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個男生已經把魂鬥羅玩通關了, 在你來了之後就換成另外一個遊戲,也是你上輩子小時候玩過的鬆鼠大戰,畫風有些潦草但裡麵的兩隻鬆鼠都很可愛, 你還記得自己是和表姐一起玩的。
玩這個你可就不困了,背脊挺得筆直, 手裡的遊戲手柄被按得噠噠作響, 電視屏幕的右方有小怪過來,你控製的鬆鼠撿起木箱子正要朝著小怪丟去,卻不慎砸中夏油傑操縱的另一隻鬆鼠。
“抱歉——”你趕忙道歉,隻見夏油傑的鬆鼠腦袋上出現一圈旋轉的星星,眼睛也變成蚊香狀。
夏油傑不是很在意, “沒關係,這個怪交給我吧。”
五條悟去拿了幾罐可樂過來, 自然也見到了你坑隊友的操作,忍不住評價,“還好傑的命夠多。”
他走到你身後,聽到他這話你就不滿地撇撇嘴, “乾嘛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剛才就是操作失誤而已。”
“那你看好了,這才是正確的操作。”說著,他忽然俯下身, 從你背後伸出雙手搭在你的手上, 他的手掌很寬大,將你的手覆蓋也綽綽有餘,指尖還殘留著冰鎮可樂的涼意。
脖子有些癢癢的,原來是他的頭發蹭過, 你的注意力都在遊戲屏幕上,就沒怎麼在意這個,他的掌心貼著你的手背,熟練地操縱遊戲人物,剛才在你手下還有些笨手笨腳的鬆鼠現在簡直化身超級鬆鼠,丟起木箱子來是一個比一個順溜,最後甚至還衝到夏油傑的鬆鼠前頭去開路。
“哼哼,還是我的技術更好一些吧?”不知不覺中他的胸膛也貼上你的背脊,你的整個人都幾乎陷入他的懷中,因此他笑起來的時候你還能感覺到他胸腔的微微顫抖。
好愛比較的家夥,就連在遊戲裡都要爭個高下,你敷衍似的點頭,“我覺得都挺好的,玩遊戲不是開心最好嗎?”
“嘁——”少年指尖的涼意也逐漸消散,略高的體溫讓你都覺得有點熱,他埋怨道,“你這就是在偏心。”
這是怎麼又扯到偏心去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袋都已經靠在你的肩膀上,差不多整個身體都扒拉在你身上,你頓時感覺肩頭一沉,就回過頭,嘴唇似乎擦過什麼,他的身體僵住,那樣子很滑稽。
“能不能不要貼上來啊,你真的很熱,我都要出汗了。”說著,你抬手摸了下額頭,正如你所說的有細密的汗滲出。
得,剛才的澡白洗了。
奇怪的是五條悟這次意外地很聽話,沒有過多的糾纏,就乖乖地鬆開手,遊戲暫時中止,夏油傑給你開了罐汽水,你也不著急喝,而是拿在手裡,因為看五條悟許久沒有反應,你就問:“你怎麼了?”
五條悟單手捂著臉頰,從他的指縫間還能看到臉頰上彌漫開的緋紅,你好像懂了什麼,就問夏油傑空調遙控器在哪裡,又把空調打低兩個度,“我就說嘛,大家夥湊在一塊就是很容易變熱。”
“……確實是有點熱。”五條悟含糊地說道,剛才你的唇瓣擦過他臉頰的觸感似乎還在,搞得他渾身不自在,眼神飄忽,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你。
幸好沒有引起你的注意,因為你扭頭又跟夏油傑一起打遊戲去了,這個遊戲相當於是你的童年回憶,你偶爾還能記起一些隱藏的陷阱,便提醒夏油傑繞開。
“阿蟬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陷阱呢?”他問。
“可能是直覺吧,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哦。”你裝出一副老練的表情,夏油傑見了隻覺得好笑,要是你的直覺真的有那麼準確的話,就應該第一時間提示你身邊的兩個少年都心懷不軌,而不是在這裡傻樂嗬著玩遊戲。
當然,夏油傑是絕對不可能把這種話說出口的。
很快地,遊戲就被通關了,這期間被晾在一邊的五條悟看起漫畫書,大腦在極度亢奮之後就開始陷入疲憊狀態,主要表現就是哈切連天,打哈切打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模模糊糊地聽見夏油傑問你是不是要去午睡了。
“唔……”你揉揉眼睛,擦去淚水,“是…有點…困……”最後一個音節混在平緩的呼吸聲中,五條悟把漫畫書攤開倒扣,訝異地湊近,“不是吧,這樣都能睡著啊。”
“不要捏她的臉,悟。”夏油傑出聲阻止五條悟的動作,後者就當做壓根沒有聽見,嘴裡還嘟噥,“又沒關係,反正等她醒過來也不知道嘛。”
夏油傑歎了口氣,“你表達喜歡的方式還是那麼幼稚。”
“哈?難不成還要像你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和那個禪院家的嫡子訂婚啊?我可沒你那麼多的耐心。”說起禪院直哉,五條悟的臉上浮現出清晰可見的戾氣和惡意。
夏油傑抱起你,從你的睡衣口袋裡摸出房卡,“不會太久的,再過不了多久,阿蟬就會脫離禪院家的。”他抱著你的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他又想起在那個夏日他在心中做出的決定,時至今日也從未改變。
*
午覺睡得很飽的表現就是神清氣爽,你在自己的房間裡醒過來,因為一整個下午都在打遊戲,你在夢裡還夢到了那兩隻鬆鼠,後麵還夢見了夏油傑,總之是個很複雜的夢,你已經記不太清。
晚上還要去天文館,沒等他們來敲門,你就先準備起來,換上一條白色的POLO衫上衣,下搭略微寬鬆的黑色西裝短褲,這一套既舒適還輕便。
再背上你的小挎包,你在出門的時候正好收到禪院家發過來的消息,還附帶上禪院直哉的近況,你分彆敲了敲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房門,然後站在走廊上等他們開門。
哢噠一聲,是夏油傑先打開門,晚上的他沒有像平常一樣把頭發紮起來,而是披散在腦後,乍一看還有幾分頹廢的美感,像極了你那個時代對藝術生的刻板印象。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說,然後就要來替你拿包,你搖搖頭,表示自己背包就可以了。
五條悟在你們說話的時候從房間裡走出。
人都齊了,那就出發,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你們打不到出租車,而五條悟又已經受夠了坐公共交通工具,最後權衡之下,就變成坐著夏油傑的飛行咒靈過去。
為此夏油傑還專門問你可不可以,因為他知道你是有些恐高的,你思考幾秒,腦子裡閃過幾個選擇,“應該沒問題吧,就當做是脫敏治療了,畢竟我總不可能恐高一輩子吧。”
聞言,五條悟當即就說:“好耶——!”
隻有夏油傑還是放不下心,在召喚出飛行咒靈時還不忘對你說,“如果等下實在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吧。”
“那這樣豈不是會更加害怕?畢竟又看不見,又待在高空中。”
夏油傑想了想,“那阿蟬就抓住我的手吧,就像以前一樣,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他的話語讓你想起當初他也是在晚上的時候用咒靈載著你們兩人飛在夜空中,而且為了不吵醒婆婆,夏油傑往往會帶著咒靈飛到你的窗戶前,用手指輕輕地敲響你的窗戶。
而你呢,則是早有準備地打開窗,動作熟練地翻過窗台,這期間他的手一直都牽著你的手,給你安全感。
回憶起這個,你剛產生的一些緊張都瞬間消失,隻變成興奮,五條悟已經坐在咒靈上,飛行咒靈不太喜歡他,還試圖抖動身體,結果被五條悟放出的咒力一嚇,渾身僵硬,甚至還在瑟瑟發抖。
“你都嚇到它了。”你說,然後摸了摸咒靈的腦袋,五條悟才不理解你安慰咒靈的舉動,他盤腿坐在咒靈背上,好笑地問:“難道你是迪士尼公主嗎?”
“你小心一點迪士尼法務部很可能會來找你算賬。”你這麼威脅他,“因為咒靈也是傑收集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他的夥伴啊。”
五條悟就對夏油傑說:“那你的夥伴可真夠多的啊。”
彼時夏油傑正在托著你爬上咒靈的背,他的右手扶住你的腰肢,稍微一用力,你終於翻到咒靈的背上,五條悟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你恐高的,就湊到你跟前,“等下你要是恐高的話,我倒是可以抱著你。”
“我才不要。”你一口回絕,直接打得五條悟一個措手不及,他愣住的樣子真的很呆很好笑,你憋笑憋得很難受,正巧這時候夏油傑也上來了,你從善如流地去往他的身邊。
“為什麼不要啊!?你就那麼討厭我嗎!?”他的聲音從後頭傳來,你已經坐在夏油傑身邊,見你沒有反應,他強忍著怒氣也挪動位置。
於是熟悉的場景又出現了,你的左手邊是夏油傑而右手邊則是五條悟,你又被夾在中間。
額……真是左右為難啊。
“為什麼隻牽著傑的手啊?”五條悟就像個博取你關注的小屁孩一樣,說著就要去夠你的手,你壞心眼地躲來躲去,最後還是被他抓住手,他興奮地說,“哈——抓到你啦!”
這兩天的相處下來,你才發現五條悟的性格雖說有時候有些壞,但至少還沒有太惡劣,隻是某些時候會很幼稚,所以你對他也說不上是討厭(畢竟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你被他誇張的語氣逗笑,說話的神態就像在對待小孩子,“好吧,被你抓到了。”
“如果阿蟬不喜歡的話,可以說出來的,不用太慣著他,悟可是很會得寸進尺的哦。”目睹一切的夏油傑這麼涼颼颼地飄出一句話,顯然就是不喜歡看你和五條悟太親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