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上學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讓五條家的長老很頭疼,那就是五條悟打算去東京的咒術高專念書,這可把一眾家老急壞了,身為神子的五條悟怎麼能和其餘平民出身的咒術師一起學習呢?這不亞於在自降身份,但是他們又很清楚沒有人能夠改變五條悟的決定,隻有你這個例外。
被其他人找上門要求阻止五條悟去咒術高專的你眼睛一轉,先是答應下來,然後轉頭就和五條悟連夜收拾行李出發前往高專。
在從京都去往東京的列車上你的哈切是一個接著一個,眼睛很快變得淚汪汪的,五條悟遮住你的另外一邊耳朵,讓你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這樣一來你便睡得安穩了許多。
車窗裡倒映出少年垂眸注視你的畫麵,他此刻的表情那樣溫和,又是那樣的繾綣。
東京高專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總而言之,五條悟是順利入學高專了的,你替他感到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可惜,他這麼聰明的腦袋考上東大都不是什麼難事。
你和五條悟跑去東京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五條家的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都無可奈何,而你和五條悟正在享受來之不易的假期。
關於五條悟的其他同學,很神奇的是,你似乎已經見過他們,甚至可以用熟悉來形容,這種感覺很神奇,隻不過因為五條悟容易吃味你才沒有表露出來。
咒術界的人沒有誰對五條悟不好奇的,畢竟是六眼神子,與此同時,對五條悟的好奇也延伸到你身上,家入硝子就有悄悄問過你和五條悟的關係,還沒等你回答,就被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五條悟打斷,後者把你拉到身後,用高大的身軀遮去對方的視線,“這有什麼好問的?”
家入硝子眼睛都沒眨一下,“那你在緊張什麼啊?”
“我才沒有緊張呢。”五條悟梗著脖子,“如果非要給出個答案的話,阿蟬以後絕對會和我結婚的。”至於會不會有孩子,還不在少年的考慮範圍內,他隻是儘可能地想要用什麼東西把你綁在他身邊。
家入硝子挑眉,銳利地得出結論,“想不到你原來這麼恨嫁。”
“喂——!”眼看著五條悟就要耍小脾氣了,你走出來打圓場,“好啦,大家不要吵架。”
五條悟欲言又止,藏在墨鏡後的眼睛委屈兮兮的,他強忍著沒有發脾氣,一直等到下次你周六放假見麵的時候才發作,“阿蟬就沒想過和我結婚嗎?”
“但我其實……”
剔透的藍色眼瞳隻是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你,你把臨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下去,說:“等到悟變得成熟了,我就和悟結婚吧。”
“什麼?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呃啊,又被緊緊地抱住了,你錘了下他的肩膀,“輕一點!你現在哪裡有半點成熟的樣子啊!”
五條悟就像是沒有聽見,還抱著你在原地轉了一圈,“反正阿蟬都已經答應了的,不許反悔!”
然而那個時候的你沒有意識到,對於咒術師來說,所謂的成長,所謂的“成熟”都是以血與淚作為代價。五條悟是在二年級的夏天接到的那個秘密任務,那時候你也在準備期末考試,手機收件箱經常被他的短信填滿,他每次出任務都會發來幾十條消息,從吃的什麼到怎麼解決咒靈,內容豐富到有些繁瑣。
就連同期夏油傑都覺得如果五條悟分出哪怕一點點這樣的精力給任務報告,他也不至於被夜蛾老師多次批評。
但今天有些不對勁,先是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現大片大片的積雨雲,後是五條悟的消息在某一個時刻徹底中斷,你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的手機欠費了,再三確認之後你發現是五條悟沒有再給你發消息。
開始擔心起來了,你借著去保健室的由頭離開教室,路上一連給五條悟打了十幾通電話,但是都沒有接通,於是你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向夏油傑打電話,同樣地沒有接通。
這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你焦躁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在保健室內來回踱步,一邊給夜蛾正道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門,窗外也陡然下起暴雨,狂風大作,你告訴對方五條悟很可能出事了,後者卻沉默許久。
直到後來在同家入硝子的對話中你才知道那天在高專發生的事情,什麼來自天與咒縛的偷襲,什麼五條悟在瀕臨死亡的那一瞬間門領悟反轉術式,又比如什麼“複活”後的五條悟救下其餘人等等。
說這話的時候五條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你身後,家入硝子剛要提醒你,但被五條悟一個眼神阻止。
是錯覺麼?感覺在那次瀕死之後五條悟就像是變了個人,當然按理來說性情大變也是正常的,畢竟差點就要死掉了,然而發生在五條悟身上的改變卻是那麼的詭異,不光是性格,就連同身周的氣質也發生改變。
宛若……另外一個人。
以前的五條悟哪怕再性格張揚,至少還會勉強接受拯救弱者這一論調,然而現在的他,眼中絲毫沒有對弱者的保護,乃至生命的敬畏,隻有麵對你時才會變得像一個“人”。
前後的改變是微妙的,家入硝子隻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卻找不到解釋的理由。
家入硝子告訴你的事情都是真的,她唯獨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五條悟真的死在了那場偷襲裡,而現在的他不過是占據他人身軀的、平行世界的他。
五條悟對著家入硝子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旋即從背後抱住你。
你說:“乾什麼啊?”
“阿蟬果然很在意我吧!”
“當然在意啊,你要是死掉的話我真的會很難過的好嘛?還有,不要突然抱住我啦!”
少年低聲笑了,“不會的,我不會讓阿蟬難過的。我隻是……太高興了而已。”
——終於,能夠再度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