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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虹姐沉吟了片刻,如果不是丁靈突然來了,她本來都想去求一求她乾哥哥。
“你知不知道最近女人街那個案子?”
虹姐看到丁靈點頭,繼續往下說:“那個女孩是我老鄉。”靈力暴動之後,她一身是血的跑出來。
女人街裡的女人們把她藏起來了,同鄉找同鄉,一個托一個,找到了虹姐這兒。
要是一來就早點找到她,哪至於落到那地方被雞頭欺負。
但那也是說說的,這種女孩肯定是剛下船就被盯上了。
一樓一鳳就不算犯法。
“你同她很熟嗎?”
虹姐搖搖頭:“哪兒呀,她們不過是知道我也是西州人,傻乎乎就求過來了。”要不是遇上她,現在人都已經逮進去了。
她遲遲沒去求蔣潮生,也是因為蔣潮生在江城上下都有生意,他根本不會為了個同鄉得罪官家。
但F不同。
F這個組織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她都打聽不著F跟誰有生意來往,連軍方都找不到,這樣的人,才好托付。
“當然了,肯定不是白白請托的。”
女人街裡那些女人們湊了一筆錢,虹姐也給添了些。那些女人們還說隻要能把姐妹送出去,不要錢,要彆的,也行。
虹姐看見丁靈不說話,心裡有些打鼓:“最近風聲是很緊,也不能……”
丁靈點點頭,接著她的話說:“也不能繼續藏你這兒。”
虹姐愣住,她的目光剛要不受控製撇向大衣櫃,又硬生生忍住,在裝樣子和說實話之間猶豫了大概半秒鐘。
“妹妹,我也不瞞你了,人就在這兒藏著。”
虹姐伸手就打開了大衣櫃的門,從裡麵掏出一堆衣服,輕輕一按,衣櫃後麵的薄板彈了下去。
丁靈要半彎著身子才能通過那條窄小通道。
通道儘頭是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屋裡一張鐵絲床,一盞吊燈,有水也有食物。
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被子。
虹姐說:“想給她添個取暖燈的,可是這屋子裡電壓不太穩。”她怕驚動了樓裡彆的人,要是被人發現就完了。
萬一被發現,官方的人不會放過她不說,連她那個乾哥哥也不會放過她。
新聞裡一直說是女人,近看那隻是個小女孩子。
她剩了半口氣,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屋裡有淡淡的靈植藥膏味,已經抹了藥,還傷得那麼重。
剛來的時候簡直不成人樣子,是虹姐給她洗澡清理傷口,喂水喂飯。
“藥也用了,丹藥也吃了兩顆,她好像消化不了。”虹姐也就不敢再給她吃,怕把她吃壞了。
虹姐是普通人,她不太明白丹藥服下之後需要用足夠的靈力來運轉吸收,她隻知道吃下去沒用就是不消化。
“她,也就是你這個年紀吧。”
虹姐又給女孩換了個熱水袋,她想讓F把人給送走,就一直有意在丁靈的麵前說這些,想讓丁靈發發善心,在F麵前說幾句好話。
“你倒是膽大。”這句話是剛才虹姐說丁靈的,現在輪到丁靈還給虹姐。
她靈力暴動過,虹姐竟還敢收留她,倒是有些普通人的俠義心腸了。
丁靈走到那女孩的身前,那女孩子在床上蠕動了一下。
“彆怕。”丁靈接下外套拉鏈,露出整張臉。
看出她是女的,那女孩不動彈了。
丁靈伸出手去,低聲念了兩句,片刻之後看向她:“你不是普通人。”
那女孩子動了動眼皮,她靈根中雜質太多,基本是廢的,連身份信息上登記的也是普通人。
雖然用不了靈力,可這樣的人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一些,雞頭們會拿這個當賣點,女人街裡像這樣的女孩還有很多。
“光顧”她們的,幾乎全是有特殊需求的普通人。
丁靈調動自己的炁,替女孩疏導她滯澀在體內,不再流轉的靈氣。
當靈氣遊走過全身,那女孩身上的傷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虹姐微張著嘴。
那女孩坐了起來,她沒看丁靈,看向了虹姐,說了她被送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我餓。”她的身體需要能量。
虹姐趕緊到外麵去拿了一兜麵包火腿腸方便麵和一壺熱水進來。
那女孩狼吞虎咽,幾乎把自己埋在食物裡。
虹姐原來拿丁靈當跑腿的看待,看她露了這一手,不敢再小瞧她,對F這個組織的敬畏更多了些。
丁靈一直等那女孩吃夠,才問她:“你是怎麼靈力暴動的?”
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回想起那個場景,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她隻是……
“我想讓他死。”
“我想讓他們都去死。”
然後她就把他們都炸成了肉泥。
虹姐是第一次聽這些細節,她忍不住過去給女孩披了條毯子,安撫她:“活該,就該這些人死。”
讓女孩喝口熱湯,跟著虹姐對丁靈說:“妹妹,這怎麼辦呢?你哥他們,能接這活嗎?”
丁靈眉心微蹙。
池帥要抓到犯人,才給她案卷的另一半。
可她又豈能對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下手?何況死的,還是些該死的人。:,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