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阿蟬怎麼又哭了呢?”他又湊近幾分,距離近得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眼睫抵著眼睫,“害怕得都在顫抖呢。”
無論是故作鎮定的你,還是害怕到哭泣顫抖的你,亦或是笑起來的你,光是注視著,靈魂都在叫囂著好喜歡,就像你試圖將真人轉變為人類,他也在思考著,如何將你從人類的範疇拉入咒靈的範圍。
“真可憐呀。”淚水又被舔舐,你聽見他壓抑笑意的聲音,“真可愛呀。”
哭起來實在是太丟臉了,你深吸一口氣,抓著那一簇頭發,聲音還帶著哭腔,“把這個給解開。”
頭發終於解開了,你直接背過身眼不見為淨,到這個時候你就會有些想念禪院直哉,至少他當劇本男主的時候不會向你表露出這麼多的負麵情緒。你抱著靠墊進入夢鄉前腦海裡又浮現出少年的禪院直哉哭泣時麵孔,旋即又是夏油傑試圖抓住你的衣角卻又落空時那副表情,仿佛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你幾乎是動彈不得的,腰肢被手臂圈住,就連大腿也被尾巴一圈又一圈地纏住,頸窩處緊密地貼著對方的腦袋,整個人都要窒息得喘不過氣來了。
“咦,你醒啦?”真人半抬起頭,神采奕奕的。
“我都要沒辦法呼吸了。”
拍開他的手臂,不光是側腰,就連大腿也被纏得留下好幾道紅印,看起來就怪嚇人的,你揉了揉大腿,“就不能把你的尾巴收回去嗎?”
好在尾巴確實被收回去了。
【第四章:居心叵測 開啟
真人擁抱著少女,親昵地蹭過她的臉頰,“該怎樣才能讓阿蟬永遠留在我身邊呢,噯,人類真的好脆弱,阿蟬也是,那麼脆弱,一不留神就會死掉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音調輕快地上揚,“不如去問問祂們吧,祂們一定會知道方法的……”】
祂們又是指什麼?你蹙眉,便問:“你等下是打算出去嗎?”
“阿蟬是怎麼知道的呢?放心啦,我會帶上你的哦,畢竟把你留在這裡,你也會很孤單的吧?”心情愉快到尾調微微上揚,“這件事情也和阿蟬有關呢。”
提及出去這個話題你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為上次已經被咒術師發現真人的存在,現在是正在風頭上吧?你思考好一會兒,才說:“能不能過一陣子再出去?”
“阿蟬在害怕些什麼呢?”你的眼睛因為昨天晚上哭過眼尾還有些泛紅,他的指腹搭在眼尾摩挲,那片紅暈就愈發明顯。
還不是擔心他會被祓除,“你很可能會被祓除的,如果來的是特級咒術師的話。”
“說起來……阿蟬好像很了解咒術界呢,上次也是,提到那幾個特級咒術師的時候表情也都變了。”而你卻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發現你的秘密的真人抓住你的右手,與你十指相扣,“怎麼辦那,如果他們發現你和咒靈其實並不是被劫持的關係,他們會怎麼想呢?說不定會把你當成敵人呢。”
真人不愧是從人類中誕生的咒靈,他很清楚如何挑起人類的負麵情緒,隻可惜你根本不在意彆人的看法。而抓住你的把柄的真人笑容燦爛,換做是其他人,恐怕現在都會順著他的思路擔憂自己會被咒術師當做敵人。
然而你是知道的,無論是夏油傑也好,還是五條悟亦或是禪院直哉,見到你都不會對你有所懷疑,直接這麼說恐怕有些太過自信,因此你便閉口不談,沉默被真人視作默認和妥協。
不過外出這件事還是被推遲了幾天,問起來真人難得有些苦惱,隻是給你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最近祂們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呢,都是那個叫做夏油傑的咒術師,又在大肆捕捉咒靈了,真是的。”
你回憶起夏油傑的術式,大量收服咒靈對他的身體來說也是很多的負擔,他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在你愣神的時候真人也鑽進你的懷裡,但他的身量比你高大,所以哪怕他蜷縮起身體這種姿勢也很怪異,他卻不這麼覺得,還能用耳朵貼著你的胸膛,仔細聆聽你的心跳聲。
“心跳聲加快了,是在擔心我嗎?”才相處那麼幾天,他就變成這副模樣,無比熱衷於皮膚接觸,劇本的影響居然能夠這麼恐怖嗎?
但其實並不是的,隻是因為真人身為咒靈,自然不會用人類的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陌生的情感對他來說無比新奇,他是懷著探究的意味與你親近,不加掩飾的親近有時候也會讓你無所適從。
“真人想要什麼答案呢?”你的手指撫摸過他的頭發,他仰起頭,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阿蟬總是在偏心彆人,我想要阿蟬的偏心哦,隻偏心我吧。”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念及這個劇本的結局,你難得選擇謊言,“好啊,那我就偏心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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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師協會裡人來人往,秘書拿著文件走向走廊儘頭的那間辦公室,輕輕敲了下門,男人的聲音從裡頭傳出,隔著門有些沉悶,“進來。”
推開門,文件被遞到夏油傑手邊,秘書開始彙報,“這是從監控器裡調取出的畫麵,根據您給出的時間和地點,這就是那隻特級咒靈劫持的人類女性。”
男人的手指翻過照片,忽然停住,就連呼吸也一滯,照片的女性不經意地看向監控器,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可那雙蜜糖色的眼睛又是無比熟悉。
啊……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