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的酷拉皮卡還帶你在集市上轉悠一圈, 又聽他說起派羅眼睛被治愈後正在學醫的事情。
“你都不說說自己的事情嗎?”你們走到棚子下麵躲太陽,順帶買了兩杯西瓜汁,午後的太陽毒辣, 你用冰鎮果汁貼著臉頰降暑,“我們撿到一條小狗,品種有點像西高地, 小小的,毛茸茸的,非常可愛。還在計劃未來去哪裡旅遊, 我是打算去個港口城市定居,每天都能看到海多好啊。”
“剛才還以為你對未來沒有任何規劃呢, 你看,現在你不是已經把他放到你未來的規劃中了嗎?”非常直截了當地, 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的矛盾點, 聰明的人看待感情問題也格外通透, 事實上,你遠比你說的更加在乎他, 更加喜歡他。
被戳穿心事的你有點惱羞成怒的趨勢, 單手叉腰,“感情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懂啦!”
酷拉皮卡毫不示弱, “那你就是善於逃避的大人, 逃避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還是那句話,“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
重回原來時間線的你被白糖糕扒拉臥室門的聲音吵醒,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身側酷拉皮卡下床開門的聲音,他抱起小狗,小聲地說:“不可以太吵,她還在睡覺。”
你翻了個身, 神色懨懨,語調裡還殘留著睡意,“其實我已經醒啦。”
白糖糕激動地就要朝你衝過來,但被酷拉皮卡扼住後頸,他說:“現在才五點,還很早。”
“讓它過來吧,不然怪可憐的。”說著,你拍拍自己旁邊空出來的床麵,白糖糕一溜煙就跑到你手邊,酷拉皮卡歎了口氣,“不能讓它養成隨便爬上床的壞習慣。”
“小狗又沒有壞心眼,小狗隻是想要和你貼貼而已。”非常巧合地,你和小狗動作同步地向他投去可憐兮兮的眼神。
……行吧。
抱著毛茸茸的小狗,睡意再度來襲,你強撐精神,想起昨天晚上都沒聽他講故事,“不公平,昨天晚上酷拉皮卡都沒有講故事吧?”
酷拉皮卡那邊的床頭燈被打開,但是亮度調到最低,他還想再看書,顯然你不給他這個機會,放出白糖糕,“上呀!把爸爸的書叼回來!”
“它可不是巡回犬。”
“但它可以是,對吧白糖糕?”你捏捏它的小耳朵,它開心地汪了一聲,“你看,它都答應了。”
於是乎酷拉皮卡打開後看了都沒有一頁的書又被合上,他靠在床頭,用溫和的聲音講述他在遊記上看到的故事,每一個小故事都被他說得繪聲繪色,偶爾穿插幾句你的提問,就比如,“傳說故事裡的公主為什麼要和戀人殉情?我覺得沒必要。”
“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戀人瀕死,她哪怕活下去也不會幸福。”
太戀愛腦了,你想,自己是永遠不會殉情的,“愛其實沒有那麼重要,活著更重要。”直到後來你才發現自己的發言有多麼傲慢自大,正是因為從小都不缺愛,愛對你來說不是稀缺品。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你是被溫柔的愛包圍著長大的,自然不會明白有的人情願為了那一丁點希望渺茫的愛去死。
說到後麵,你和白糖糕也一同睡起回籠覺,少年替你掖了掖被角,又把床頭燈按滅。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下,屏幕上跳出來電顯示,他拿起手機走出臥室,直到關上門才接通電話,“長話短說吧,這次的情報是什麼?”
少年的背影清瘦,“你是說……還有那對火紅眼在卡金帝國?啊,我知道了。”
*
開學第一天就有早課,好在睡過回籠覺的你精神飽滿,酷拉皮卡還往你的背包裡塞了一盒果切,“餓的時候可以先墊墊肚子。”
白糖糕吃完早餐以後就在你腳邊打轉,無聲地催促你帶它出去散步,你摸摸它的小腦袋,“抱歉啦,今天媽咪要去上課了哦。”
坐專車去大學,可惜外來車輛不能進入校園,你隻好在校門口下車,對主駕駛座的酷拉皮卡還有後座的白糖糕揮揮手,“那我們下午再見吧。”
早課一上來就是理論性最強的法理學,饒是你聽得也有點腦袋發痛一看周圍的同學幾乎人手一杯咖啡,心說自己下次也該帶杯咖啡,下課前的幾分鐘教授就很不客氣地布置起作業。
坐在你旁邊,和你空了一個位置的女生嘟噥著,“快點說啦,不然就要趕不上講座了。”
咦,學校裡還有什麼講座嗎?
你的好奇表現得太明顯,那個女生朝你笑笑,“抱歉,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剛才聽見你在說講座,是什麼講座啊?”
一說到這個,女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壓低聲音,因為興奮而語速飛快,“是法律界的大牛的講座,而且好像還有特邀嘉賓,不過沒有透露是誰。”
說著,你的手裡被塞進一張傳單,是關於講座的,你仔細地看起來。
——關於如何更好保護弱者權益,獵人是否應當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這種說法讓你似曾相識,啊對,咒術世界也是這種論調,認為咒術師要保護普通人,看起來這種矛盾無論在哪個異能世界都是永恒不變的論題。
“要一起去嗎?”她又問,“我叫凡妮莎,你呢?”
“我叫夏蟬,嗯……我等下可能還有事情。”
凡妮莎又說:“這個可以加額外分的。”
“那我去。”你眼睛都沒眨,開玩笑,刻入骨髓的卷王基因絕不允許你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加分的機會,而且隻不過是去聽個講座而已。
講座就在文法樓的二樓舉行,下課以後你就跟著凡妮莎前往演講廳,一路上遇到不少也來參加講座的人,其中有些人手裡還拿著橫幅或者小旗子,很像是來應援的。
等下,現在看講座都要應援的嗎?你一頭霧水,反思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潮流。
“她們怎麼手裡還拿著橫幅啊?呃、那個人扛著的是什麼?人形立牌嗎?”你的視野裡還出現一個扛著人形立牌的女性。
凡妮莎看了一會,對你說:“可能是那位特邀嘉賓的粉絲。”
誒,粉絲嗎?
進入演講廳內,不同於隻想要混分數的你,凡妮莎顯然還想再和那位法律界大牛互動,因此拉著你坐在前排,你稍顯苦惱,準備起身找個在後麵的位置坐下,站起來以後飛發現後排的位置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全都被和你一樣想要混分數的學生占滿了。
行吧,隻能坐回原來的位置,凡妮莎翻開本子,你瞥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問題,例如如何利用法律平衡獵人與普通人之間的力量差距,以及獵人的某些優惠政策是否屬於特權違背公平原則。
講座開場半個小時,凡妮莎聽得格外認真連連點頭,同時又在本子上飛快地記錄什麼東西,同時又扶了下眼鏡。中場休息的時候你聽見後麵傳來一陣尖叫聲,緊接著是整齊劃一的應援口號。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呢,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點時間,非常感謝諸位的支持。”身穿淺色西裝的金發男人走到特邀嘉賓席,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語,但麵上絲毫沒有半點歉意,甚至還有空朝著後麵的粉絲微笑示意。
啊、你記起來了,這標誌的營業假笑,以及金發,原來這次的特邀嘉賓是獵人協會的副會長帕裡斯通。
凡妮莎皺眉,嘟噥,“這哪裡是道歉該有的樣子,他可真好意思啊。”
能夠成為獵人協會的副會長,說明帕裡斯通本身實力過硬,你趕緊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哪怕是這麼輕微的嘟噥也很容易被他聽到的。
但你還是晚了一步,金發男人朝你們投來似笑非笑的目光,尤其是在看見你時,長長的頭發被怕熱的你紮成丸子頭,露出小巧的耳朵和修長白皙的脖頸,但還有不少碎發落下,耷拉在後頸。
你用蜜糖色的眼睛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隻是短暫的眼神接觸,旋即立馬收回視線,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強裝鎮定,自以為能夠避開野獸,殊不知早已踏入對方的領地。
中場休息結束,隨著帕裡斯通的到來,你感受到了如影隨形的打量,這種感覺讓你煩躁異常,但是又不好當場發作。
終於到了提問環節,凡妮莎積極地舉手提問,第一個問題就很尖銳,“現在有關獵人的優惠政策,是否屬於特權?這樣豈不是違背了法律中的公平原則?”僅僅這樣還不夠,她又列舉了獵人利用優惠政策造成普通人財產受損的案例。