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周圍或是奇怪或是好奇的眼神中,你帶著五條悟離開現場,期間門你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但是又總覺得自己主動開口詢問他們過去六年過得怎麼樣有些奇怪,因為當初沒有和他們預先說一聲就離開,在他們看來一定是你主動丟下了他們吧。
心虛是有些心虛的,但隻有一點點的心虛,在確認五條悟沒有對你生氣以後你就沒再那麼提心吊膽。
關於你不在的那六年,還是五條悟自己主動提起的,“一開始真的很麻煩呢,那些爛橘子一看我和傑要革新咒術界就急得要命,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了。不過嘛——對我們來說就都隻是小意思哦。”
你當然知道現實絕對不會像五條悟說的那樣簡單,他把殘酷的真相用輕描淡寫的話語說出口,有時候還會省去最為黑暗的部分,唯恐嚇到你。
“對不起。”
“又在道歉了,以前的阿蟬可不是這樣的呢,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是理直氣壯的,哪怕錯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一樣。”
順著來時的路往出口走,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月亮都被大片大片烏雲遮住,天空中毫無亮光,那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你訕訕地笑了下,可又覺得笑起來未免太過不合時宜,於是又把唇線繃直,“當初是我失約了,但我知道,就算沒有我,你和傑都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的。看,現在悟都已經當老師了,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你還會教書育人。”
一時之間門五條悟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為什麼你會覺得他們失去你之後會好好生活呢?
擅自地離開,又擅自認為他們過去的六年是幸福的,現在也是,總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把幸福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這些東西,沒有你的存在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陰影籠罩在五條悟的側臉,他的表情也變得晦暗不明,“我們過得,可是一點都不好啊。”
“誒?”
收斂起太過濃烈的情感,克製住想要將你弄哭的衝動,你哭起來的樣子固然可愛,但他還是不希望會在你的眼中看見恐懼亦或是厭惡。
“算了,以後阿蟬就會明白的,不過現在的第一步就是,把你身上的殘穢去除掉。”那些痕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隻咒靈對你的覬覦之心。
五條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阿蟬可不要想著再離開了哦。”
說話的時候分明是笑著的,但你卻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你卻看見了微笑的假麵之下的真實內裡。
拚湊出另一句話:彆·想·逃。
反抗當然是沒有作用的,就如同蚍蜉撼大樹,但你也沒順著他的話頭回答,而是轉移話題,“傑等下應該也會過來的吧?”
“嗯。”
*
五條家在國內各地都有購置房產,小鎮的隔壁就是著名的旅遊景區,那裡正好就有一處五條家的房產,也就是你今天的落腳點。
臨時落腳點是一棟彆墅,裝修雅致,還附帶一個小花園,主體分為三層,你的房間門就在三樓,因為平常也有人定期打掃,所以看起來很乾淨。客房裡也有預先準備好的 睡衣。
說起來,你也不清楚咒力殘穢該怎麼去除,單純的洗澡就能去除嗎?好像也沒有那麼簡單吧?
你對咒術啊,咒力啊這種東西了解得並不透徹,隻是知道個皮毛,但這也是因為你沒有咒力,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咒力的運作原理,更彆提去除殘穢。
抱著睡衣站在浴室門口思考的時候門被敲了幾下,彆墅裡就隻有你和五條悟,你沒做多想,就朝著門口說:“進來吧。”
脫下黑色外套的五條悟露出裡頭內搭的白色襯衣,其實除了身高有些變化,他的臉幾乎是十六歲的時候沒有差彆,所以隻是看著他的臉你都會恍惚一下。
“咦,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但是一開口就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他總喜歡鬨彆扭,稍微有點小情緒都會寫在臉上,唯恐你看不出他在生氣。
“噢……就是在好奇而已,殘穢也能被消除嗎?我記得好像過一段時間門就會慢慢消失的吧?”
被人一直盯著的感覺有些奇怪,你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提醒道:“還有,你能不能彆一直看著我。”
“大概是因為,我看到會很不爽吧。”他雙手搭在一塊,語調輕快,“如果阿蟬覺得麻煩,那就讓我來幫忙吧?”
啊、啊?幫什麼忙??你被驚得睜圓眼睛,倒退一步,結果背脊都已經貼上浴室的門,糟糕,現在是退無可退了。
而五條悟也是頗為壞心眼地朝你靠近,一點一點地縮短與你之間門的距離,就如同雪豹將獵物逼入絕境,完全不同於少年的青澀,是屬於男性的侵.略感,好像下一秒就真的會被當做獵物吃掉。
手被扣住了,肩膀也是,陷入動彈不得的境地,為了不在氣勢上輸掉,強迫自己與他對視,那樣子未免也太可愛了些,拚命壓抑著的情感隻是稍微泄露出一丁點,就會嚇到你,你隱約聽見他嘟噥的,“好可愛又好過分啊……又用這種眼神……阿蟬一定是故意的。”
他在自說自話什麼啊?
原本搭在你肩頭的手掌移動到你的後頸,掌心貼上那一塊肌膚,宛若雪豹咬住獵物的後頸,他也輕輕地捏住你的後頸,他的掌心乾燥而溫熱,你正要問他究竟要做什麼,才發出第一個音節,剩餘的話語都被淹沒在綿長的親吻中。
“唔呃……”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口腔內的空氣都被奪走,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淚花,模糊視野,眼前的畫麵都變得朦朧起來,他一直一直地注視著你,而你也幾近沉溺於他眼瞳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