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入侵(四)【微織安,微福森……(2 / 2)

不過綾辻行人的好處是哪怕是並不算非常感興趣的東西,他也會把所有的內容看到底,這是他在工作中養成的習慣。

而他也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句‘小說由作者親身經曆改編’。

“作者還活著嗎?”他問。

“還活著,就是在抓捕京極夏彥那次中被安吾先生請來幫忙的織田作之助先生。”辻村深月回答。

而聽到這句話,綾辻行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所以那個所謂黑發佳人的原型……”

“就是安吾先生。”

“這倒是令人驚訝,卻又很合理。”辻村深月見綾辻行人難得收起了平日裡的毒舌,再次陷入了暫時的沉默。

她記得安吾先生曾經說過他和綾辻偵探是交往十年以上的少年時期好友,所以這就是明明都是身不由己的社畜,你卻有了甜甜愛情的驚訝。

不過安吾先生確實是能從始至終包容綾辻偵探的人,大概也就是這樣好的性格,才能和戀人一起養十一個孩子吧。

最後綾辻行人還是把那本被他說是小女孩才會看的小說恭恭敬敬的放到了自己的書架上。

回到現在,臨睡前被叫起床趕到東京的綾辻行人顯然並不怎麼高興,明明可以站在安吾身邊的位置,他卻非要一臉不高興的站在辻村深月的另一半,這擺明了就是在等安吾來和他說話。

不過現在的阪口安吾正抱著一大堆資料處理他手頭的工作,根本就沒注意到旁邊人的那點小心思。

“在這麼繼續熬夜下去,你的大腦離退化成金魚也不會太遠了。”大概是看不下去阪口安吾對他的持續無視,綾辻行人還是搶先開了口。

“金魚?金魚隻有七秒的記憶,它看什麼都是新鮮的。”顯然安吾對綾辻行人的諷刺並不在意,他甚至還把對方當成是家裡的孩子敷衍。

“你還沒有給我看今天的任務。”綾辻行人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已經在熬夜加班和照顧孩子的重壓下被壓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可要勸分手了。

“現在並不需要任務,你目前需要充當保險的存在。”安吾終於從繁重的工作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綾辻行人之所以被異能特務課判定為特一級危險異能者概因為他的特殊異能。一旦他成功推理出凶手的真實身份,並找到足夠定罪的證據,確認了凶手具備殺意通過自己的意誌製造了被害人死亡的物理性原因,便可以百分百殺死凶手。(1)

這是綾辻行人被稱之為‘殺人偵探’,並需要一直被異能特務課監管的原因,雖然他從未做錯過什麼。

安吾在生前的時候因為機緣巧合和綾辻行人成了多年的老友,現在來到這裡執行任務被係統根據生前經曆重寫了過去的經曆,倒是意外和綾辻行人撿回了友誼,這人雖然嘴上不肯承認,卻少見的很少會對他毒舌。

也正是因為如此,異能特務課方麵才會允許自己今天帶著他來執行處決異能恐怖分子的任務。

這個穿越者真是把橫濱和東京都鬨得天翻地覆,他最近已經經手了好幾起對方製造的混亂。

因為這人每次展現出來的異能似乎都有所不同,政府方麵不確定他是否存在同夥,或者隱藏了本身的真實異能,但安吾知道這是‘係統道具’的作用。

而現在的情況是這個人還劫持了人質,在還不確定下麵情況的前提下,安吾不能立刻讓綾辻行人進行推理。

真是讓人擔心,剛才費奧多爾發來消息說森先生和中也可能在地下發生了一些意外,而下麵的穿越者可能在人以上,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誰想做這種心理準備,將費奧多爾發過來的資料看完,安吾的表情愈發不善。雖然這麼想很不友好,但是綾辻行人的異能要是可以直接乾掉那群穿越者的係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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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諭吉從一樓走下來的時候被眾人齊刷刷的注視看的一愣。

剛才他讓與謝野晶子留在外麵接應,自己順著軍警打好的探洞跳下來一路從餐廳的樓走到一樓,從房間中的牆壁和地板上,他看到一些抓痕和拖拽的痕跡,這代表著確實有客人被恐怖分子綁走,隻是不確定是否還活著。

一樓也是同樣的場景,隻不過痕跡要更少一些,大概是在地麵裂開的那一刻有一部分客人跑到了樓下。

唯一有一點聲音的樓層則是一樓,福澤諭吉站定聽了一會兒,才發現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她似乎有些慌亂的試圖和誰交談,不過周圍的氣氛顯然不太好。

也正是因為聽到了疑似是被困者的聲音,福澤諭吉才放心的走了下來。

“社長!”見到福澤諭吉的國木田獨步鬆了一口氣。剛才聽到樓上的腳步聲他們慌忙把傷員和普通人都轉移到了倒下桌子堆成的掩體後麵。好在有驚無險是認識的人。

見到另一位家長,江戶川亂步也像是在一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所有的恐懼都得以爆發出來。桂正作見狀替他扶住了森鷗外幫他坐下,好讓江戶川亂步可以撲過去。

而見到是有人認識的人,其他的人也紛紛鬆了一口氣,他們把手電筒重新點亮,從掩體後麵走了出來。

“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嗎?這下終於得救了。”檀君的話讓太宰治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唯一覺得不太高興可能隻有森鷗外,雖然福澤諭吉的到來讓他頓感肩膀上的擔子輕了不少,但是……就是太丟臉了。

同為夏目漱石的學生,又一直被其他人評價在養孩子方麵比不上對方。森鷗外在帶著任務留在他身邊時,除了每天想著給福澤諭吉安排另一半外也總是存著些和對方比較的心思。

像他的身體素質和劍術不如福澤諭吉,他就苦練裝死的本事,爭取在福澤諭吉以為他不行的時候一擊致命。而福澤諭吉不比他嘴甜會偽裝,他就拚命在夏目老師麵前裝乖巧,在孩子們麵前裝溫和,力求能比對方強一點。

可是今天看看他這幅淒慘的樣子,雖然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但是已經變成了需要人攙扶著才能走的拖累。更不用說他基本已經看不清什麼的眼睛,衣服上的塵土和剛才吐出來的血。

這讓他這個一貫喜歡衣著整齊嘲諷對方的人臉上怎麼掛得住。

這麼想著,森鷗外把桂正作支出去,自己默默用手抵住了額頭,恨不得一直在這裡躲到事情結束。

“哎呦,醫生你還好吧?是不是不舒服啊,再堅持一下。”可惜總有不願意讓他如願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檀君突兀的大喊起來,還伸手假裝拉了拉森鷗外。

這下次終於引起了福澤諭吉的注視。而亂步也因為著急和自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一時激動之下反倒開始掉眼淚。

看到這樣的場麵,福澤諭吉心裡一震,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森醫生?”他試探性的喊著,緩緩靠近正靠在牆邊休息的森鷗外。

待到走進,福澤諭吉就看見平日裡狐狸一樣狡猾的人正縮在角落裡。猶如白紙一般慘白的側臉,嘴角還帶著些未擦乾淨的血跡,衣領上也是血跡斑斑。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看不到對方是否在呼吸。

“是誰做的?”

福澤諭吉疾走幾步卻又在即將靠近時停了下來,做了半天心理準備後才緩緩的用手貼上對方冰冷的麵頰,周身的殺氣讓太宰治下意識的探了探中原中也的鼻息,好確定對方依舊還活著。

“咳……”在感受到臉上溫度的一瞬間,森鷗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可還沒死,彆露出這種表情,福澤閣下。”

雖然他擅長裝死,但是可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嚇唬關心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