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你幻聽了嗎?還是說酷拉皮卡又在開玩笑?從你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沒有意義的單音節, 你試圖糊弄過去,“呃……”
“或許是劇本的影響吧,以前的劇本主角……也會像我這樣嗎?”很突如其來地, 想到或許你也曾對某個人這樣說話, 心情變得怪異起來,仿佛是要尋找出自己同其他人之間的區彆, “抱歉, 讓你感到困擾了。”
你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還在心裡再一次感慨酷拉皮卡性格真好, 卻在下一秒被人勾住手腕, 往他的方向一帶,為了平衡重心, 你的另外一隻手下意識地撐在他的大腿上, 嘴唇上傳來微涼卻又柔軟的觸感,同時你又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非常熟悉。
隻是一個淺嘗輒止的親吻,甚至和你上次的親吻比起來差不多,因為太過青澀以至於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旖旎氛圍都消失殆儘, 你說:“該說道歉的人是我, 因為酷拉皮卡其實也不喜歡被人操縱情感的感覺吧?下次可以拒絕的,不對, 是一定要拒絕。”
誠然這其中有劇本的影響,除此之外, 難道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他的私心嗎?他與你額頭相抵,兩人呼吸交纏,再這麼對視下去就要大事不妙,你趕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咳嗽一聲,“數學之後是什麼?我們得要加快進度了。”
明明之前還一臉對複習極為苦手的模樣,現在卻催著繼續複習,更像是在躲避什麼,可究竟是什麼呢?
好在後麵的劇本沒有再繼續更新,但你在這期間始終提心吊膽,完全變得不像自己,不經意間與他的指尖接觸都會讓你嚇一跳,而後表現出被針刺了似的條件反射,還好酷拉皮卡都在給你講題目,總應該沒有發現,你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你的哈切一個接著一個,其實你也是很能熬夜的人,隻不過學習到深夜和玩到深夜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你的腦袋靠在手邊的一堆教輔資料上,上麵第一本就是物理,一個極度催眠的學科。
酷拉皮卡還在記錄你的學習數據,包括但不限於你的正確率以及每個知識點的掌握程度,他屬於一旦認真做事時便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類型,等他回過神,你已經靠著書堆睡了一小會。
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抵著書頁,纖長濃密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他的目光落在你的雙唇,自然而然地回憶起那個吻,極為柔軟的,溫熱的觸感,給他某種錯覺,他似乎在親吻柔弱的花瓣。
過了幾秒,他還是輕聲叫醒你,因為趴在桌子上睡覺對脊椎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你慢吞吞地從位置上起來,“晚安,酷拉皮卡。”
說實話,你這天天兩個時間線這麼跑,真怕哪天自己的身體就撐不住了,奇異的是你今天晚上沒有來到另外一條時間線,甚至可以說是一夜好夢的。
於是你難得起了個大早,趕在酷拉皮卡醒過來之前心血來潮地進入廚房準備早餐,並不需要太多的廚藝,無非就是把放在冰箱裡的吐司送入烤箱,然後再啟動咖啡機,順帶開火煎個雞蛋。
酷拉皮卡是在你煎雞蛋的時候來到廚房的,你笑嘻嘻地問:“酷拉皮卡喜歡吃的全熟的雞蛋還是太陽蛋?”
就在這時,烤箱“叮”地一聲,是吐司烤好了,酷拉皮卡從櫥櫃裡拿出兩個白瓷碟,夾出吐司,他說:“太陽蛋好了。”
“我也喜歡溏心蛋,哼哼,看來聰明的人之間還是有點共通之處的。”你洋洋得意地自賣自誇,看到瓷盤裡有些烤焦的吐司,你又辯解道:“就算是聰明人還會有失誤的時候。”
早餐期間,你頗為悠閒地給吐司塗滿果醬,酷拉皮卡在一旁給你安排作業,正好卡著你白天能夠完成的量布置,這樣一來你就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了,先前你有說過想要一部手機,酷拉皮卡效率很高,今天早上你就收到他買的手機。
當然是沒辦法和後世的觸屏手機相比,不過翻蓋手機,也勉勉強強能用吧,畢竟你也在上一個劇本裡也是用了許久的翻蓋手機。拆開手機包裝盒以後你的心思就不在早餐上麵了,捧著手機搗鼓個不停,一會找酷拉皮卡添加雷歐力他們的聯係方式,一會又設置桌麵壁紙。
手機是有拍照功能的,你提議道:“要不拍張合照當壁紙?”說完你就覺得不妥,因為按照往常的套路,你很可能會因為壁紙泄露和酷拉皮卡的關係,從而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還是算了吧,那樣太危險了,會連累酷拉皮卡的。”
作為生活在大數據時代的你,深知信息泄露的恐怖,酷拉皮卡正好也在擔心這一點,你的心思終於轉移到早餐上,吐司涼下來以後就沒有那麼脆,會有些回軟,你並不介意,還是一口一口地吃完。
“對了,昨天的問題還沒有回答你。”說的正是酷拉皮卡問起你之前的劇本主角,他是個絕佳的傾聽者,於是你的話匣子也被打開,“每一個都是,控製欲很強,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情感,但又覺得很可憐,變成這副模樣,他們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除卻對真人完全的厭惡,你對禪院直哉說不上純粹的討厭,還有幾分可憐在裡頭,“不過其中一個人,我並不那麼憎惡他,畢竟他的成長環境決定他注定沒辦法很好地理解什麼是‘愛’,什麼又是‘喜歡’。他總……會用其他的東西來替代,扭曲這樣的情感。直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並不是所有的‘愛’都是溫和的,包容的,相反地,還可能很自私,很扭曲。”
說完這些,酷拉皮卡許久沒有開口,你還以為他是在走神,“你該不會在發呆吧?”
“沒有……隻是覺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果用單一的同情來概括顯得我很傲慢和居高臨下,但聽到你這麼說的第一想法又是在想,他們會傷害你嗎?”
你喝了口牛奶,“嗯……應該是沒有的,至少我現在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啊,我很好哦。”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內心不會受到影響嗎?”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是在經曆那麼的事情後,你的內心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正如禪院直哉乞求你的,你的確會一直記得他,“還好吧,偶爾吧…也隻是偶爾,我會想,劇本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就為了上演一場又一場的鬨劇嗎?我第一次看見酷拉皮卡的劇本還以為是什麼狗血的□□文學呢,而且初次見麵的酷拉皮卡確實很不好對付。”
“我那個時候很嚴肅嗎?”
“是啊,眉頭皺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把我沉屍海灣。”說著,你還學起他當時的表情,當然你也知道後半句話就是在開玩笑的。
“對不起嚇到你了……那個人,就是你寫詩懷念的人嗎?”
隻聽見他話鋒一轉,又探究起你口中的那個人,你不得不感歎於他的敏銳,就說:“是啊,因為當時腦子裡好像隻有和他相關的回憶,所以索性寫了和他有關的詩歌,他和你一樣也都是金發哦,瞳色其實也有點相像,但是脾氣完全不一樣,他啊,總是非常的大少爺架子。”
說著,你又想起禪院直哉彆扭的表情,還有他明明很想要擁抱卻又非得等到你主動開口,唇角微微上揚。
“所以你會把我當做他?”
這是什麼話啊?你滿臉不解,“當然沒有啊,酷拉皮卡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啊……沒什麼。”
*
早餐告一段落,上午的時間又來練習念能力,你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什麼一定要通過肢體接觸呢?假如說,我在和某人接觸之後,順帶在他身上設置一個標誌,不,應該說是連接點,那就能做到隔空輸出情感?”
嗯……這個技能有點像網絡上的隔空輸出呢。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你需要再細化一下該怎麼設置連接點,以及如何做到控製連接點。”酷拉皮卡很大方地讓你在他身上做實驗,於是你握住他的手腕,心裡想著連接點的原理,“簡單來說,如果我在你體表留下一部分情緒產物,當然會有時效性,為了避免被對方發現,我需要儘可能地減少輸出量。”
話語間,你已經在他的腕間留下一圈痕跡,因為很淺,所以用凝才能勉強觀察出來,“這是我送給酷拉皮卡的‘手鐲’。”
“很彆致的手鐲。”他如是評價。
你點點頭,“那麼我要開始咯,嗯我會試著影響你的決定,唔……我想想,讓我摸一下你的頭發吧?”
這個請求既不會太過分,而且放在平常他應該也會拒絕,如果他現在答應的話,就意味著你的能力起作用了,你拉開與他的距離,嘗試著輸出愉悅的情緒,都說在開心中的人會更好說話。
“好。”
“好耶!”你歡呼一聲,湊到他身邊,手掌不客氣地揉揉他的頭發,就像對待小時候的他一樣,“酷拉皮卡的頭發發質真的很好啊。”
到現在你也不能確定自己遇到小時候的酷拉皮卡會不會改變現有的時間線,你曾經試探性地問過他童年時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人,但都被他用其他話題轉移過去,所以你還是一頭霧水的。
午餐你沒有和酷拉皮卡一起吃因為他還有事,在通話的時候你聽他提到獵人協會的副會長,也就是昨天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金發男人,你在他臨到出門前忍不住提醒他:“一定要小心。”
“好,我會的。”
下午的時間你都用來寫作業,偶爾抽空回複小傑發來的消息,相比傲嬌的奇犽,小傑還一連給你發了不少他們在外的照片,聽說他們前不久剛剛通關某個名為貪婪之島 的遊戲,你在網上查詢了下貪婪之島的遊戲介紹。
[阿蟬:那個遊戲聽起來就很危險啊,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厲害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