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75章 黑市(三)(2 / 2)

這是芥川龍之介不太注意的東西,所以中也和森鷗外總是不厭其煩的提醒他。

芥川行了禮,離開了森鷗外的辦公室。而森鷗外也陷入了苦惱當中。

本來到了這個懸賞中島敦的時間節點時森鷗外想的是乾脆算了,畢竟費奧多爾那邊已經提前介入了組合,治好了菲茨傑拉德女兒的重病,維護了他和他老婆澤爾達這對任務世界中難得的官配。

森鷗外覺得沒必要非給敦君增加這麼個身價,所以商量著想把這次組合入侵的事給蝴蝶掉,專心去給福地櫻癡和死屋之鼠凹一個合適的反派造型。

但這個想法被澀澤龍彥和費奧多爾拒絕了,前者覺得自家敦君被他照顧的太過於像溫室裡的花朵,必須經曆一些風雨曆練曆練,而這次的懸賞事件就是最好的機會,不然以後怎麼和一看就十分厲害能乾的芥川龍之介組成新雙黑搭檔。

後者則需要通過和組合合作來試探鐘塔侍從的意圖,以及找出那個自稱為“檀”的穿越者。

費奧多爾的要求,尤其是最後一個要求讓森鷗外無法拒絕。

“你有線索了?”森鷗外問。

當時通過大家的多方驗證,證明了櫻井涼就是那名因為不明原因進入世界的穿越者,而那位自稱為檀的穿越者正是那個無法用係統檢測出的穿越者。

這說明他很有可能和‘書’有關係。

更要命的是他趁亂給森鷗外處理傷口的時候摸走了亂步屏蔽器。這說明他很有可能對管理局有一定了解。

隨後費奧多爾立刻根據亂步屏蔽器上的定位開始追蹤,但很幸運也不幸的是屏蔽器被丟棄在了港口黑手黨的下水道裡。

這一方麵確定了檀確實對管理局有所了解並且人很可能在港口黑手黨,另一方麵他們也確定了檀是個難纏的家夥,並且又失去了線索。

所以在費奧多爾聲稱自己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人是誰,但需要驗證後他們都不敢耽擱,堅持一定要找到人並想辦法把人送走。

不過既然要讓中島敦和橫濱經受組合的磨礪,那有一個問題是最關鍵的。

森鷗外看了一眼在一旁摩拳擦掌準備著近距離接觸織太的中原中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誰能救救中也的cp腦?

或者這個不行誰能在中也知道真相後,從他手裡救救那個體術中下的太宰治?

要是他當年知道有今天,一定要逼太宰把自己練成一個肌肉男。再不濟逃命跑得快也行啊!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森鷗外隻能派出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共同的孩子”芥川龍之介多給太宰一點打擊,再不行連蘭波和魏爾倫也派出去。

總之不要讓太宰一見到中也就想著把人拉到床上或者跪地求婚就行了。

打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森鷗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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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遠在千裡之外的組合白鯨飛船上也正在召開一次談話,隻不過談話的內容更傾向於拉家常和閒聊。

“沒想到貴小姐小時候也這麼有趣呢,也難怪菲茨傑拉德先生如此疼愛小姐。”在這場菲茨傑拉德為了感謝拯救他家庭的恩人,費奧多爾一家而特地舉辦的派對上,費奧多爾正在彬彬有禮的恭維菲茨傑拉德的妻女。

“而且澤爾達夫人的氣色也比上次好了不少,想必這段時間過得十分幸福,就是不知我帶來的藍寶石項鏈合不合夫人的心意?”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送來的禮物自然是最好的,我這麼多年花錢也很難買到成色這麼好的藍寶石。”隨後他抿了抿唇,語氣帶上了真誠。

“更何況還是您讓我真正理解到了家庭才是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這是比什麼都要珍貴的禮物。”

費奧多爾微笑頷首,“我也很感謝菲茨傑拉德先生今天的招待,科裡亞和西格瑪今天都很高興。”

他看向不遠處的甲班上,背著菲茨傑拉德女兒的西格瑪正被果戈裡的神奇魔術嚇得驚呼。而他背上的可愛女孩則咯咯直笑。

菲茨傑拉德握著妻子的手,看著正盯著甲班上玩鬨人群的費奧多爾的側臉,心裡生出一種這人正在布自己後塵的既視感。

他是在女兒重病幾近絕望的時候遇到的這對奇特的一家三口。

費奧多爾作為盜賊集團死屋之鼠的首領,菲茨傑拉德自然不肯相信他是什麼好人,他當時肯相信費奧多爾使用他提供的藥物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女兒奄奄一息,而澤爾達的精神瀕臨崩潰他無計可施。

另一方麵他看見了那個名叫西格瑪的少年。

那明顯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像是一個幼童被困在了青少年的殼子裡,雖然看起來已經成熟了,卻自帶著一股子幼稚的氣息。

但他很顯然被很好的保護著,費奧多爾和那個穿著小醜服的男人都是怪人,但這不妨礙他們真心實意的愛著這個少年,用心將他教導成一個更好一點的人。

他們樣子讓菲茨傑拉德想起了自己尚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青年時的美好幻想。

不必有什麼金山銀山,隻要有一張放滿熱氣騰騰食物的小桌子。不必有什麼聽話的下屬,隻要有和和美美的一家人。那樣就足夠了。

那天菲茨傑拉德在女兒的病床邊想了一夜,第一天他接受的費奧多爾提供的藥物。

很幸運的,藥物是有用的,而菲茨傑拉德也想清楚了,錢是賺不完的,往後有時間多陪陪家人,對身邊的人好一些才是真的。

而今天,他鄭重邀請費奧多爾一家過來白鯨飛艇上玩,一來是表達感謝,一來也是為了商議好他一開始答應費奧多爾的事項。

他們看著孩子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菲茨傑拉德問道:“你們的孩子,也就是西格瑪知道你們在做這種工作嗎?”

這個話題可能有點敏感,但菲茨傑拉德是一名父親的身份詢問的費奧多爾,和組合或者死屋之鼠無關。

聽到這話,腦子還在正事上的費奧多爾明顯愣了一下。

但感覺到菲茨傑拉德的嚴肅,他覺得這位已經做了多年父親的人也許可以給他提供一點更好的建議,所以如實回答。

“知道,但我沒讓他參與進來過。”費奧多爾總是在每一件事上遊刃有餘,但在西格瑪的事上他難得的體會了一把左右為難的感覺。

思考起西格瑪的未來時,費奧多爾總是覺得很無力,他不知道未來是否應該把西格瑪留給武裝偵探社,他擔心西格瑪會不會過不好,會不會因為他的緣故受欺負。

感情方麵也是同樣,他一邊希望他離開後西格瑪能忘了他好好生活,一邊又不希望對方忘掉他,而是知道他們是真的在乎他的。

費奧多爾不知道果戈裡是不是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他們沒有討論過。

但是果戈裡近段時間確實改變不小,至少他小小的世界裡除了費奧多爾和果戈裡心愛的自由外確實多了一塊屬於西格瑪的位置,這從果戈裡把自己最愛的烤包子優先讓給西格瑪吃就能看出來。

要知道除了自己和西格瑪以外,沒人還有如此待遇。

“那你們要是有一天,我不是咒你,要是有一天你們出事了,他能一個人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嗎?”這也是菲茨傑拉德從這次事情中悟出來的道理。

有家室的人必須要謹慎,他無法想象自己要是死了妻子和女兒該怎麼生活下去。不知道費奧多爾這個內心瘋狂的家夥是否對此也有準備。

“不會的,我們離開前會安置好他。”且不論內心是否糾結,費奧多爾是不會告訴菲茨傑拉德,畢竟他們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

“你們?”

“我和科裡亞在一起太久了,已經不考慮會因為任何情況分開了。”

看來是更糟糕的情況,菲茨傑拉德心想。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大眾意義上的好人,這對情侶對彼此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甚至會考慮一方出意外後另一方殉情的事項。

不過這樣孩子就更可憐了。

“不行的話你就把他留在這裡給我女兒做個伴好了。”菲茨傑拉德鼓起勇氣說,“不管未來怎樣,看在今天的份上,我會善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