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顧家二嫁了大蘭子, 賈家來鬨事兒了。
這也不奇怪，賈家一直都因為二百塊錢的事情不能原諒大蘭子，但是綠帽子都戴上了, 如果堅持不離婚，隻會丟人現眼。所以他家還是離婚了。
可, 大蘭子總歸沒離開賈家, 可是誰曾想著回來過個年，竟然就嫁人了。
賈家氣的七竅生煙。
賈家女兒女婿的一群人來，雙方直接在院子裡對峙起來，寶丫趕緊趕赴吃瓜第一線。剛趴在牆頭, 就看賈富一個大逼鬥甩在了二驢子的臉上。
寶丫：“！！！！”
賈富嗷嗷叫：“大蘭子是為了你是吧？她是為了你這個侄子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我讓她老無所依！”
啪啪啪，一個大嘴巴子甩在二驢子的臉上，直接給二驢子打蒙了。二驢子腿還沒完全好呢，傷筋動骨一百天啊。不過賈富可不管那些，薅著二驢子，那巴掌甩的。
“你個小混蛋, 我打死你！”
啪啪啪的。
顧二嫂：“啊！我兒啊！”
她嗷了一聲衝上去, 不過賈老太也不是好相與的, 立刻衝上去。
“放開我弟弟！”招娣也撲上去了。
不過對麵也不是省油的燈, 賈家幾個女兒也衝了上去, 這是扶弟魔對扶弟魔，誰也彆說誰，現場頓時打的一團混亂。寶丫就迷惑：“賈家為什麼會率先對二驢子出手啊？”
明明，看起來都是其他人定下來的事兒啊。
王一城深藏功與名的笑一笑。
不管啥事兒啊，但凡是裡麵有一根攪屎棍，事情都會變得亂七八糟。像是今天, 不就很明顯了？王一城覺得，自己也當得起這個名聲了。
你看，他這人，從頭到尾都有深刻的自知之明。
他趴在寶丫旁邊看熱鬨，就見兩家子打成了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周圍的鄰居圍了好些個，裡層外層的看熱鬨，不過可沒有人進去拉架，這要是濺一身血怎麼辦。
沒看嗎？這兩家子都打紅眼了。
這話真是不誇張，他們兩家子真是打亂套了，二驢子都被打的趴在地上不敢動了。至於顧家其他人，大概是想要好好表現多分錢，一個個衝的還挺猛。
雙方都鼻青臉腫，簡直兩敗俱傷。
兩家子打了好久，賈老太叫：“要麼還人，要麼還錢，不光是二百，還有她這些年在我家的吃吃喝喝，都必須給錢。”
啪！
吳阿婆一個大逼鬥甩過去，叫：“我閨女在你們家吃了那麼多苦，這都離婚了你還想上門欺負人？想都彆想，我們家可不是好欺負的。這走到哪兒去說，我們家都不怕。離婚了，你懂不懂什麼叫離婚了？你還敢打我孫子，我撓死你！”
賈老太跟吳阿婆兩個人打的那是勢均力敵。
吳阿婆最見不得人家有頭發，嗷嗷的薅著賈老太。賈富就是一心一意的踹著二驢子。雙方咣咣的。
“你們賈家，欺人太甚，我閨女在你們家吃了那麼多苦，現在總算是脫離苦海了。就你們賈家那樣對媳婦兒，以後打一輩子光棍兒吧。”吳阿婆嗷嗷的。
藍淩出來的晚了一點，急的不行，湊上前主動問：“這咋又打起來了？哎媽呀，這頭發薅的。”
見識了，真是見識了。
藍淩覺得，自己可真是見識太淺薄了。
“他們這麼打不會出大事兒吧？”
王一城搖頭：“不會。”
這麼多年，也沒聽過誰家被人打死了，沒看嗎？打歸打，可沒人打頭這樣的關鍵位置，頂多是薅頭發。
這要是沒有數兒的人，容易造成大後果，但是這兩家子都是隔差五要全武行的人家，自然知道怎麼打麻煩少。這都是經驗啊。
王一城：“不用擔心。”
可不是不用擔心。反正打的又不是他。
藍淩嘴角抽了抽，但是覺得王一城說的倒是也有道理，她一手抓著王一城，一手抓著寶丫，說：“這個春節，太充實了。”
王一城笑了出來：“是不是覺得比家裡的電視劇還好看？”
藍淩用力點頭。
沒錯，你說的沒有錯。
王一城失笑，藍淩看他這個燦爛的笑容，突然說：“我終於知道你之前寫的農村故事為什麼那麼生動了。”
王一城：“因為我文筆好。”
藍淩翻白眼：“因為生活。”
人家打架，他們倒是還能叭叭叭，不過藍淩確實沒有王家人有見識，還有點小害怕呢，她一手拽著一個，很心安。
“你們村子老太太戰鬥力真強。”
王一城：“那個不是我們村的，不過其實打架也是有技巧的，你看哈，像是女同誌先天就體力差一點，所以你就得攻擊其他的弱點，像是……”
王家其他人：“……”
你教你媳婦兒打架？
藍淩恨不能找個本子記下來。
學到了，真的學到了。
她看著寶丫見怪不怪的樣子，說：“你真是一點也不吃驚啊。”
寶丫：“嘿嘿，我是有閱曆的女孩子。”
藍淩：“……”
還彆說，再一想也對，人家確實見多識廣。
他們這邊看著熱鬨還總結，那頭兒終於打不動了。一個個都狼狽不堪，氣喘籲籲，吳阿婆指著賈家人說：“你們再來，我就對你們不客氣，滾！”‘
賈家這次沒占到便宜，嗷嗷的：“我們走著瞧。”
“弟弟，弟弟你怎麼了？我弟弟受傷了，快送醫院啊！”招娣突然就爆發一陣大哭，眼看吳阿婆他們上來扶，她用力一推，罵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忽悠我媽媽換人，要不然哪裡至於有這個事兒。都是你們害了二驢子。嗚嗚嗚。”
吳阿婆：“你個小蹄子跟誰厲害呢，你……”
“趕緊送醫院！”
“還是去衛生所把，衛生所近……”
“藥匣子哪會看大病，趕緊的……”
他們一群人趕緊借了小推車，給人抬上車，王一城默默的嗤笑一聲。
寶丫瞄了爸爸一眼，覺得其中肯定有她親爹的操作，但是具體怎麼乾的，就讓賈家那麼憎恨二驢子，就很不懂了。不過雖然不知道老爹是怎麼操作的，但是寶丫知道她爸爸也是為她出氣。
人都快樂不了不少。
“你說他這被打成啥樣了？”她好奇的問爸爸。
王一城：“我也不是大夫，我怎麼知道？”
王一城他們不知道，不過架不住村裡跟著去看熱鬨的人多，你看看，他們村就是這麼團結友愛，但凡是有事兒，立刻就有人跟上了。據說，二驢子另外一隻腳也被踹骨折了。大夫說了，得好好養著，養好了才能出院，至於身上的傷，那肯定也是不少的。
至於顧家其他人也沒咋好，都不輕呢。
一家子雖然拿了二百五的彩禮，但是據說全家的醫藥費還有二驢子剩下的醫藥費這差不多就至少要一百塊錢了。
他家都受傷，賈家倒是也沒落個好，他們家也都受傷了，雙方在醫院相遇，差點劈裡啪啦的再次擦出火花。不過這兩家子後續還打不打，寶丫倒是看不見了。
因為，他們要回首都了。
王一城他們倒是沒有開學這麼早，倒是寶丫他們提前一周開學，所以寶丫他們也要提前一些回去。雖說感覺來去匆匆，但是他們也在本地待了好些天了，不說旁的，光是打架都見識了好幾場了。
買好了回城的車票，寶丫湊到爸爸們麵前，問：“爸爸，小錚哥哥是跟我們一起走嘛？”
王一城點頭：“一起走。”
雖然不是在一個城市，但是他們車票買在一起，都時候還是可以一起走的。
寶丫聽到高錚跟他們一起走，高興的很明顯。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得很呢。倒是家裡的孩子都有點失落，感覺相聚才是昨天，今天就要分彆了。
這種情緒，多少是有些傷感的。
寶丫：“你們彆難過了，好好上學吧，到時候回去之後我會給你們寄參考書的。”
傷感的人們：“……”
走吧走吧。
寶丫咯咯的笑了起來，一秒緩解離彆的傷感。
王一城他們很快的就買好了車票，也到了走的日子。田巧花一行人去車站送人，田巧花叮囑：“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火車上也是有小偷的，彆咋咋呼呼的，讓小偷盯上。”
又叮囑：“到了首都就彆發電報了，太費錢了，你們寫信就行，反正也沒啥重要的事兒。”
還說：“既然是上學，就要好好學習，彆是讀書了反而讀不好，咱家現在可是書香門第。”
這老太太倒是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王一城父女含笑聽著老娘的碎碎念，一點也不覺得煩，倒是覺得很溫馨，不過再溫馨，該走還是要走的。王一城說：“媽，我夏天放暑假不一定回來。不過再怎麼，我都會回來過年的。您要是想我了，就看看照片。”
田巧花：“……”
她冷笑：“我身邊這麼多孩子，我還要想你？你怎麼這麼會給自己貼金？”
王一城無辜的聳聳肩，他多好啊，想他不是很正常？
寶丫倒是軟乎乎的說：“奶，不管你想不想我，我都會想你的。我會給你寫信的。你要給我灰心啊！”
她露出奶奶的脖子，撒嬌說。
田巧花：“你也好好的。”
她看了一眼藍淩，雖然相處不多，但是也看得出，藍淩是個好的，不過她再好，田巧花也還是擔心孫女兒的，她壓低聲音說：“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給奶寫信。奶彆的不敢說，殺到首都教訓你爸還是能做到的。”
寶丫聽了，翹著小嘴兒，高興的點頭。
田巧花：“你有啥事兒，也彆憋著。”
寶丫又點頭。
田巧花瞅了瞅孫女兒，又瞅了瞅兒子，多少還是放心的。
畢竟，她兒子這個人是啥樣的人，當媽的還是知道的。
她咳嗽一聲，說：“走吧。”
火車的氣鳴聲響起，火車咣當咣當的進站，寶丫一行人終於上車。
他們來回都買了臥鋪，王一城領著幾人過去，車上人不算多，畢竟這還沒出正月呢。王一城這次帶的東西不算多，畢竟不像上一次，要搬家。
幾個人很快的坐下，倒是也巧，進了他們車廂的，竟然是江舟。
江舟似乎也沒想到，驚訝的說：“你們也是今天回去？”
王一城：“對，沒想到你也是今天走，你這動作倒是挺快的。”
江舟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我下鄉十來年了，也想回家看看。這一辦好手續就趕緊的了。”
王一城倒是能理解的，如果他十來年不回家，見不到親人，大抵也像江舟一樣了。幾個人坐在一起，寶丫提議：“打撲克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行。”
正好他們車廂也沒有旁人，一個車廂六個位子，有一個位置是留給在省城上車的高錚，也是高錚家裡托了人，所以他們雖然不是同一個車站，但是仍是把車票買在了一起。
另外一個位置是高錚的表哥，據說去首都公乾的。
這麼看，這個車廂還真是沒有外人了。
江舟不算熟，但是也認識十來年了。
四個人直接開始打撲克，倒是熱熱鬨鬨，大家一邊玩也一邊閒聊，江舟就一副神神秘秘的語氣說：“你們曉得嗎？就那個誰，大蘭子，你們知道她嫁給誰了嗎？她竟然嫁給於招娣她對象的老爹了。於招娣因此陰沉個臉，可生氣了。”
王一城捋順了他們的親戚關係，說：“那大蘭子以後不就是於招娣的婆婆了？”
“誰說不是呢？所以於招娣很生氣。”江舟感歎：“不過於招娣她對象真的蠻厲害的，很快就給她哄好了。說實在的，我也不懂，於招娣怎麼著也是個大專生，畢業了也能分到戲曲團或者文化宮的，她咋想的啊，竟然就找了一個做過牢的。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
“可能是愛情吧。”藍淩倒是有點懂了。
不過王一城倒是笑了笑：“她是愛情了，但是人家是嗎？”
藍淩：“也是吧！”
這要是這麼說，江舟都不同意，他說：“其實吧，其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男同誌也看重女方的條件的，不過有時候就隱藏的好，不說罷了。”
這些年，他也給自己表姐掃了好多個爛桃花了，自然是曉得，有些男人是圖了什麼。
有的男人看臉，有的看條件。
他說：“我覺得於招娣這個對象靠不住。”
他還看到那個祥哥去找陳文麗說話呢。
他都看到了，看的真真兒的。
這個男人可沒那麼老實。
不過陳文麗畢竟幫過他，雖說是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但是江舟還算是記得點好，沒有說陳文麗的事情。他吐槽夠了這個，又說：“這回城了，我就看不到村裡的熱鬨了，村裡的事情還真是挺多。哎對了，你們知道賈家去顧家鬨事兒的時候為什麼專門揍了二驢子嗎？”
王一城微笑：“什麼？”
寶丫抬起大眼睛。
隻有藍淩，那是真的隻好奇。
江舟得意的說：“你們的消息還沒有我靈通呢，嘿嘿，不知道了吧？這個事兒我可是知道的，是因為賈家收到消息，大蘭子之所以樂意嫁過去，是因為想幫二驢子換一筆錢以後結婚做彩禮。”
“大蘭子對二驢子這麼好啊？”
江舟：“屁！他們以前都沒有多好，不過我聽說，是因為大蘭子不孕，沒人養老。顧家承諾讓二驢子給大蘭子養老，所以大蘭子就被說服了。”
藍淩：“啊這……”
“所以你看，賈家這次找茬兒對著二驢子去不是正常的？”江舟覺得，自己真是個消息靈通的人，他說：“我知道的可多了。嘿嘿。”
王一城也笑了出來。
寶丫睫毛顫了下，也露出一個笑臉兒。
父女兩個一個比一個會裝，江舟根本沒看出不對，繼續說：“我還知道，何四柱兒想跟顧招娣結婚了。”
“什麼！”
這個話，倒是讓其他幾個人都震驚了。
饒是王一城，也沒想到。
“哎不對啊，他不是看不上顧招娣？之前都寧願認個乾兄妹了，也不要結婚？”
江舟得意：“我比你們知道的多，我們知青點距離何家近，我都聽說了。何家也怕何四柱兒一直不結婚沒個後，將來日子沒法兒過。所以勸他不管咋樣，先結婚生個兒子。如果過不下去就離婚好了。他們說：你、你結婚四次都能娶到媳婦兒，離婚再娶也沒啥難度。何四柱兒好像覺得有道理，不過他想不花錢娶媳婦兒，就很難了。這不是就想到顧招娣了？他們之前還有些破事兒，估計要黏上顧家了。”
江舟也是一個八卦的人，這不，連這個都知道的。
王一城：“……”
他突然說：“那這麼看，何大媽撮合大蘭子和趙家老頭子，還真的未必全是為了錢，也是為了讓招娣不能嫁到哪家吧。”
顧招娣嫁不過去，又跟何四柱兒有些糾纏，到時候不嫁到何家都不行。
他們也看不上顧招娣，但是他們隻想生一個孩子有個後，這就兩說了。
這缺德老太太，心眼還挺多，一箭雙雕啊。
王一城：“這老太太可夠心機深沉的。”
“老太太？”
江舟不懂。
王一城：“大蘭子那個事兒，是何大媽勸說的……”
他把自己知道的也說了出來。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江舟感歎：“何大媽還是一如既往啊。”
王一城點頭：“可不是。”
王一城再一次看到了何大媽的無恥，不過，狗咬狗，喜聞樂見就是了。
何大媽不是好人，顧家也是一樣的，其實賈家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們鬨騰唄，管他們什麼事兒。反正不招惹他們家就行。至於以後，何大媽的以後絕對不會好。
這不是王一城從門縫裡看人，而是何大媽做的這些事兒，誰沒看在眼裡？她現在身體還成，等以後身體不成了，才是樂嗬。
王一城又跟江舟吐槽了一些村裡的人和事兒，很快的就迎來了高錚上車。
高錚一上車就叫：“王寶丫同學，你想我了沒。”
寶丫：“小錚哥哥，快來。”
她說：“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是你喜歡吃的。”
她專門去公社給小錚哥哥買的牛皮芝麻糖，以前他就最喜歡吃這個。
高錚：“還是我們寶丫跟我最好，我也給你帶好吃的了，拌雞架。”
寶丫：“呀！”
高錚：“哦對，我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表哥洪英棋。他這次是去首都出差，跟我們一起走。”
洪英棋穿了一身軍裝，棱角分明，目光銳利。
寶丫客客氣氣：“洪哥哥好。”
彆看洪月新跟王一城結婚好多年，但是兩家其實來往不多。倒不是他們生疏，而是這個年代都這樣，分隔兩地都會見得少。交通沒有那麼方便，如果要是都有工作，就更難了。
因為現在也不是那麼好請假的。
所以兩家子接觸不算多，寶丫認識的就是姥姥和姥爺，姥爺也隻見過幾次，姥姥倒是每年能見。
再就是洪舅舅，洪月新的大哥，也還是洪英棋的親爹。
至於洪英棋，她是一次都沒有見過的，不過寶丫聽過這個人，他高中畢業參軍了，看著果然是個很嚴肅的人。
“這是王一城王叔叔，這是他現在的媳婦兒藍淩藍姐。我可愛的小妹妹寶丫王美寶。這是清水大隊的知青，小江哥哥。”高錚也沒想到江舟也在，不過他也都逐一介紹了。
洪英棋客氣的跟大家都打了招呼，他話不多，坐下也沒參與大家打撲克。
高錚習慣了表哥這個冷冷淡淡的樣子，說：“來來，我們該玩兒就玩兒，不用管我表哥，我表哥就是這種性格。”
洪英棋笑了笑，自己上了上鋪，說：“我躺會兒，你們玩兒吧。”
高錚一屁股坐在了寶丫的身邊，說：“寶丫，你過年過的怎麼樣？村裡有好玩兒的事兒嗎？”
你看，要不說是在清水大隊長大的呢，高錚真是一下子就問到了重點。
寶丫：“有的啊，還不少呢，我跟你說……”
寶丫就跟一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
王一城帶著笑容補充，沒一會兒，高錚就發出震驚的：“唉我去~”
這玩意兒為了錢寧願嫁給傻子，傻子還是個廢了的？
就這，還不是女方不樂意，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