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蒼王(五)(2 / 2)

武裝偵探社的辦公室內

福澤諭吉看著表情明顯變得憂慮的森鷗外,猶豫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們都不知道太宰治有沒有離開,於是相對無言的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了明顯的關門聲。

森鷗外露出了頭疼的表情,自顧自的坐到了辦公室內的沙發上 。

“你很疼愛他。”福澤諭吉說了一個肯定句。

“他很像我,尤其是我最糟糕的那一麵。”森鷗外將額前的頭發捋到後麵,他的胡子是不久前剛刮過的,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像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我真的有點擔心他能不能融入集體。”平行世界裡的武偵宰刨去偶爾的惡劣,和持續性的不著調,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善意的,知道珍惜的太宰治。

而這一方麵也要歸功於他自己的進步 ,另一方麵要歸功於織田作之助的遺言給他帶來的感觸。

現如今因為他提前出手,沒給織田作之助給他留遺言的機會,外加過去自己和中也總是替他包辦好一切,導致他的一些方麵意外的沒有常識。

就比如他今天給桂君和安吾送酒心巧克力一樣,完全就是好心辦了壞事。要不是這幾個人都認識他,對他也還算了解,他們彆說結伴,不結仇就算不錯了。

不過太宰今天應該也算長了記性,知道了自己的耐藥性和常人不同。也知道了如果要贈送食物作為禮物,就必須在品牌上小心再小心。

還有就是夢野久作。

“我可不記得我有教過他靠裝哭來洗脫自己可能是同夥的嫌疑。福澤閣下,久作他……有在偵探社受過冤枉嗎?”

這一套動作實在太迅速太熟練了,很難讓人不懷疑是因為做的次數太多了。

福澤諭吉還真的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他和亂步一直有些摩擦。”

表現形式為互相惡作劇。

森鷗外失笑,看來大家在武裝偵探社的業餘生活還是很豐富多彩的。畢竟福澤諭吉一貫比他更擅長帶孩子 。

為了維持這樣幸福的業餘生活,森鷗外覺得自己有必要支付太宰治的撫養費,好讓大家過得更寬裕一點。

“其實你不用太在意錢和尊嚴的問題,他們幾個本來就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森鷗外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很溫和的笑意,“我沒有辦法親自照顧大家,於是把他們托付給你,本來就該支付一些費用的,你不是也沒阻止我探視嗎?”

之前爭吵時,福澤諭吉覺得森鷗外付錢把太宰治送來乾活的這件事簡直是不可理喻,武裝偵探社已經成立了這麼長時間,每天委托也足夠大家從早忙到晚。

攢下的錢早就已經可以讓社裡雇傭得起員工,不再像森鷗外剛離開時一樣,需要靠對方留下的‘分手費’和自己的積蓄才能繼續維持運轉。更不必再像現在這樣被森鷗外‘包養’。

說起來,他先前之所以答應森鷗外接受對方付過來的撫養費,不外乎是擔心他因為自己為了橫濱拋棄亂步和晶子的事太過愧疚。

也是為了讓亂步和晶子可以多一點零花錢,可以不受偵探社收益限製的發展自己的愛好,知道森鷗外並沒有完全拋棄他們,他還是在乎他們的。

絕對不是讓對方每個月寄來比偵探社一個月盈利還多的錢,讓他們被包養。

所以當森鷗外想按其他個孩子的水平,在多加一點,希望偵探社好好磨煉太宰治時。福澤諭吉打心裡不情願,兩個人甚至還吵了起來,引來了夏目漱石。

但他森鷗外這樣笑著向他提意見時,福澤諭吉又不自覺的覺得心軟。

“比起花錢,你還是多多找機會來看他們比較好。”橫濱的形式總是在不斷變化,有了異能開業許可證後,港/黑的勢力逐漸擴大,異能特務科已經有了聯合武裝偵探社的意思。

他們還能坐在一起的機會不多了。

“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願意被我看的。”森鷗外自嘲的輕笑了一聲,他透過窗戶看到了太宰治的身影。

“哦,對了。”好在被拉著感慨了一通的他並沒有忘了正事,“今天出來急,有關夢野久作的撫養權轉讓書忘了拿過來。我讓中也送過來了,還需要稍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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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武裝偵探社,太宰治在外麵野逛了半天。今天他有夠丟臉的,難得想真誠的改善一下關係,卻不想造成的結果比惡作劇更惡劣。

他希望安吾和織田作彆生他的氣,國木田和桂正作對他本就不好的印象也不要再次滑坡。

“發什麼呆呢?太宰。”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中原中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中……中也?你怎麼會過來?”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太宰治定定的看著對方,自從先前在‘書’裡看到了一個死在太宰治懷中的中原中也後,太宰就一直很想擁抱一下中也。

那次的畫麵太過真實,中也在他懷中慢慢變得冰涼的感覺讓他印象深刻。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感受一下中也的體溫。

“首領讓我過來給他送東西。”中原中也揮了揮手中的檔案袋,隨後頭也不回的直接上樓。

太宰治跟在中也身後,把會不會被指責的事放到了腦後。而到了大門口,卻遇到了一隻攔路虎。

“我要吃巧克力,不是你買的那一種,是樓下咖啡廳提供的限量巧克力。不然我就要大喊,把國木田他們都叫出來。”夢野久作搬了把椅子堵在了偵探社的大門口,一副讓太宰治氣的牙癢癢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在港/黑時就跟太宰氣場不和,也可能是記恨太宰治有零食不讓他吃這件事。夢野久作坐地起價,讓太宰去樓下給他買巧克力。

為了增加國木田和織田作會把他趕出大門的證據,夢野久作還編造了一套安吾和桂耍酒瘋的謊話,告訴太宰家屬很生氣。

礙於森鷗外和中也還在房間內,太宰治不能把夢野久作抓到自己腿上打屁股。他被迫屈服於對方的淫威,轉身下樓去買東西。

而看到太宰治下樓,夢野久作轉身一溜煙跑回了醫務室。

醫務室內,與謝野晶子正在拿著糖果講述假酒的危害。

“這種酒心巧克力的酒根本就是酒精兌水的產物,不僅味道不好,還特彆容易酒精中毒,尤其是家裡有孩子的,千萬不能讓他們吃沒有標簽的零食。當然,大人也一樣,產地配料表不明確的食物千萬不能往嘴裡放。”

麵對與謝野晶子的說教,安吾和桂唯唯諾諾。雖然剛才那個樣子看起來很嚇人,但他們隻是因為劣質酒精的原因昏迷了片刻,醒過來之後就沒事。

“安吾還需要晚安吻嗎?”見安吾醒過來後還有點迷迷糊糊的,織田作湊過來問對方需不需要安慰。

這話一出,安吾脖子以上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到最後甚至頭發也開始漲紅。

用江戶川亂步的話來說,安吾的頭上現在可以煎雞蛋了。

安吾之所以這麼尷尬,還是因為前兩天在醫院發生的事。那時候他燒的神誌不清,隻覺得渾身都難受,特彆想要撒嬌。

在這個時候陪著他的織田作承擔了全部的壓力,因為他當時鬨著一定要晚安吻,而且隻親額頭還不可以。所以織田作為了哄他輸液,不管他當時是要對方親臉頰還是親嘴角,織田作都乖乖照做了。

這也導致第二天安吾醒來用墮落論讀取了病床的記憶後,在高燒的加持下,再次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之後織田作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以為安吾喜歡這樣的方式表達親近,於是每天晚上都問對方需不需要晚安吻。

這也讓安吾更加尷尬。

閒聊的事情都已經說完,接下來就是重要的私事。

“東西都布置好了嗎?”江戶川亂步問。

“已經差不多了。”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

“晚一點也沒關係,我剛剛把太宰支走了。”這是夢野久作。

在不算太大的醫務室內,寫著生日祝福的條幅,已經掛在了牆上。桌子上也已經堆滿了大家從家裡帶來的美食。

今天是太宰的二十歲生日,在二十歲算是成年的橫濱,今天可謂是太宰治的成人禮。

作為他的朋友,安吾和織田作怎麼能不管不顧呢?而作為織田作的同事,也和太宰一起工作過,一起共度過患難 ,偵探社的大家提議在這裡為太宰慶祝一次生日。

也正因為這一點,原本不太願意靠近這裡的森鷗外和中原中也都暫時放下了自身的顧慮,難得的同意過來。

正在大家繼續準備著生日派對需要的東西,並派遣夢野久作暫時攔住太宰時。

內務省的官員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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