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失去’也是成長必不……(2 / 2)

你略作思考,“在成長過程中,‘失去’也是成長必不可少的經曆。”

禪院直毘人哈哈大笑,“你說得對,‘失去’也是他該學會的東西。”

奉太郎在得知你的決定之後還是沒忍住又多問你了幾遍是否確定,在得到你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就欲言又止,你安慰他:“放心吧,你們家的直哉少爺一定會醒過來的。”

“不是這樣的,如果您不在了的話,直哉少爺也會很難過的!”直哉有多喜歡你,他都看在眼裡,很難想象你死去以後禪院直哉的反應,奉太郎還在那裡碎碎念,“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不是嗎?”

“你的話提醒到我了……”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旋即又對他說,“這就是我找到的最好的方法。”

不!這就是最糟糕的方法了!奉太郎在內心哀嚎,他很清楚地知道禪院直哉是因為你才會收斂起自己的惡劣脾氣,一旦你離去,他恐怕隻會變本加厲,“但直哉少爺,可能會性情大變的……變回以前小時候的模樣,我想您肯定也不會想要看到這副畫麵吧?”

這個問題也在你的考慮範圍內,畢竟你還算喜歡真希和真依那兩個孩子,禪院家除了那些老頑固,大部分人對你還算是友好的。而且你也不想讓你多年的教育成果都付諸東流,那你豈不是白教育了?

想了想,你回答道:“放心吧,我保證,直哉醒過來以後性格隻會越來越好的,不會變回以前的模樣的。”

至於怎麼做,你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回到房間以後就從櫃子裡翻找出紙和筆,在書桌上把信紙攤開,用的鋼筆還是上次禪院直哉送的,許久沒用還依舊書寫流暢,你先是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以此確認鋼筆能用。

第一次寫自己的遺書,你都有些茫然,盯著信紙看了半天,腦子裡回憶起自己以前看過的各類影視劇,裡麵遺書開頭是什麼來著?

啊對,應該是“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

但是這未免也太老套了吧,你單手托腮,遺書居然也這麼難寫啊,就和作業一樣難寫。

外頭有人來催你去祭祀現場看看,你應了一聲,還是決定先把手頭的遺書寫完。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很抱歉我恐怕沒辦法履行婚約,我想你看到這裡肯定會很生氣,說不定還會大罵我是個騙子。

或許直哉你說得對,我天生就是個騙子,總是許下無法實現的諾言,但請你稍微忍住怒氣,好好看完這封信好嗎?我是自願選擇為你解咒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逼迫,所以你大可以不需要找任何複仇,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更加美好的未來,不要被憤怒蒙蔽雙眼,平常也不要總是疑神疑鬼,對待其他人儘可能地友善些,當然那些老頭除外。

真希和真依也麻煩你多照應一些,不準欺負真希知道嗎?我聽那位解咒師說,隻有深愛著對方的人獻祭自己才會解咒,這是否能夠證明我也的確有更加喜歡直哉一些呢?

解咒師還說,這是用一方靈魂的消失換取另一方靈魂的自由,我希望直哉不僅僅是靈魂獲得自由,我更希望你破除“禪院”這一姓氏帶來的束縛,成為更加成熟溫柔的大人,從而通往更寬闊的世界,連帶著我的那一份,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我相信這些直哉都能做到的吧?做不到的話,我可是會嘲笑你的哦。]

寫到後麵你的字跡都有些潦草,因為先前來過的人又來催你過去看看了,你麻利地給遺書收尾,信紙折疊好放入信封內,然後封口,你原本打算在信封上寫“禪院直哉親啟”的,但是思考片刻,不知怎的還是改成了“未婚夫直哉親啟”。

這樣子的話,他在看信之前就應該不會太生氣了吧,你暗自讚歎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把遺書放進自己的口袋,你跟著來人去現場看了一圈,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就是在禪院家某個偏僻的院落裡的空地上臨時搭建一個祭祀台,主要還是木結構的,而後又在台子周圍倒上一圈的汽油。

汽油的味道很刺鼻,你捂著鼻子對著祭祀台左看看右看看,而後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你趁著空檔把遺書遞給奉太郎,讓他在直哉醒來以後就把遺書給他,沒成想奉太郎見到遺書就跟見到什麼似的直搖頭,“不、不,這樣直哉少爺肯定會生氣的!”

是你考慮不周了,到時候禪院直哉確實很有可能直接遷怒奉太郎,還不如直接放在禪院直哉的床頭,於是你就把遺書收回,“好吧,那我等下放在他房間好了。”

“姐姐……你們是在做什麼呀?”真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走廊上,滿臉好奇地看著傭人朝著祭祀台倒汽油,她也聞到了汽油的難聞氣味,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好難聞啊。”

而她身邊的真希則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比妹妹更加早熟,已經能夠讀懂大人們藏在眉眼裡的潛台詞,就像她能從母親哀愁的神色中讀懂她對自己的不滿意,此刻也能從你笑盈盈的眉眼中讀出你的欺騙。

“你根本就沒必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不值得——不值得你這麼做!!”真希忽然對你大喊,“你說過的,美人魚不應該為了王子去死,你又為什麼……”

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睛裡流出,她無法接受你居然會這樣選擇自己的死亡,“難道‘愛’就是死亡嗎!?”

真依還不解地看著真希,你彎下腰,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不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真希不要傷心了好麼。”

“隻有你…這裡……隻有你會對我們好,可是就連你也要走嗎?不要走好嗎?不要丟下我們好嗎?”真希雙手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滲出,“是不是…如果我能成為禪院家主你就不用死了?那家夥總以為自己會當家主,我當家主的話,你就不用死了對不對?”

年幼的真希自然而然地認為,因為禪院直哉是未來的家主你才必須獻祭自己拯救他。

“再等等我好嗎?等等我啊……”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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