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對你的愛意卻又是那麼的……(2 / 2)

“是我的戀人哦。”無比自然地接上後半句話,語調活潑得好像在炫耀,名為漏瑚的咒靈將你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眼神裡滿是審視,“隻是很普通的人類。”

“但就是很神奇呢,一見到阿蟬靈魂都會開始顫抖,那種感覺就是喜歡對吧?”真人熟稔地抓住你的手腕,“所以我決定啦,要一直和阿蟬在一起哦。”

所以就打算把你變成咒靈嗎?這就是他的理由嗎!?前一個劇本的禪院直哉哪怕再生氣也沒有真的做出過傷害你的事情,或許咒靈本身就是和人類不同的,又怎麼能夠奢求咒靈會懂得如何去愛呢?

被抓住的手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你深吸一口氣,可是眼圈還是紅了起來,“你要把我變成咒靈?那我寧願去死。”

被剝奪去人類的身份,以咒靈的形態活下去,你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這樣不好嗎?”

“一點也不好,這樣一來我就連人類都算不上了。”真糟糕,眼淚跟著掉下來了,抬手擦去淚水可是很快地,淚珠越來越多,最後視野都被淚水模糊,你隻能看見真人模糊的身影,以及他一點一點下垂的唇角。

哭得太厲害,你中途還被嗆到,咳嗽個不停,那副樣子肯定狼狽極了,你現在也不想再走什麼劇本了,更不想和這種沒有同理心的咒靈周旋,亦或是玩什麼愛情遊戲,一點意義都沒有。

眼淚被擦去,真人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原來心痛是這種感受嗎?”說著,他激動地牽起你的手覆上他的胸膛,隔著衣物,你感受到了微微的震動,就像是心跳聲。

咚、咚——

咒靈也會有心跳聲嗎?

你又聽見真人的聲音,“看到你哭,心臟原來真的會痛誒,你看,我的心臟是為你而跳動的哦。”

站在一旁的漏瑚已經看不下去了,狠狠地“嘖”了一聲,頭頂的火山口開始咕嚕嚕地冒泡泡,臉色難看得要命,嘴裡說著:“搞什麼啊,說的話可真惡心。”

這話被真人聽見了,他也不生氣,還能興致勃勃地邀請漏瑚來聽他的心跳聲,氣得漏瑚趕忙躲開,就跟躲避什麼臟東西一樣,“彆來惡心我!”

你的注意力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心跳聲打亂,嘴裡還跟著碎碎念,“心臟真的在跳動誒。”

一個不留神就被真人抱住,“不過阿蟬哭起來也很可愛呢,又狼狽又可愛的,好想要藏起來啊。”

漏瑚隨手一拳砸碎石台,很不耐煩,“到底還做不做正事啊?”

真人還抱著你,聲音是有些黏糊糊的,“唔……要不還是先放一放吧,畢竟阿蟬一哭我也很難受啊。”

結果就是火山又爆發了,你都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滾滾熱浪,真人的手指擠入你的指縫間,“噯,阿蟬膽子真小,稍微一嚇就掉眼淚,要是真的成了咒靈,肯定也是最沒用的咒靈呢,不過沒關係哦,到時候咒術師什麼的,我統統都會為阿蟬解決的唷。”

剛才哭泣時有些缺氧,你的臉頰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漲紅,現在一點點地褪去熱度,你的臉頰變成淡粉色,接近於水蜜桃的粉色,“我不想變成咒靈,為什麼不能是真人變成人類呢?為什麼要讓我妥協呢?”

“好過分那,阿蟬總是把彆人的讓步當成理所當然,是被寵壞了嗎?”

漏瑚已經看不下去了,嚷嚷著要把真人趕出去,後者還在俯身與你交頭接耳,後麵是漏瑚索性把你們從空間裡丟了出去,伴隨著一聲怒吼:“談戀愛了不起是吧!!?”

好在有真人圈住你的腰,你這才沒有摔跤,經曆這一遭,你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退,撇撇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真人,他像隻貓咪一樣扒拉你的手心,十分熟練地撒嬌,“阿蟬理了一下我嘛,不然我好孤獨哦。”

“那你就孤獨到死吧!”本來想要帥氣地轉身離去,但是抽不回手,你隻好鐵青著一張臉往前走。

你們所在的地方是某個市區的餐廳後門,大垃圾桶裡都是泔水,氣味很難聞,你聞得都要吐了,於是愈發加快腳步。

生氣歸生氣,你也不會完全喪失理智,你先是觀察四周,儘量挑沒有攝像頭的地方走,這個時候你就要感謝現在這個時代監控係統還沒有那麼發達。這樣躲躲藏藏的,你都覺得自己跟個小偷一樣。

“你能感受到咒術師的氣息嗎?”你壓低聲音詢問真人,但是沒有轉過頭,在路人看來你隻是在自言自語。

“可以,比如說,現在就有幾個咒術師注意到我們了。”咒靈殘留下的痕跡還是被其餘的咒術師察覺到,或許是咒術師協會早已在這一塊區域布下天羅地網,“要解決掉嗎?”

“能夠跑掉嗎?”你實在是不想出現流血衝突,對於人類的同理心又在此刻發揮作用,“算了,還是先跑吧。”

說完,你就拉著真人穿梭在市區人群之間,你像是篤定對方不會在人流密集區發動攻擊,事實證明你的猜測是對的,進行觀察任務的咒術師都是二級的,就算合力也無法對付特級咒靈,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與真人消失在人群中。

觀測到特級咒靈咒力波動的那一瞬間,禪院家的信息網就已經將情報傳遞給現任禪院家主:禪院直哉。

而原本就在附近酒店會場參與宴會的禪院家主在看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衝出會場,絲毫不顧其他人投來的詫異目光,也絲毫不顧自己現在的儀態有多失禮,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六歲那年,從昏迷中醒來的他也是這樣踉踉蹌蹌地奔走在禪院家的回廊間,奔向戀人的住所,最後卻迎來戀人的死亡。

可是這次,會是不一樣的嗎?

想要再次見到你的心情是那麼的強烈,甚至用上了投射咒法,此刻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許多與你有關的回憶,那次在金閣寺也是,因為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見到你,才覺醒術式沒多久的他便是用術式加快步子,他還記得那時候急切的情緒,以及你在小隔間裡哭得眼眶鼻尖都泛紅的畫麵。

這一次他也會趕在所有人之前見到你,再像幼時一樣替你抹去眼淚,再帶你逃離這裡。

*

在人群中跑來跑去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尤其是在你體力並不那麼充沛的前提下,更是難上加難,你已經開始喘粗氣,但是身後還有一個咒術師不依不饒。

你真的很想告訴那個咒術師,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任務拚上性命啊!

前頭是一個拐彎,人變得稀少,你也終於體力不支,肺部痛得要命,連帶著側腰的肌肉也跟著發痛,你咳嗽了幾下,咽了咽口水都能感受到喉頭隱隱的血腥味。

“甩開了嗎?呼……那個咒術師、還有跟上來嗎?”說話都是語無倫次的,語序顛倒,腦袋也是沉重的。

“甩掉了,但是——又有新的小尾巴跟上來了。”

話音剛剛落下,一陣淩厲的拳風就擦過真人的臉頰,然而真人隻是輕巧地一個側身就避開來人的攻擊,甚至還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對方,“欸?真沒趣,還以為來的會是五條悟或者夏油傑,怎麼隻是你啊。”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你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定睛一看你看清來人的模樣,是禪院直哉,不同於記憶中青澀的模樣,幾年過去他又長高了一些,身量也跟著高大許多,還是金發碧眼,看向你的時候表情是不可置信的。

起初他也以為這次會是假的情報,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咒術界的其他人都知道禪院家主在尋找誰,知情的內幕人士則是會向他提供有關你的情報,但往往都會被確認為假情報,每次升起的希望之火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澆滅。

本來這一次他也沒抱有多大的希望,隻是本能地想要再次確認而已,可真的當你出現在他麵前,他又變回曾經那個禪院嫡子,甚至有幾分手足無措,“我、你……阿蟬是你嗎?”

微微顫抖的聲音泄露出主人同時不安的內心,他僅僅是站在原地,銳利的咒力直指真人,渾身都散發出可怖戰意的男人卻在對上你的眼睛時眸光微閃爍,帶著幾分期待,又帶著幾分乞求。

他在乞求什麼?乞求你不是假象,乞求你真的回到他的身邊。

身旁的真人苦惱地“唔”了一聲,對方針對他的惡意是實打實的,與此同時,對你的愛意卻又是那麼的明目張膽。

對於真人來說禪院直哉是有幾分威脅的咒術師,而對於你來說,你隻看見他藏在眉眼間的委屈。

就像是被主人丟掉後可憐兮兮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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