西。”

王一城:“那你覺得我這人厲不厲害,就在乾這些事兒上,掉鏈子過嗎?”

王一山十分堅定:“沒有。”

王一城攤手:“那不就是了。”

他說:“你自己沒做錯,我又這麼能,你擔心什麼?你就理直氣壯,咱們可是為自己家伸張正義。再說,我們也沒怎麼著他們。我們連打人都沒有。”

王一山被說服了,覺得小弟說的很對。

他說:“那咱們現在過去?”

王一城:“不,等一下。”

他看了看附近,靠在牆角兒,說:“等會兒。”

倆人就靠在牆角等著,嗐你說,這一大早的,兩起重大事件都是他們引起的。

他們還是很能耐的嘛!

王一城他們不著急回去,何家幾個兄弟叫著門,啪啪啪的響,沒人來開門。

何四柱兒嚇呆了,碎碎念:“出事兒了,一定出事兒了,一定是出事兒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的,昨天紙紮人燒了,他老姑肯定活不成了,肯定是!

“老姑啊,你死的好慘啊!

何四柱兒嗷嗷的,何家其他三個人也臉色極其難看。

他們都有不好的聯想,不過跟他們一起來的村民們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兄弟幾個。

這還真是沒聽過,不開門就是死了。

你們這是生生的詛咒人啊。

這都是一家人,有必要這樣嗎?

“老姑啊!

何四柱兒哭天喊地,心裡還琢磨,老姑死了,如果他能逃過死劫,那老姑的房子是不是就給他了?

因為老姑最疼他啊。

這個時候他倒是忘了,何大媽自己有兒有女,雖說閨女嫁的遠,但是兒子可不遠啊。

他這都琢磨上人家的房子了。

“啊啊啊老姑啊。”

他的哭嚎驚動了周圍的鄰居,一個個都出來看熱鬨。

田巧花語氣不耐的把門打開,罵道:“叫叫叫,你叫魂兒啊!腦子有病就去看一看,一大早的跟瘋狗一樣叫什麼呢,你們自己不想睡覺,還不讓彆人睡覺嗎?要死了!”

她語氣十分不耐煩。

何四柱兒一看到田巧花,嗬了一聲,直接後退好幾步,何家幾個兄弟也很謹慎的盯著田巧花。

他們見鬼了,那個鬼是田大爺。

田巧花的親爹。

幾個人哪裡能不害怕?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有點腦子,但是不多的何四柱兒再次發出靈魂拷問。

田巧花眼珠子一下子瞪大,氣的叫:“媽的你個小兔崽子,你一大早是找我晦氣是吧?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看我不打死你。”

她在周圍一撒摸,找到自家掃院子的掃帚,直接提著就衝出來,毫不客氣的打在何四柱兒身上。

這個該死的,讓你們偷我家東西。

讓你們氣壞了我老爹!

我讓你們一個個做白眼狼。

田巧花也怕打草驚蛇,但是這個時候這樣鬨,是符合她的身份的。就算是說出去,她也不怕自己沒理。她直接拎著掃帚用力的打著何四柱兒:“你個王八蛋,你說誰是鬼!你說誰呢?我老太太長得醜也不是讓你這樣編排的,你是故意是吧?你是一大早找晦氣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啪啪啪啪!

這掃帚是用力的打在了何四柱兒的身上,周圍的人如鳥獸散。

這個時候可沒有人攔著,明眼人都看出田巧花多生氣,大家可不招惹這個人,找這個晦氣。這也不怪人家田巧花啊。這何四柱兒嘴巴實在是太難聽了。

就算田大媽長得醜,你也不能說人家是鬼吧?

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就是找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