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擱過去原主是一定會生氣的,你誇就誇,乾嘛還踩我過去?
林姝道:“大嫂你們下地辛苦,我肯定會做好後勤保障工作的。”
先給自己來個精準定位。
陸大嫂:“了不得,老三家的更會說話兒了。”
她拎著湯罐兒出去,還和方荻花叨咕呢,“娘,你昨天怎麼罵老三家的了?老二家的說她保管哭斷氣兒,可瞅著沒哭,還挺高興的呢?”
方荻花沒好氣道:“你哪裡看出她高興了?她心裡難受著呢,這是懂事不給家裡添亂,你們都有點眼力見兒彆招她。”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哎,真揪心,千萬彆出岔子。
陸二嫂偷偷地翻白眼,她是死了男人又不是成了祖宗!
現在搞的一家子都得哄著她唄?
林姝把飯桌收拾乾淨,外麵傳來小娘子軍們的喊聲:“盼盼,盼盼……”
她給姐姐挎上小布兜兜,給弟弟背上水壺,送他們出去和小夥伴兒會合。
一群孩子往東去,家裡的母雞結伴出來咕咕叫著往西跑了。
很快西邊李嬸兒家的幾隻鴨子跑過來嘎嘎叫,家裡那隻鴨子也撲扇著翅膀嘎嘎叫著出來會合,又去下一家叫上其他鴨子,然後一起搖搖擺擺往南河去了。
家裡原本有兩隻小鴨子,跑去豬圈玩耍被豬咬死一隻,剩下這隻就和母雞們一起玩耍。不過母雞們出門是不帶它的,它們要去刨食兒,它得去河裡,於是它火速和彆的鴨子打得火熱。
林姝看得很是驚奇,人有朋友,雞鴨也有伴兒呀。
早上陸老爹幫她把豬也喂了,林姝就很輕鬆。
她踮著腳尖舒展手臂,模仿天鵝的姿勢轉了幾圈,直到額頭冒汗才停下來。
健康真好啊!
她拿著鏟子先把婆婆挖回來的菜苗苗栽上,直接用肥料土栽菜苗,就不用再改土。
之後再把其他菜種浸泡上,尤其香菜種子要搓搓皮,泡兩天再播種。
她洗洗手,扶著腰再次打量一下開發不足的院子,然後回屋喝水休息。
家裡靜悄悄的,她拿了針線笸籮在堂屋做鞋子。
前世她手工不錯,雖然沒做過手工鞋,但是給娃娃們做過,而且她還有原主的記憶呢。
雖然是夏天,這個年代鄉下沒有泊油路水泥路,全是泥土、草地等,沒有形成熱島效應。
站在太陽底下很曬,來到陰涼地就涼快,再吹吹風那就更舒適。
堂屋後窗開著一扇,前門開著,穿堂風裹著陽光的味道拂過,吹動林姝的發絲,帶來陣陣花草的清香,她安靜地納著鞋底,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做了一會兒鞋子,林姝累得肩頸酸疼,她起來想活動活動,卻聽有人在八卦:
“你知道吧,小寡婦想改嫁婆婆不同意,在家尋死鬨活呢,婆婆發狠要餓她幾天,我在屋後聽得真真兒的。”
“哎——也不怪她,年輕輕的死了男人,不改嫁在婆家也難熬。”
兩人聊原主、方荻花的八卦聊得興起。
這年頭各家院子都是敞開式兒的,村子裡幾乎沒有秘密,誰在村頭放個特彆響的屁,回頭村尾就有人傳他屁股被炮炸崩碎了!
一個年輕好看的女人,膽敢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那回頭就有人傳她在野地裡和野男人偷情!
林姝覺得還是現代城裡自由,回家把門一關,左右鄰居都不認識,不用看人臉色,也沒人多管閒事,嚼舌頭都無從嚼起。
不過現代有躲在鍵盤後麵的網蛆,熱衷捕風捉影地造比自己成功、漂亮、有魅力的女孩子的黃謠,和屋後這幾個造謠原主想改嫁、偷情的賤嘴如出一轍了。
她豎起耳朵聽得分明,其中一個就是後麵老常頭兒家的大兒媳。
原主在家躺著的那幾天,沒少聽她風言風語。原主不敢反擊,就會自己生悶氣,生生把自己憋屈死。
原劇情造謠她偷情被抓沒臉見人自殺的也是這個常家大兒媳——宋春芳!
她可在林姝記仇的小本本上!
其實原主告訴方荻花,方荻花就會給她做主的,方荻花最護短了。
林姝決定跟婆婆搞好關係,然後婆媳聯手到時候給賤嘴宋春芳來一個狠的!
原主在炕上躺幾天,就讓賤嘴在炕上也躺幾天!
後街上,宋春麗跟人八卦得飛起,“他們結婚那天晚上我睡不著,出來溜達,陸紹棠根本就不喜歡小媳婦兒,他在部隊裡有相好兒的,這個媳婦兒不過是為了騙騙人的,他壓根兒就沒跟她圓房。”
“沒圓房?不能吧,這麼俊的小媳婦兒他能忍住?”聽八卦的婆娘有些不信。結婚多年的女人,哪裡不知道男人那德性?
宋春麗撇嘴,“嗨,我還能騙你?我擱他們屋後聽得真真兒的,陸紹棠親口跟小媳婦兒說的,她哭得那麼……嘖嘖,可憐喲。這事兒我可沒跟彆人說過,就告訴你了,你可彆告訴彆人。”
那婆娘一臉狐疑,“可這倆孩子跟他們爹娘長得很像呀,你看盼盼,小小年紀鼻梁高高的,跟他爹和奶多像。”
這要是不圓房,哪裡來的孩子?
宋春麗登時兩眼冒光,一副你猜你大膽猜就是你想的那樣的猥瑣樣子。
那婆娘哎喲一聲,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
宋春麗一副自己開了天眼的得意樣子,輕蔑道:“不可能?你且看著吧,現在陸紹棠死了,小媳婦兒回頭還能繼續生呢。”
屋裡的林姝一錐子狠狠地攮進鞋底,她決定了,要讓宋春麗這個賤嘴多躺幾天!
不躺個半個月她林姝立馬一頭紮南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