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巨款 好家夥,小夥子可真能賺錢啊!!……(1 / 2)

陸合歡一進門就喊, “嫂子,你們前幾天吃肉咋不叫我呢?”

林姝:“咱家誰當家你不知道啊?”

陸合歡嘟嘴,把蔫頭耷腦困得不行的許小悠往林姝跟前一推, “叫舅媽, 一點眼力見兒也沒呢?”

許小悠立刻乖乖站好,一副小受氣包的樣子, 小小聲:“舅媽。”

她有點怕, 每次後娘把她趕過來, 舅媽看她的眼神都有點嫌棄,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她以為舅媽這一次還會和從前一樣不搭理她, 誰知道舅媽卻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聲音甜美溫柔地道:“小悠來啦?吃過飯沒?”

許小悠瞬間不困了, 驚訝地看著林姝, 舅媽怎麼了?

陸合歡蹙眉, 戳了她一指頭,“傻愣著乾啥呢?她吃過了,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小小個子飯量那麼大,一時沒看著吃的比我多。”

林姝:“你就吹牛吧,她才五六歲,能比你吃得多?”

她拿了一塊窩頭給許小悠。

許小悠猶豫一下搖頭,“舅媽,我不餓,吃過的。”

林姝也不強迫她, “那你困的話去睡一會兒吧,弟弟妹妹還在睡呢。”

許小悠就點頭。

林姝領她進屋,給她抱上炕, 脫了鞋子,讓她躺在甜甜旁邊。

許小悠很困了,躺下就著。

她晚上跟著奶和弟睡,後娘和爹睡。

奶晚上總使喚她,不是讓端夜壺就是倒水喝再不就給弟弟拿吃的……一晚上她都睡不著,白天就沒精神。

堂屋裡陸合歡對林愛娣道:“啊對了,嫂子,我可不是來送小悠的,我是來叫愛娣嫂子的。你們家大娘正找你呢。”

林愛娣臉色一變,跟林姝說一聲,趕緊走了。

陸合歡進屋找林姝。

林姝卻在打量許小悠的衣著,這孩子穿了兩件帶補丁的布衫子,裡麵是兩條小內褲。

這個陸合歡,還說不是有預謀的。

不過她也沒拆穿,能和聰明勤奮善良又富有正義感的女主提前培養感情,這麼好的事兒陸合歡讓給她了。

她要是不接著,那不是不識抬舉麼?

林姝打量陸合歡一眼,這人睡眠也不足呀,瞅瞅眼底的淤青,這母女倆是都撈不著睡覺,熬鷹呢?

還有許家是不給她倆吃飽飯?瞅瞅許小悠那咯手的排骨架子,陸合歡瞅著也比出嫁前瘦了兩圈。

陸合歡打個哈欠,“嫂子,我聽爹說你最近也看書學習呢?你寫詩嗎?”

陸老爹當了赤腳大夫,她當然要去看看,反正她當小學老師嘛,離著大隊也不遠的。

林姝不客氣道:“正經人誰寫詩啊?”

陸合歡眉頭豎起來,提高聲音,“三嫂,你太過分了!詩人怎麼你了?”她為了自證清白似的,背誦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許詩華新寫的,好……”

可怕的文盲!

林姝打斷她:“你到底回來乾嘛啊?”

這時候學生滿嘴都是階級鬥爭,幾乎不學傳統國學,陸合歡不知道有詩經也正常,但是許詩華肯定是知道的。

陸合歡一癟嘴,“三嫂,我好饞肉啊,你給我做點肉吃唄。”

林姝:“不給,那是我爹送來給我和崽兒吃的。”

陸合歡幾番央求,林姝都不肯,她就有點惱,“嘴上說得好聽咱姑嫂關係好,實際就是騙人的。”

林姝:“你說的好就是你使喚我給你看孩子唄,那你為我做啥了?”

陸合歡一怔,“三嫂,你咋……這樣呢?也太能算計了吧?你以前不這樣的。”

一副我看錯你的樣子。

林姝對付無理取鬨的人向來不接他們的話茬兒,而是牽著他們的鼻子走,掌控談話的主動性。

她道:“我跟你說你以後對繼女好點,咱娘說你自己願意當後娘的,你要是傳出刻薄的名聲,咱娘就扇你。”

她對陸合歡說話是有點不客氣的。

彆看陸合歡愛慕文藝青年,可她並不是正兒八經的文藝女青年,心也大,你罵她,隻要她覺得你好,或者覺得你為她好,她也不會真惱你。

這也是戀愛腦的一種體現,否則許詩華也不會一步步給她弄進門了。

陸合歡見林姝對她不客氣,還挖苦她,一來氣扭頭就跑了。

跑出去她還得意呢,嘿嘿,又把繼女丟下給三嫂帶了,我真是個大聰明。

盼盼和甜甜已經醒了。

他倆正在研究許小悠。

甜甜:“她不是死了吧?”

盼盼:“她睡覺呢,你看她一鼓一鼓的。”

甜甜:“你睡覺四仰八叉的,我睡覺躺著,她為啥縮成球呀?”

盼盼:“可能這樣睡得更香?回頭我也試試。”

倆崽兒嘀咕半天許小悠也沒醒,他們就沒意思了,穿鞋下地喝水然後找林姝看信。

盼盼仰頭望著林姝,星星眼,“娘,我夢見爹了呢。”

林姝笑了笑,逗他,“你爹長啥樣兒?”

盼盼:“有照片啊!”

甜甜已經蹬蹬跑去東間,先爬上米缸,再踮著腳伸手努力夠牆上掛的相框,那裡插著陸紹棠的照片。

她拿下照片,小心翼翼地爬下來,蹬蹬跑回堂屋,舉著照片要一起念信。

盼盼已經把信拿出來。

倆崽兒頗有儀式感的把陸紹棠的照片放在桌上,每人輪流親一下,然後遞給林姝,“娘,你也親親。”

林姝臉頰發燒,咳嗽一聲,“娘是大人,不能親來親去,有細菌的。”

甜甜:“娘,不要緊的,爹不嫌棄的。”

林姝:“……”我嫌棄啊。

一想陸紹棠已經沒了,這信是陳燕明寫的,公婆和崽兒卻由於移情堅信是陸紹棠寫的,她又很是心酸。

她垂眸看了看照片上的陸紹棠,挺拔俊秀的青年,氣質卻是清冷禁欲那一掛的,啊,好一個帥哥,哪哪兒都戳她心巴上。

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她原本雀躍的心咕咚沉下去。

倆崽兒忽閃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瞅著她,娘怎麼突然把臉“呱嗒”沉下來了?

為啥不高興了?

嗯,肯定是怪爹一直不回家!

下一次寫信,就要讓他趕緊回家!

再不回家,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崽崽也會生氣噠!

林姝打開信封,倒出裡麵的信紙。

薄薄的一張紙,折了兩道杠。

可上麵的字跡卻銀鉤鐵畫,力透紙背,似乎要從另一麵飛出來。

這人氣勢可真夠……強的啊。

她突然有點不想看,英雄遲暮、美人皓首,都是人間悲劇,英雄埋骨他鄉無名地,更是悲劇中的悲劇。

盼盼和甜甜已經歡快地把信展開,開始念了:“敬愛的陸爹、娘,冒號,雖素未……”

盼盼不認識謀字,就開始看甜甜。

甜甜瞥了他一眼,訓道:“不好好學習,就是個文盲,這是參謀的謀嘛,小人書裡都有。”

林姝就著孩子們的手快速掃了一眼,很簡單的一封信,陳燕明問候陸家眾人安好,並說以後會每個月往家彙錢。

林姝:這人還怪好的嘞。那麼多工資津貼都寄回來,你吃啥?

看到後麵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她瞬間炸毛了,仿佛被搶走貓薄荷的金漸層,小爪子都要亮出來了!

這個陳燕明竟然給陸家提建議,說什麼如果紹棠媳婦兒有意離開那最好成全她,還說不阻攔她和孩子親近。

嘖嘖,這是什麼好人?這是什麼絕世大好人?

分寸感呢?

邊界感呢?

你以為你是米國太平洋警察,還是棒子國立足火星劃拉宇宙,你管這麼寬?

我好不容易扭轉了原主在家人心目中的形象,製定了後半生的大略方針:先躺公婆後躺崽崽,一輩子過逍遙小日子。

你以為你是章丘大蔥兩米高?

還是鼻子裡插上蔥就覺得自己是大象的救世主?

你要不要來考考我是想留在陸家還是想趁早改嫁?

得虧你就是寫封信來沒真人出現在眼前,否則肯定打得你鼻青臉腫爹媽不認。

倆崽還在那裡點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