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蒼藍色的眼瞳裡滿是偏執……(2 / 2)

“阿蟬喜歡這裡嗎?”真人問,他的貓尾巴又冒了出來,湊近以後時不時尾巴尖尖會蹭過你的小腿,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還可以,不過我有個問題,很嚴肅的。”你站在樹林裡,看到一大片空地,就問,“這裡能種田嗎?”

“誒?阿蟬每次說的話都讓我沒想到呢,唔,我想想,這裡是我用咒力捏造出來的空間,簡單來說,這裡除了你,就沒有其他的生命體了哦。”

什麼嘛,看來是不能種田了,有點失望。

“不過,為什麼會是沙灘?”你還以為會是很陰森恐怖的環境呢,畢竟這樣很符合你對咒靈的刻板印象,“那種陰冷潮濕的洞穴比較符合你的身份。”

真人的手指抵著下巴,略作思考,“原來阿蟬喜歡那種環境嗎?”

“才沒有,我剛才隻是在開玩笑而已。”說著說著,你的肚子就很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雖說現在目前有了落腳點,但還得解決沒錢的問題,你捂著肚子,“沒錢真恐怖。”

“差點忘了,阿蟬還需要吃東西誒。”真人對此後知後覺,對他來說你就像是隨手在路邊撿來的小動物,從來沒有養過寵物的咒靈毫無經驗,還得需要你的提醒,“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看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你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說道:“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傷害人類,也不能和咒術師正麵起衝突。”

真人注視你許久,忽然將你抱得滿懷,柔順的頭發還有毛茸茸的貓耳一起蹭過你的脖頸,“好過分啊,阿蟬眼裡就隻有人類誒,就沒有一點點的在意我嗎?”

太詭異了,這種情感,不由自主地想要博取你的關注,一旦被你注視著,源自靈魂的興奮感隨著戰栗傳遍全身,而與之相對應的,失去你的注視,哪怕隻是一瞬間,原先的興奮感立刻轉變為失落,甚至可以說是帶有自毀傾向的悲傷。

你究竟……是什麼“存在”呢?

明明過分的他才對,你身為人類偏心人類有什麼奇怪的嗎?難不成他還希望你能夠背離整個人類種族向他走去?你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這種事情的,以前你還會厭煩係統的劇本把男主變成戀愛腦,但這一次你無比慶幸劇本的作用,至少讓真人有所收斂。

“等什麼時候真人變得更加像人類了,我大概會更在意你一些的吧。”向來都不會把話說得太死,總是喜歡使用含糊不清的、缺少界定的形容詞,仿佛這樣子就能為自己未來的行為找到開脫理由。

多麼狡猾。

真人“唔”了一聲,抱著你許久,他的聲音從你耳邊傳入,“我聽見了阿蟬的心跳聲,這種東西,人類總是喜歡把心臟看成靈魂的寄宿點。”

“咒靈是沒有心跳的嗎?真人什麼時候會有心跳呢?真人的心臟會為了我而跳動嗎?”你的手抵在他的左邊胸口,那裡是冰冷一片,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震動。

“好哦,那我的心臟一定是為了阿蟬而生的,自然也會為了阿蟬而跳動。”仿佛受到什麼力量的驅使,嘴巴就不由自主地說出這種話,更加奇異的是他沒有任何反感,就像是……他真的會這麼做一樣。

越來越期待了,你的能力消失的那一天,他親手取走你的靈魂那一刻,那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麵呢?

你還不知道真人在想什麼,在結束擁抱以後他就打著解決金錢問題的旗號離開,隻留下你在這個空間裡閒逛,空間很仿真,你還在沙灘裡翻出不少的貝殼和海螺,有些無聊的你走在海邊踩水玩。

*

而關於特級咒靈挾持人類女性的消息已經傳遍咒術師協會,事情在你所不知曉的角落裡逐漸發酵。

在兩年前成為咒術師協會革新派領頭人物的夏油傑在這兩年的動作愈發頻繁,早就惹得其他守舊派頗有微詞,但他依舊我行我素,做事乾脆利落,該給對方下馬威的時候就絕不手軟。

而總是與他的名字一並提起的還有五條悟,隻不過不同於在咒術界名利場中混得風生水起的夏油傑,五條悟在畢業後就選擇留校成為一名教師,但兩人的關係甚篤已經是眾所周知的。

當初五條悟選擇成為教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有人覺得他的性格會適合當老師,甚至相較之下,還是表麵溫和的夏油傑更適合教書育人,但事實就是這樣。

夏油傑是在傍晚時分在居酒屋與七海建人碰麵,後者還穿著上班時的西裝,就連領帶也是整整齊齊的,一絲不苟的樣子同他的學生時代裡一模一樣。

“看起來很專業,下次買證券可能還需要谘詢你。”夏油傑打趣一番,“灰原看到你估摸著也會這麼說的。”

七海建人想起那個樂觀到有些傻乎乎的同期,表情放鬆了幾分,“告訴他,沒事彆碰證券,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啊,我會替你轉告他的。”這時候他們先前點的清酒還有烤雞串都已經上齊,夏油傑一邊斟酒一邊將話題引到特級咒靈身上,“你上次說,那隻咒靈劫持了一位人類女性?”

清酒被遞到七海建人的手邊,他接過以後沒有喝,而是皺眉回憶起那位女性的側影,給出一個模糊的側寫,“個子大概在一米六五的樣子,黑色短發,穿著藍色冬裝,但是沒有看清臉。”

其實這種事情一般來說是要直接上報給咒術師協會,但是考慮到近兩年咒術師協會人員變動較大,目前又處於守舊派和革新派對峙時期,這種消息還是直接告訴他的前輩夏油傑比較好。

特級咒靈對於咒靈操使來說是很有利的東西,倘若能夠收服再調幅,再為他所用的話,恐怕守舊派又要忌憚他幾分。

哪怕七海建人已經脫離咒術界,他還是偶爾會從過去的同學口中得知夏油傑又做出了什麼革新舉措,那些手段裡,有一些可以說得上是激進的,與以前以溫和性格示人的夏油傑完全不相符合。

有時候七海建人也會思考,夏油傑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思來想去,都指向一個時間點——在被關禁閉以後。

不,準確來說,並不是因為被關禁閉,而是因為……因為什麼呢?

七海建人並非一個喜歡探究他人過去的人,他沒有特彆強烈的窺私欲,有的隻是不解而已,為什麼曾經那麼溫和有禮的學長會選擇走入充滿肮臟泥濘的名利場呢?又為什麼會選擇爭權奪利呢?

或許是他停頓的時間太久了,就連夏油傑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他抿了口清酒,“是因為什麼,讓你這麼做的?我聽說了……你的有些舉措其實和原先的守舊派沒有任何區彆。”尤其是在針對禪院家這一點上,他幾乎可以說是趕儘殺絕的。

夏油傑的手指摩挲淡青色的酒盞,漸漸地,七海建人看見他的眉眼間浮現出懷念過去美好的柔和神色,那是學生時代的夏油傑經常露出的表情,可到現在卻成了罕見的畫麵,緊接著,那種溫和神色淡去,他的眼神也冷下來,“因為想做,所以就做了,你這是在指責嗎?”

“沒有。”他隻是莫名的有些同情而已,就連七海建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同情什麼,他主動轉移話題,“我最後一次見到這隻咒靈是在……”

將他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說完,清酒也才喝了一半,這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七海建人看見五條悟的時候本能地蹙眉,向對麵的夏油傑遞去一個不滿的眼色。

夏油傑先道歉,“抱歉啊,因為悟也在這附近,所以就順便叫他一起過來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非常介意。”就連剩下的清酒都沒有再碰,七海建人拿起一邊的公文包就匆匆離開,見狀,五條悟還有些委屈,“都過了這麼多年,七海怎麼還這麼不討人喜歡啊?”

七海建人頭也沒回:“真正不討人喜歡的應該是你吧,倒是給我好好反思啊。”

等對方走得都沒影了,五條悟才收起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不見外地品嘗起鹹甜口的烤雞串,“現在叫我過來,該不會真的隻是請我吃烤雞串吧!?”

“還以為你當了老師就能稍微收斂一點性格呢。”

五條悟單手托腮,拖長語調,“哈——?我的性格可是很受學生歡迎的哦。”

沒有再和他說這些無趣的話,夏油傑開門見山,“這次的任務還需要你配合我,倒不是因為對方是特級咒靈,而是因為它還挾持了一名人類女性。”關於解救人質,五條悟的“六眼”能夠派上很大的用場。

“這種事情可真麻煩啊……每天來來去去就是這種東西,保護這個對象,再保護那個對象,可是到頭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觸及到過去的傷疤,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啊……這家店的烤雞串味道真糟糕。”隨便挑了個話題,夏油傑卻主動打破這一禁忌,“你要放棄了嗎?”

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她這件事,已經隱隱成為籠罩在兩人心頭的陰影,即使沒有提及,可還是會在某些時刻帶來刺痛。

白發男人嗤笑一聲,蒼藍色的眼瞳裡滿是偏執的情感在翻湧,“怎麼可能啊,如果要放棄的話,就等到我死掉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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