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你就這樣在他眼前徹底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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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站在祭祀台之上,腳下踩著詭異而古怪的圖陣,微涼的夜風吹拂她的裙擺,她白皙的麵龐在月光之下顯得愈發蒼白,漂亮的杏眼也因為緊張而眨個不停,眼中還有霧氣彌漫開。

然而隻是想到自己的犧牲能夠換來愛人的蘇醒,心間的恐懼也逐漸消失。火焰逐漸燃上祭祀台,星星點點的火苗躥上少女的裙擺,可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心心念念的都是陷入沉睡的戀人。

少女的身影逐漸被吞沒在火光中,愛人也終究歸於消失。】

祭祀儀式開始之前係統更新了最後一段劇情,你盯著劇本看了好幾眼,決定等會火燒起來的時候就躲開點,免得火星子蹦到身上,這樣想著,祭祀台被點燃,你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燃燒時飄出的黑煙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你捂著自己的嘴巴,咳得淚眼汪汪,可還是得要提防著火苗燒到自己。

火勢來得很凶猛,你看著都有些害怕,就催著係統趕緊結束劇本。

【劇本結束】

【正在跳轉……】

因為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你的身體也開始逐漸透明化,你不由地鬆了口氣,可在聽見夏油傑的聲音時你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抬頭望去,你看見了被擋在結界外的黑發少年。

那是你第一次在夏油傑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是混雜著憤怒和悲傷到了極點的崩潰神色,隨之而來的是五條悟,你看見後者對著結界發動術式,原本固若金湯的結界在他的術式之下脆弱得宛若泡泡。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愣神的瞬間自己的小腿就被火焰燙了一下,痛得你倒吸一口涼氣,你不可置信的表情落在少年眼中卻變成了其他意味。

現場登時亂作一團,你看見夏油傑向你跑來,他在做什麼?難道沒有看見這周圍都是火焰嗎?

“不要再過來了!你會被燒傷的!”你的身影愈發透明化,在月光的照射下,甚至連影子都快要消失。

耳邊傳來少年的聲音混著係統的提示音,少年像是沒有察覺到火焰的灼燒,穿過火焰向你跑來。

“阿蟬,我帶你離開這裡。”

【跳轉成功。】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的同時,你的身影也徹底歸於消失,離開這個世界前的最後一秒,你似乎看見夏油傑奮力地向你伸出手。

可他什麼都沒抓到,你就這樣在他眼前徹底消失。

*

“夏油傑,東京都立咒術專門高等學校學生,涉嫌蓄意攻擊禪院家,並且造成重大損失以及人員傷亡。判處三個月禁閉。”

所謂的咒術界高層都坐在屏風之後,透過屏障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於站在最中央的黑發少年身上,他不為所動,麵色很平靜地環視四周,目光平緩地滑過每一個屏障,躲在其後的高層卻隱隱地察覺到那種獵物被捕食者盯上的錯覺。

但怎麼可能,他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咒術師而已,並且也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作為倚靠,根本就不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哪怕他實力再強大,也注定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距離那件事發生已經過了將近一周,當五條悟和夏油傑襲擊禪院家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不光是在高專裡引起注意,放眼整個咒術界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僅憑兩個學生就能突破禪院家的防衛。

咒術界高層對外宣布的襲擊理由是意圖謀殺禪院嫡子,然而後來事情的影響還是被壓了下去,其中是五條家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畢竟五條家也不想看到神子五條悟被冠上什麼罪名。

而所謂的判處三個月禁閉,實際上也隻執行了一個月不到,當時他們的班主任夜蛾在得知兩人入.侵禪院家的真實理由後沉默許久,有意無意地將禁閉時間縮短。

不過有時候夏油傑還是會傾向於選擇到禁閉室坐一坐,五條悟也會跟著一起,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最後往往是五條悟先開口,“所以你該不會是要放棄了吧?”

“什麼?”太久沒和人說過話的夏油傑聲音有些沙啞,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宛若一潭死水。

“毀掉禪院家啊。”五條悟說話的時候唇角泛出帶有惡意的笑容,他還能記得你消失前淚眼婆娑的模樣,火光將你吞沒,你有多怕痛他是知道的,在火焰的灼燒之下獻祭出自己的靈魂,這又該有多痛呢?

真惡心,對於那些針對咒術界的惡意,少年都不加掩飾地表露在臉上,他的笑意更濃,但更像是某種訊號,意味著他的心態也終於發生轉變,“以前我還覺得隻是那些高層很惡心,現在看來,整個咒術界都糟透了。”

夏油傑終於有所反應,“啊……所以呢,都要一起毀掉嗎?”

“反正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也不難吧?”五條悟又半眯起眼睛,“而且我不相信她會完全消失,她還會回來的,或者說,我會找到她的。”

五條悟篤定的語氣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偏執的表現,但夏油傑卻不這麼覺得,他問:“是另一個‘你’告訴你的?”

“是啊,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我’,甚至不惜用詛咒留下她的部分靈魂,那就意味著,我還能再找到她的。”

“那麼就不應該是毀掉咒術界了。”宛若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夏油傑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認定他們還會再找到你的,正是這份微小的希望才支撐著他到現在,“而是努力讓咒術界變得不那麼肮臟。”

“你還是那麼喜歡說正論啊……”

“隻不過,手段不會那麼簡單而已。”所謂的權力鬥爭都是這樣的,這還是你曾經教過他的道理。

*

禪院直哉在一個午後醒來,在他醒來的瞬間守在門外的咒術師就察覺出屋內的動靜,緊接著門被打開,醫生、侍女魚貫而入,他不耐煩地應付著醫生的詢問,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你的身影,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你,這讓他愈發焦躁。

“她呢!?”他拔高音量,嚇得侍女渾身一抖,瑟瑟地說:“夏小姐……她寫了封信給直哉少爺,少爺還是先看看吧。”

說完,其餘人都很有眼力見地離開房間,隻留下禪院直哉一人,他看見那份被放在枕邊的信,看到信封上的字時表情才稍微好看一點,他心想,如果你在信裡好好解釋一番自己為什麼不在場,說不定他的氣就會消掉。

少年微微上揚的嘴角在展開信紙之後一點一點的下垂,最後雙唇緊抿,繃成一條直線,捏著信紙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脆弱的信紙很快就被攥得皺巴巴的。

什麼啊……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是遺書嗎?禪院直哉有一瞬間大腦陷入空白,他的雙手微微地顫抖,理智告訴他,你絕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然而感性卻始終無法接受你已經死去的事實。

信紙從他手中滑落,解咒後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跑起來甚至是踉蹌的,若是放在平日他決計不會以這副姿態奔走在長廊間,可他現在卻絲毫顧不上這些,他隻想著快些見到你,快些證明那份遺書也是你的謊言之一。

“阿蟬——!阿蟬你在哪裡!?”少年近乎絕望的呼喊聲回蕩在長廊之間。

你的房間空蕩蕩的,卻出奇的整潔,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入住過,他愣愣地注視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就如同你教會禪院直哉什麼叫做“喜歡”一樣,你也同樣教會了他什麼叫做“失去”。

以你的靈魂獻祭換來禪院直哉的蘇醒,至此禪院直哉的靈魂似乎也被徹底打上你的烙印。

正如你所說的,醒來以後的禪院直哉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變回原來的惡劣脾氣,他收斂起曾經少年時的銳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最終成長為你口中的“成熟穩重的的人”。

後來的真依見到禪院直哉與其他家族咒術師溫和交談的模樣,都會驚訝地和真希說:“直哉大人真的變了一副模樣呢,他以前脾氣還很壞的,現在卻經常笑,而且上次又送了禮物過來誒。”

真希卻說:“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頭一次地,她竟然有些可憐起這個禪院嫡子來,畢竟他已經永遠失去了所愛之人,而且,餘生都會用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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